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黄海川信心满满,喜悦非常,觉得王爷愿意搭救他,肯定是已经对他另眼相看了的,自己再好好表现一番,肯定能得到王爷的重用。
可是现在,黄海川知道自己上当被骗了,还连累了王爷暴露了,所以他就一句话都不敢说了,缩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祈祷让王爷不要注意到自己。
听了自己幕僚的话,这男人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上下检查了自己一番,奇怪的说道,“受伤倒是没有受伤,只是,那刺客既不是为了伤本王,也没有拿走本王什么东西,那他,为何而来?”
说话间,白虎已经回来了,脸上带着恼怒的神色,屋子里头三个人都看着他,白虎沉声说道,“王爷,属下无能,让人给走了!”
“罢了,也不怪你!”男人沉默了一下,挥挥手让白虎不要介意这个问题,虽然这么安慰自己的下属,可是男人心里还是十分的恼怒的,他仔细的想了一下,回忆了刺客到这里来之后的所有行为举动之后,就确定了一个事情——他被人溜着玩了!
这么想着,男人就把杀人一样的眼神投向了黄海川,都是黄海川这个人,一点脑子都没有,是不是被骗了都分不清楚,所以才把人给引来了。
黄海川见王爷用杀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顿时就抖了一下,战战兢兢的说道,“王爷,既然没事,那小人就先回去了!”
看他这个怂样,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真的是忍了又忍,如果不是要这个人接手胡家为他所用,他立即就捏死他!
“嗯!”男人从牙缝里头挤出来一句话,“回去吧,事情要尽快做好,本王希望你能在胡明袂毒发之前,把胡家完全掌握了!”
黄海川诺诺应是,完全不敢告诉这男人他们都已经中了胡明袂的蛊虫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或许回去跟爹娘好好的商量一下,或许能有对策。
“走吧!”随着男人话落,黄海川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来,关上了门,在门口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之后,擦了擦冷汗,连忙走了。
屋子里面的人虽然没有把他的动作看的十分的真切,可是也是依稀能看到一个影子,白虎看着黄海川这个样子,顿时就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怂了,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他,主人也不至于暴露了,而且还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面,“主人,不如属下去杀了他?”
“不可!”幕僚连忙制止了白虎,对男人说道,“王爷,这胡海川父子还要留着接手胡家,胡明袂如果不在了,最名正言顺的就是他们,如果他们有什么事情,恐怕对王爷的大业不利!”
“本王知道!”男人冷哼一声,“不然就冲他今日让本王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本王就斩了他!”
“如今王爷和胡海川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了,但是我们却不知道这刺客是谁派来的,不久之后,楚郡王肯定是要进入朝廷之内,王爷好好观察就是了!”
最重要的就是看楚郡王有什么反应,其他几位王爷的反倒是不那么重要了,反正王爷和另外几位王爷的争斗,就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嗯!”
另外一边,刚刚完成任务的刺客,熟门熟路才进了一个院子,直接进入了某个房间之内,才摘下一声黑不溜秋的行头,对看着他的人说道,“二爷,属下知道黄海川背后的人是谁了!”
这人,赫然是夏东来的脸。
“谁啊?”胡明袂随意的问道,“成王?”
夏东来有些惊奇,“二爷你怎么知道?”
胡明袂手上拿着一本书,书扉翻过了一页,眼睛依旧是停留在书本上,“猜的,而且他还可能是在等着我什么时候死!”有如此野心而且还不加掩饰的,也就只有成王一个了。
“难道二爷您一早就开始怀疑他了?”夏东来问道。
“嗯!”胡明袂点点头,“我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是还是在成王妃到我们家跟夫人说的那一番话之后,才确定是他的!”
上班一世,自己也是这么贸然的知道黄海川他们会在这一段时间内得到解药,但是自己却没有从他们手上把解药给拿到手就死了,重活了一辈子之后,自己虽然拿到了解药,却出乎自己的意料,解药居然只有一半,而且不光不顶用不说,吃了还会加速自己的死亡,他就一直在想,背后的人会是谁?
前世他只是以为黄文柏他们只是想自己死了好顺顺利利名正言顺的接手郡主留下来的所有财产,到了今生才知道,原来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居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成王!
