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溪心里冷笑,堂堂一国的公主,难道是歌姬舞姬,供你们这些人取乐的么。这分明就是画罗对自己的刁难。
傅奕淳听她这样说,脸色也有些难看。且不说傅安溪是将来的大妃,硕亲公主也是她一个小小的阏氏能随意羞辱的么。
画罗的话让炎鹰也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小阏氏肯定是吃醋了。他也想看看这位大齐的公主有些什么本事,索性当做没有听见。
傅奕淳一见这情景,不禁心里有些恼火,刚想张嘴,南姝在桌下用手指碰了碰他。这场合他张嘴不太合适,他若太过较真,北戎的人会说不过是姬妾的玩笑话,他若不予理会,不但拉低了傅安溪的身份,还丢了大齐的脸,无论如何他都得不到点好。所以这场合最适合自己了。
南姝心里默默为画罗点了蜡,好久没有玩耍了啊。
“王爷,来之前你可没告诉我,这北戎还有让客人表演的规矩。你若早说,我可不来。”
南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傅安溪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南姝丢给她一个安心的表情。
身后的叶陌尘也默默的为画罗和炎鹰都点了蜡,小丫头好久没有玩耍了啊。
坐上的画罗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变了一变,她只是想让傅安溪出丑,若不是这个女人,凭着自己多年的恩宠,自己可能已经是北戎的大妃了。
哪想到一旁的连衣服都不会穿的女人突然对自己发难。刚才她偷看了炎鹰,以她对这位大君的了解,自己若不把这件事摆平,他恐怕……想到这里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别看平时这位大君文质彬彬,可她知道,骨子里这个人是多么的冷血无情。
“楚王妃哪里的话,北戎没有这样的规矩,你这样说可是要让人误会我了。”画罗能在炎鹰的眼皮子下得宠那么久,也不是个草包。“我只是太仰慕硕亲公主,我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听说公主是一等一的才女,才出口这样说。说女人有才,谁能信啊,我不过是想让公主出来给他们看看,咱们女人也是有有本事的人。”
画罗一番夹枪带棒,又把话头转了回来。
南姝低头一笑“怎么,本妃还听说画罗阏氏身材极好,难道我就该让阏氏在这里把衣服脱了看看?”
南姝这话说的特别不留情面,把女人最的一面这样堂而皇之的摆出来,已经是对她很大的侮辱了。
“你……”画罗把后面的话又咽了下去。她不能和这个楚王妃撕破脸。炎鹰刚才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眼,她直觉大君对这个楚王妃更有兴趣。炎鹰有些小动作,别人可能没有发现,可她却是知道的。
“楚王妃谬赞了。我再好也不及王妃和公主。”画罗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惹恼了炎鹰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解决了。
炎鹰在南姝说话的时候偷瞄着她,这个女人真是太对自己胃口了,为什么和亲的不是她呢?
“既然阏氏如此想让本宫展示,不如阏氏自己先来。让本宫看看,北戎的女子到底没有本事到什么程度。”傅安溪此时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在一旁开口,还是那个温柔的调子,还是那个柔软的嗓音,出口的话却毫不退让。
画罗有些后悔,她没想到这大齐的女人如此难缠。她自己给自己逼到了绝境,可她也不想让人像舞姬一样观赏啊。
“去吧,自己惹的事总要摆平。”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炎鹰低低出了声。
画罗咬牙,娇笑着推了他一把“大君好偏心,硕亲公主还没嫁进来你就护着。”
一句话说的傅安溪有些脸红,炎鹰抬头看了她一眼,可是余光留恋在南姝身上。
“如此,画罗献丑了。容我下去换身衣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多时,画罗重新回了大殿。她穿了一身性感的舞姬服,肩膀、肚脐都露在外面,不过都被串着珠宝的流苏遮住,走动时若隐若现,看得在坐的其他男人血脉喷张。画罗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刻,她也很享受男人为她疯狂的感觉。
随着乐师的鼓点响起,画罗开始扭动腰肢,时不时的还冲炎鹰抛一抛媚眼。可让她失望的是,炎鹰一直心不在焉,并没有全心投入自己的舞蹈中。画罗无论怎么卖力表演,炎鹰始终淡淡的,倒是其他人,都很狂热。
琉商在一旁看着,悄悄的对叶陌尘说“公子,咱们大齐的青楼姑娘也不能穿成这样跳舞啊,他们这里的民风这样开放么。”
叶陌尘打趣的说“给你娶个北戎姑娘如何?”
琉商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穿成这样我怎么好。”
南姝听到他俩在后面嘀咕,也转过身来加入调戏琉商的队伍中“他说的对,我看炎鹰身边的那个宫女就不错,不如我让王爷给你要了来。”
“王妃,您饶了小的吧,看着这一路上琉商都乖乖听话的份上。”
南姝用手掩住嘴,偷偷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甚是好看。那样子落在炎鹰的眼里简直比在场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耀眼。
一曲结束,画罗换了衣服重新回到座位。
“公主,我献丑了。你看……”
南姝怕傅安溪实心眼儿,赶紧抢在前头“嗯,阏氏表演的特别好。我们认输了。北戎女子有本事!”说完还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在场所有人均是一愣,随后窃窃私语来。
画罗一双杏眼瞪的圆圆的。她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戏耍了。
炎鹰差点笑出了声,不过好歹也是君王,该有的架子还是该有的。他调整好气息回头安抚了一下画罗“阏氏今日表演的十分好,本君都看呆了。回头再给你做一身衣服,这件上的珠宝还是太少了,衬托不出爱妾的美貌。”
画罗心里将炎鹰骂了一通,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居然一点不生气还不帮着自己出气。
难道这多年来的恩宠还不如一个敌国的公主,一个敌国的王妃?
她不信,她倒要看看是自己手段高些还是这个楚王妃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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