有一件事傅奕淳特别奇怪,他的主院最近人似乎很多。以前下了值后,院子里只有自己院里的人,可现在总是能发现好些其他院子的人。而且都是大姑娘小媳妇儿,一个个的面色含春。
难道是成了亲,自己的魅力一下子变大了?
他让琉宫去查查,可是怎么问,那些女子都不开口,只是笑笑就走了。
琉宫没办法,只好去找琉商。
琉商告诉他,最近自己一直在盯着兰馨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傅奕淳听了琉宫的回复,更懵,为什么琉商回去盯兰馨院的梢,谁能告诉他自己这府里到底怎么了。
觉得奇怪的不止傅奕淳,还有叶陌尘。他最近这段时间发现自己的东西好像少了很多。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一些自己都想不到的东西,都没了踪影。
这日叶陌尘想到一个新的方子,打算记下来以后再推敲一番。走到书桌前一伸手,好嘛,一支笔都没有了。
“严誉!”叶陌尘气沉丹田,一声低喝。
“主子,属下在这里。”严誉速度很快,几乎在同时就出现。
“你给本尊说说,这笔都哪去了。”叶陌尘坐在凳子上,翻着眼狠狠盯着他。好像只要答案不满意,立马就把他踢出禾生院。
“主子,你不是说不用禀告么?”严誉挠挠头,迷迷糊糊的盯着他。
“本尊何时说过这个话了。你现在也跟阿姝学会胡说八道了,不如滚去她那边,省的整日让本尊闹心。”叶陌尘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了,这恐怕又是南姝那个丫头搞得鬼。
严誉不再说话,膀大腰粗的委屈着脸缩在一旁。
“行了行了。一会儿本尊要出去一趟,你不要跟着了。”叶陌尘一挥手把他遣了出去。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后,一抹竹青色的身影从禾生院拔地而起,轻巧飞出,直奔主院而去。
叶陌尘想看看,南姝这丫头到底在作什么妖。
他悄悄地爬在西厢的房顶,眼角余光看到院子里多了样东西,仿佛是个练武的木桩,可仔细看去上面好像有张纸钉在桩头上。叶陌尘定睛一看,哭笑不得,那纸上竟是自己的画像。想来是这丫头打不过自己,拿着个木桩出气。不过实话实话,这画像画的倒是惟妙惟肖,若不是在桩上,那自己当真十分满意。
叶陌尘想也不想出手,朝那画像五指一勾,那纸便向他飞去。叶陌尘收好画像,掀开几片瓦片,待看清下面的情况后,他十分想冲下去把那丫头打一顿。
屋里的正中间有一张很大的桌子,似乎是几张拼在一起的。桌子上放满了自己用过的东西。确切的说是放满了自己这几日丢的东西。毛笔、笔洗、许久不穿的外衣、袜子,居然连袜子也偷来了,这严誉实在是有些不像话,虽然自己说过不用他禀报,难道分不清什么可拿什么不可拿吗?
“王妃,这个多少银子。”一个丫头拿着一张他写坏的字问道。
“一两银子。”南姝随意的瞟一眼。
“这价格是不是有点高了,这字都写坏了。”那丫头嫌价格有些高,想杀杀价。
“姑娘,这还是看在你是王府的丫头才给的价格。外面多少人想要我都没给出去。这价钱低的小物件可不多了。何况,你若不要有的是人要。平常人见明镜公子一面都难,何况墨宝,你若不要便放下看看别的。”南姝边噼啪的打着算盘边和那丫头说。
“要要,当然要。”那丫头赶紧付了钱走了。
红玉收起了银子在账本上记了一笔
“下一位。”
屋里的人络绎不绝,一个来了一个又走。难怪叶陌尘的屋里最近少了很多东西。就这么个卖法,有多少也不够她卖的。
“楚王妃,你怎么保证这个东西是明镜公子的。若是你拿楚王的东西来糊弄我们,我们企不是也不清楚。”一个看来时外府的丫头,怀疑的问。
“对啊,对啊,都是男人用的东西,咱们怎么知道哪个是谁的。”
立马有丫头随声附和。
“诸位,凭我楚王妃是明镜公子最宠爱的师侄,我就不会出来坏师叔的名头。”南姝站起身来,伸出手来,安抚一下下面躁动的人群。见她们安静下来,又继续出言
“诸位若是不相信,可以闻一闻,那些物件上是不是有淡淡的药香。”
说完还十分得意的朝那些人扬了扬下巴。
房顶上的叶陌尘听到这里,也不由自主的抬起袖子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这丫头,心还挺细……”
说到底,叶陌尘还是被南姝那“最宠爱”三个字击中了。想想自己在幽冥这么多年,只有这个丫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跑来和自己说。起初自己也是不理她的,毕竟在幽冥山这样献殷勤的弟子常年不断,不理睬她们,便就自己退下了。
可是南姝好似没有发现自己对他态度冷淡一样,还是一如既往地来找自己聊天,谈心。一来二去在幽冥山他也不再是一个人了。直到后来破海化气散那件事后,自己更是经常盯着她。
因此他对傅奕清一百个不满意,对傅奕淳一千个不放心。
叶陌尘眼神扫视,忽的看见一个物件,眼神一缩。
那块鸡血石是上次谢恩后她从老皇帝那里得到的,后来给了自己,他本来想刻成一个阑珊阁的印信送给她,结果却在桌子上发现。
她难道连送给自己的东西都发现不了?还是说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压根就是要卖的?
想到这里,叶陌尘几乎暴怒。他也说不清,但就是很生气。
与此同时,南姝也发现了鸡血石。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快速的伸手一抚,将印信扫进琵琶袖中。
“王妃刚才藏了什么东西,之前可说好的,这桌上的东西任我们挑选,任我们挑,你可不能藏私啊。”一个眼尖的丫头,对着南姝说。
“哪里话,我刚刚是发现有一方自己的印章被下人不小心混了进去。不信你可以查验,这是当日皇上赏的。姑娘可要看?”
“不必了,既然王妃这样说,我自然相信。”
南姝心里舒了一口气。这该死的严誉怎么连这个也偷来了,这个要是流出去了,被有心人发现岂不是要作死。
见南姝把那印信留下,叶陌尘才慢慢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心跳也逐渐的缓慢下来。
似乎有些自嘲的摇摇头,自己有些激动了。
等所有人都散了后,南姝和红玉凑到一起,扒拉着算盘,喜笑颜开
“哈哈,小师叔,你诈我两千两,还不是要还给我。”说完摇摇算盘“这不是,回来一千多两了。等叫小严努努力,很快咱们就能超过两千两。”
原来,那日南姝叫严誉去做的事就是偷叶陌尘的东西,还有去散播信息,说这里有明镜公子的物件可卖。
盛京里好多人都仰慕明镜公子,一听说这里有货真价实的明镜公子的东西,大家都偷偷摸摸的跑来买。尤其是有些大家的小姐,不缺银子,几百两也能出的起,不过就是能叫上价的货太少了。
看来还得好好跟严誉说说,给他列个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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