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众人大惊,胡明袂一把搂住白诺的腰身,但是白诺用了十成的力气,胡明袂居然一下子没抱住,让白诺冲了过去,直直的朝最近的柱子撞去。
屋子里的人惊叫一片,胡老太爷等人吓到从椅子上站起来,胡明袂凄厉的声音,还有下人的尖叫声,乱成一片。
“快!”刚刚到来的公公免费看了一场好戏,场上大乱,他也尖声叫道,“快点拦下少夫人,千万不要让她做了傻事!”
但是在场的人,一个看一个,再看看白诺视死如归的样子,居然没有一个想起来上去拦的,还是王嬷嬷动作快,白诺冲了过去,她也跟着跑了过去,勉勉强强的让在白诺撞上柱子的时候抱住白诺,卸了她一半的力气,她和白诺都齐齐的摔在了地上,白诺光洁的额头上,此时已经破了一个洞了。
见爱妻如此,胡明袂大悲,踉踉跄跄的跑到白诺身边,抱起白诺,眼泪就掉下来了,“诺诺”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钱公公看着掉泪的胡明袂,觉得格外的伤感。
“相公,你救我做什么?妾身不想活了!”白诺并没有晕过去,她被胡明袂抱着,微弱的睁开了眼睛,“要是知道嫁进你们家这么难的,我当初就不嫁给你了!”
“你胡说点什么?”胡明袂抬手擦掉眼泪,轻声呵斥,“你要是死了,要我怎么独活?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首位上坐着的四个人见白诺还有气还知道说话,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但是没想到,胡明袂下一秒就抱起那个村姑,伤心的说道,“既然这里容不下你,相公带你走就是了!”
要是平时,他们几个人听说胡明袂要走,简直就是开心到不行的,但是现在,钱公公在这里,而且还是带着圣旨来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怎么可以让胡明袂当着钱公公的面就走了呢?
胡老太爷胡文柏当即就大喊,“明儿,你要去哪里?这里就是你的家!”
当着钱公公的面,胡文柏把面子做的特别足。
胡明袂抱着白诺转身,脸色变得越发的苍白了,他轻声说道,“这里都容不下我们夫妻,今天逼死我妻子,明天就会逼死我,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就算我不想活了,可是,总是要给诺诺留一条活路啊!”
看看看看,这混账说的什么话?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定性为杀人凶手了,胡文柏的脸都气的铁青了,简直想把胡明袂打一顿,但是钱公公在这里,胡文柏又只能忍下,但是还是责怪了一句,“你胡说点什么?还不赶紧给你媳妇请大夫?”
钱公公在宫里面多年,即使不是陛下身边最得宠的一个,但是也算是第二得宠的人了,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早就已经明白分了。
但是,胡明袂娶亲了,太后高兴,太后一高兴,陛下也就高兴了,他还是适时的说了一句,“二公子还是先给二少夫人找大夫才是,啧啧,这伤的可不轻啊,好好的刚刚嫁进来,怎么就寻死觅活了,你们这些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
钱公公尖声说完,眼珠子朝王嬷嬷一瞪,王嬷嬷吓得一激灵,抖豆子一样说出一句话来,“夫人要打死少夫人,少夫人一时想不开,就就寻死了”
郑夫人没想到这王嬷嬷会如此说,这王嬷嬷平时躲在胡明袂的院子里头就算了,还明里暗里的跟他们作对,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当即怒道,“贱婢,你胡说什么?”
“二婶!”胡明袂怒道,“我们都听见了,是不是我晚回来一会,你就要把诺诺给打死了?”
“哎呦,少夫人晕过去了!”王嬷嬷大喊。
整个大厅顿时就又一团乱,胡明袂飞快的抱着白诺进了偏厅,请大夫的请大夫,围在一起表示关心的表示关心,偏厅的小榻上,白诺身边围了一堆的人。
“大夫来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人群让开一条道来,大夫走了过来,帮白诺处理伤口,包扎,把脉!
