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洒在溪水上,粼粼波光映she郁郁葱葱的林间,玲珑端坐在溪边石头上,粉嫩洁白的脚丫子浸在溪水里,水灵灵的双眼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看着**上身屹立在溪水中的介之凡。
这段ri子以来,介之凡和玲珑两人都习惯了对方的存在,每ri清晨玲珑会陪着介之凡在林间修炼,午后介之凡又会陪着玲珑在溪边抚琴,傍晚一起在树冠上看夕阳,直到霞光被满天星光和皎洁月光取代。
同样在轻松几ri里,介之凡放松心境的情况下,对于道的感悟以及运用都有着提升,尤其是他已经成功将诸多道韵jing髓融入自己的刀剑,也将“刀剑辉映”练得更加娴熟,终于将强行提升的境界完全稳固。
夯实基础之后,他曾经尝试过突破,甚至以刀剑大道强行轰击过那道坎,但无论他如何努力,最终都会在将要突破的时候,被一股无形压力阻挡,即便他道的领悟和运用上已经细致入微,也难以冲破那道无形压力的阻挡。
到头来介之凡只能遍体鳞伤的放弃,在介之凡放弃突破的当天,白老与黑拳找到他彻夜长谈,也是在那天夜里,两条路和一份抉择摆在了介之凡面前,以至于接连几天他也没有能够做出抉择。
溪水中,介之凡手中虽没有刀剑,可挥出双拳却仿佛刀剑,凶横中透着飘逸,几乎将刀剑的jing髓融入到拳势之内,但始终萦绕在他心间的抉择,总是无法让他心神彻底安宁,见见他的拳势变得有些难以掌控。
“轰”控制不住的拳势终于崩散,崩散的拳势在溪水里炸开,巨大反震力将介之凡震飞,而赤脚坐在溪边石头上的玲珑,见状整个人脚踏溪水腾空跃起,伸手扶在他的背后,两人无惊无险的落在玲珑先前坐着的石头上。
落地之后,介之凡突然将玲珑抱住,起先玲珑整个人身体一僵,可随之却又温柔下来,轻抚着介之凡的头发,静静与之相拥,用自己心底的那份安宁去感染他,两人的心在这一刻相互交汇。
良久,介之凡贴在玲珑耳边低声说:“玲珑,告诉我,我该怎么抉择?难道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真的要选择吗?”
玲珑似乎没有料到介之凡会如此痛苦纠结,闻言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低声说:“去吧,你不该留在我身边,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还有许多人在等着你,而我们,终将会有再见的一天,那时候,我们就不用再分离。”
与玲珑相拥片刻,将心中压抑许久的话说出来,介之凡心中那份郁结顿时解开,甚至连之前郁结在心中无法突破的坎,也顿时恍然开朗,虽说如今他限于浅滩之地规则不能够突破踏入“入微境”,但心灵深处诸多感悟已经极高。
又停留了三天,算起来介之凡离开南海城至今已经整整两个月,这么久的时间里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介之凡和黑拳也不能再继续逗留下去,终于在第四天清晨,师徒二人踏上赶赴南海城的道路。
踏出草屋,介之凡便再也不曾回头,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向前,也只有向前不断前进,前方有着一群信任自己追随自己的人,他们在等着自己回去,带领他们在乱世中拼杀出一片适合大家生存的地方。
看着介之凡和黑拳师徒背影,白老忍不住对身边的玲珑说:“其实,或许你们选择过平凡人的ri子会更好。”
“不,我们注定无法平凡,他必须要对他身边那些人负责,而且终有一天那些家伙会找来这里。”玲珑脸上无悲无喜,话语里透着无奈。
听到玲珑的回话,白老脸上露出笑容来说:“呵呵,看起来你和他在这场邂逅中都得到了成长,至少在心境上你已经成熟,既然避无可避,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你该明白,有些事情与其躲避,不如去面对。”
见玲珑闻言看向自己,白老则有意避开玲珑目光,抬起头仰望着远处天空,喃喃自语:“命运是每个人必须要面对的,那小子拥有那块顽石,注定他非池中之物,所以无论他愿不愿意,最终还是要去那里。”
玲珑死死盯着白老看了许久,见白老始终避开自己的目光,活脱脱就是个老小孩一般,终于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既然爷爷你都说了,那我们就回去吧,只是不知这一回,几时才能与他相见。”