忙活了一通功夫,胡明袂连忙问道,“大夫,我夫人怎样了?”
“少夫人的伤势倒是没有什么大碍!”那大夫说道。
胡明袂显然是不相信的,“那为什么她会晕过去了!”要是没有大碍,也不至于晕过去啊!
“少夫人之所以晕过去了,是因为悲伤过度的原因,还有,少夫人刚刚怀了月余的身孕,应该是动了胎气,才会一直昏睡不醒,等在下给她开几副安胎的药就好了!”
怀孕
动了胎气。
这几个字,就像是惊雷一样,在胡文柏他们耳边响起。
胡明袂红着眼睛看向郑夫人,寒声问道,“二婶,你是要我绝后不成?”
她当然想胡明袂绝后了,那样整个胡家都可以改回原姓,而且一切都是她儿子的了,但是看着胡明袂那饱含杀气的眼眸,郑夫人倒退了一步,说不出话来。
胡海川一把拉过自己老婆,安慰的拍了拍胡明袂的肩膀,“明儿说到哪里去了?你二婶待你如亲生儿子,自然是盼着你好的!”
胡明袂寸步不让,“那二婶为什么要打她?”
胡海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就那么巧,就让胡明袂听见了这一句话,怎么这么巧,钱公公就来了?
“明儿,是二婶太着急了!”郑夫人稳住了心神站了出来,“你四弟被诺儿打到重伤打到昏迷不醒,是二婶想着诺儿刚刚嫁进来,乡村野性太深,所以才想着轻轻惩戒她一下,并不是要打死她的!”
“诺诺刚刚回来,从来没有见过四弟,怎么会打他?”胡明袂冷笑一声,“二婶,我是身子差,不是脑子差!”
郑夫人一噎,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但是就是知道了,也会说是白诺的问题的。
“好了好了!”钱公公道,“既然这事情有疑点,我们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吗?既给了四公子公道,也不用让二少夫人委屈。”
钱公公说完,看向胡文柏,“胡老太爷,我这么做,您没意见吧?”
胡文柏连声说道,“公公说的极为公道,老朽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他就是有意见,也不敢说啊!
既然说到要查,胡文柏就把胡明袂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叫了过来了,当钱公公看着底下跪着的几个人的时候,不禁愣了愣,“二公子院子里,怎么就只有这么几个人啊?”
胡明袂道,“是诺儿说,院子里就住了我们两个主子,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人太多了不利于我养病。”
“二少夫人倒是贤惠!”钱公公赞叹了一句。
“你们几个,可有看见四弟进我院子了?”胡明袂问牡丹和芍药两人。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没有跟着白诺到大厅里头,自然是不知道白诺出事了,只以为是东窗事发了,要兴师问罪来着,当即就咬死了,“不曾见过!”
“那今日,是不是有小偷进了我院子里!”胡明袂又问道。
“是!”牡丹低声应道,“是进了一个小贼,惊扰了少夫人,被我们拿住了。”
“你们胡说!”郑夫人一想到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就这样被人打了个半死,当即就怒不可遏,“那分明是易康!”
“奴婢不知!”牡丹梗着脖子回答,“当时我们在外室,只听见内室里头传来少夫人的尖叫,我们进去一看,就看到那人跑了出来,把我们都撞倒了,少夫人见我们都奈何不了他,拿麻袋套上了,奴婢们并没有看清那人是什么样子的!”
“你们都不会看一下的吗?”郑夫人怒道。
“奴婢们光顾着少夫人的安危,要是知道那是四公子,就是打死我们也不敢打四公子,不过,四公子是怎么跑到内室里头的?我们并没有看到四公子进院子啊!”牡丹疑惑的问道。
这一问,就把郑夫人给问住了!
“二婶是如何得知四弟进了我院子的?”胡明袂冷着脸问道。
郑夫人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总不能把自己女儿给供出来吧?
不过郑夫人不说,别人就帮她说了,牡丹说道,“院子里动静太大,惊动了大小姐,是大小姐过来了,才发现是四公子的!”所以,郑夫人之所以知道胡易康到了胡明袂院子里头,是胡子瑶告诉她的。
这一问,就又把胡子瑶给牵扯上了。
问到最后,胡明袂冷笑一声,“二婶真的是心疼自己儿子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打人,是看我父母不在了,还是欺负诺诺刚刚嫁进来?”
胡子瑶不忍心胡明袂如此的责怪母亲,当即就说道,“二哥,你别这么说我娘,是她先打四弟的!”
“诺诺如何知道那就是四弟?你是说诺诺故意的?”
“不是!”胡子瑶当即就否认,想辩解,但是看着胡明袂冰冷的双眼,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钱公公这个时候笑道,“事情清楚就好了,不过胡老太爷,小二爷怎么都是郡主唯一的后人,这是你们做的不对,少夫人刚刚嫁进来,就动了胎气,要是这孩子有个好歹,这可如何是好?”
“是我的不是!”胡文柏当即就说道,“我一定会重重惩罚那不肖子孙!”
钱公公点点头,“那就快点吧!我还等着要宣旨呢!”
胡文柏一噎,他本来是想着应付钱公公,等他走了之后,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可是钱公公这么一说,胡文柏就骑虎难下了,脸色难看的让人请了家法。
可怜的胡易康,被白诺打了一顿打到昏迷,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呢,就又被打了一顿。
胡易康半死不活的被抬了进去,钱公公终于满意了,慢悠悠的宣起了圣旨来,胡文柏他们越听脸色是越难看。
圣旨里头,陛下表达了对胡明袂娶亲这一件事的喜悦,表示让胡明袂好好养好身体,早早的为郡主生下孙子,同时也表达了对新媳妇的喜爱,赏赐了白诺不少东西。
“因为郡主的东西还在收拾当中,等收拾妥当了,就会和赏赐一并送来!”胡明袂接了旨意,钱公公说道。
“谢陛下!”胡明袂沉声说道。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啊!”钱公公笑道,“我还要回宫里禀告少夫人有了身子这一事,先走一步,让少夫人好好保重身子!”
见钱公公要走,胡文柏连忙说道,“公公,我送送你!”
胡文柏执意要送他,钱公公也没有推辞!
等钱公公走了,胡海川但就就忍不住了,嘲讽了一句,“明儿,搞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胡明袂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我不知道二叔在说什么,我们家被赏赐了是好事,怎么在二叔眼里成了坏事了?”
这在胡明袂眼里是好事,可是在胡海川眼里就不是了,他们家是商人,都多久没有接过圣旨了?最近的一道圣旨还是胡明袂奶奶他那个嫡母去世的时候,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道圣旨,还是饱含赏赐的圣旨,却是给胡明袂的。
胡海川妒忌到不行!
为什么那个杂种死了,他儿子却还要拦在他面前!
胡明袂不等胡海川再说话,胡明袂就说道,“偏厅里头凉,我先带诺儿回去了!”
胡明袂院子里头。
胡明袂一回到院子里,让下人都下去了之后,胡明袂就说道,“诺诺,没人了!”
白诺这才睁开了眼睛,摸摸自己的额头道,“啧,疼死了!”
胡明袂在床边坐下来,不赞同的看着她,“你是要急事我不成?”
“我这不是告诉过你了吗?”白诺道,她“晕”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给胡明袂发了信号了,“再说了,我要不是那么一撞,你二婶肯定是要打死我!”
“我当时已经回来了,肯定不会让她动你!”胡明袂道。
“那哪里有寻死来的委屈啊!相公,你的演技真好啊!”白诺笑嘻嘻的说道!
看着白诺脸上的笑容,胡明袂就格外的生气,“你知道不知道你怀孕了?为什么要拿着孩子来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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