闻听到玲珑向自己妥协,白老面露微笑转过头看着她说:“不用担心,你们早晚会相见,这诸天万界沉默太久,那些家伙早就按耐不住寂寞,用不了多久真正的乱世,将在诸天万界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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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介之凡离开南海城两个月里,南海城发生了巨大变化,在海族协助下,整个南海城向周边扩大了好几倍,原先的南海城变成了内城,外城则一直延伸到南海边,充分利用了城市周边的一切地理优势。
南海城真可谓固若金汤,便是如今张昱玄和裴子羽师兄弟亲率大军,也仍旧被阻挡在城外,连着攻城近十天,也没有能够攻入南海城中去。
原本,张昱玄和裴子羽师兄弟出马,攻破南海城不在话下,可是没曾想海族为了守城可谓倾尽一切,拿出了海族多年来积攒的宝物,其中有一样是件非比寻常的宝物,正是依靠这件宝物,南海城众人硬是抵挡住两名天师道弟子轮番强攻。
宝物是原先海皇龙默烈收藏,原本没有把那东西当做是宝物,只是随便扔在了南海的海皇宫宝库中,此次天师道弟子来势汹汹,尤其是见识到张昱玄和裴子羽强大手段,若不是胡大牛和莫老拼尽全力,怕是南海城已经被攻破。
到了这种时候,海族也知道已经没有退路,只好打开宝库将宝物拿出来,起先的各种宝物均无法抵挡天师道弟子进攻,毕竟虽说龙默烈身为海皇多年,可浅滩之地出现的宝物也并不多,而且大多不足以对抗天师道的宝物。
在即将抵挡不住的时候,汤靖无意间发现了这件被所有人忽视的宝物,其实算不得是什么宝物,而是一个非常奇异的阵法,整个阵法需要近万人布置,在他人眼里不过就是个无用之物,毕竟哪有人会随随便便领着万人在身边?
可是如今南海城面临危机,而即便不算上海族人,单单踏浪和卫海两军便不止万人,由于天师道两名弟子的强攻,只能够依仗莫老和胡大牛等入境武修,以各种宝物驻守在城墙上,使得两军士兵被闲置在城中。
汤靖刚巧得到那诡异阵法,闲来无事就召集大军决定试试,也算是为守城出一份力,谁曾想汤靖无意间的举动,彻底改变了南海城岌岌可危的局面。
连续十ri久攻不下,裴子羽站在阵前,凝视着守在城头上的大军,有些愤怒地抱怨道:“该死,这些土著,究竟从什么地方弄到这阵法?竟然能够集合所有布阵者的力量,可攻可守几乎无懈可击。”
一旁,张昱玄同样站在旁边凝视南海城,看到城头上那些看似随意休息,可实际上总是维持着某种玄妙位置的未入境士兵,他已经连续揣摩了十天之久,可是仍旧没有能够推演出那些士兵所布的军阵。
听到身边裴子羽的话,张昱玄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哎,还能从哪儿得来?哼,这阵法怕便是当年兵圣所创,传说兵圣当年曾统领诸多世界,更是率领世界中的生灵,以独特军阵打上了诸天之中,若这阵法真是兵圣遗留,此次南部之行我们怕是只能无功而返。”
“怎么会?大师兄,你莫不是被这什么军阵给吓怕了吧?你可别忘了,我们兄弟此来是为了什么?难道你想无功而返,然后任由那群人欺压?夺了你大弟子的传承吗?大师兄,如今我们必须破釜沉舟,已经没有退路了。”
裴子羽说着显得有些激动,而张昱玄闻言伸手揉了揉眉头说:“我岂能忘了我们此来所为?可你也看到了,先是出现个几乎不输给我们的介之凡,如今又出现这诡异的军阵,你觉得单靠你我二人,能完成师门的任务吗?”
张昱玄话语里看似消极,但了解他的裴子羽明白,实际上这种消极并不会影响自己师兄坚定的信念,拥有天师道大师兄身份看似风光,可实际上却有着诸多限制和坎坷。
尤其在天师道里,有着众多弟子可以挑战争夺大师兄地位的规定,使得张昱玄这个大师兄位置坐得极为不舒服,也正因为门派中的各种竞争,最终张昱玄选择领取师门任务,前来浅滩之地进行历练。
而常年在门派中受到各种挑战,使得张昱玄为人处事非常谨慎,任何事情都会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但过程中又会全力以赴,总能够在不禁意间化险为夷,多年来始终能够保住他大师兄的地位。
所以听到张昱玄略显消极的问话,裴子羽没有马上作出回应,反倒是低头沉默下来。
见到裴子羽陷入沉默,张昱玄紧接着开口说:“师弟,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但我们也必须要全力以赴,这场浅滩之地的动乱才刚刚开始。”
“对,还是师兄更加谨慎,如今浅滩之地的动乱才刚刚开始,而且我们目的不在于夺取这浅滩之地,只需要……”
裴子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一股锋芒毕露的气息从背后冲来,几乎以强横霸道的气势,直接横扫师兄弟二人身后的大军。
伴着气息不断接近,张昱玄和裴子羽双双起身,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惊呼道:“该死,是介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