黄文柏对不起自己祖母也就算了,居然还联合外人来侵吞胡家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所有能量。
虽然前世自己死得早,但是也是因为自己死得早,什么都不知道,胡家十有都落在了成王的手上了。
“成王他不知道我们已经拿到药方了,那他要是知道您好好的,那黄海川他们也到头了!”夏东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多亏端王送来的药方,可就是成全了您多年的心愿!”
“不过是卖了我们一个好罢了,不就这样想我归顺他,是不可能的!”胡明袂手上的书本“啪”一下就合上了,“找个机会,送他们去见祖母吧!”
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他们背后的人是谁了,那他们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浪费胡家粮食的必要了,虽然祖母和父母是因为谁而死的还没有弄清楚,可是就冲着他们吃饭还要骂娘这一个做法,他们去死,也不亏了。
夏东来神色凛然,“是!”
“告诉夫人一声,免得吓坏了她。”
自从继承了郡主的爵位之后,胡家来往的人逐渐就多了,来往胡家的人不光是看在胡明袂这个爵位的份上,还看在胡家的实力上面,一个有钱的郡王,绝对比一个有钱的商人更加讨喜,而且这个郡王还颇得陛下的宠爱。
有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了那天陛下和胡明袂的谈话内容了,对于胡明袂是陛下的新宠,就更加的肯定了。
毕竟皇商这一职位,如果不是陛下亲近的人,是不会担任的。
“今天也不知道会来谁!”大清早的,胡明袂和白诺就起来了,白诺给胡明袂穿衣服的时候,随口就说了一句。
“这些天辛苦你了!”胡明袂抬起下巴,方便白诺给他整理衣领子,见白诺的神色苍白了许多,愈发的心疼了,“这些人不见也罢!你怀着孕,不会有人敢为难你!”
“那怎么行?”白诺轻声说道,“这些人的家眷虽然说是来看我的,可是你看从前,哪里有人来过?不过是冲着你的名头来的罢了,如今你初入朝堂,还是要处处小心才是,不然就落人话柄了!”横竖也不是以前种田的时候了,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才能糊口,现在什么事情都有王嬷嬷和牡丹芍药他们帮着,什么事情都是别人办好了然后跟自己说一声,自己就出个人好了,也不是十分的劳累,白诺还是愿意去应付这些人的。
胡明袂才刚刚起步,她不想让人觉得,胡明袂是一个傲慢的人,这样对胡明袂不好,容易招人非议。
她也生怕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就给胡明袂惹上了麻烦,所以自然是步步小心了。
“难为你了!”胡明袂还是很心疼,“等此番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吧!”他前世的愿望就是活下去,重活了一世之后,想要的更加多了,不光是想着如何活下去,如何给父母报仇,还想着能在这朝堂之上,有一番作为,可是如今看着自己的妻子为了自己如此劳累,怀了身孕还要穿梭在各种各样的人之间,一刻也不能停下来,胡明袂就觉得格外的心疼,自己那些想法,也不重要了,他只想她能好好的,能守着她和孩子过一辈子,那就已经足够了。
“有决定了?”白诺抬眼看了一下他。
“嗯”胡明袂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靠近了白诺的耳朵,说了一句话,白诺的脸色有一瞬间不是很自然,不过还是飞快的恢复了过来,叮嘱他,“你小心一些,他不是常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嗯!”
胡明袂从家里出来,坐上了马车,一路朝宫门走去,这一天,是他作为郡王,也是作为皇商上朝的第一天。
到了宫门之外,胡明袂就下了马车,一下马车,就有许多人过来打招呼了,“楚郡王!”
“光禄大夫好!”
楚郡王是他,光禄大夫也是他。
从前,胡家各位郡主还在的时候,皇商这一个职位虽然也是她们代替,但是名义上,却并不是她们坐上了这个职位,还是空出来的,而且每个商人,只要你觉得自己有实力,都可以来参加一下,这也是为什么郑家那么积极的原因,但是谁都没有想到,靖康帝会这么突然就做出了这么一个举动来,他居然是掀翻了皇商可以易主的这一个传统,把它定在了胡家的头上。
也就是说,胡明袂的儿子,哪怕碌碌无为都好,他都可以继承胡明袂的官位。
大家虽然觉得这个行为不是太好,但是人家是陛下,他们也不能说什么,而且靖康给出来的理由也很好,皇商的职位那么多,后面还有谁有实力的,也可以来坐上去,这么多年过去了,代行权力的,一直都是长公主一脉,如今长公主一脉到了胡明袂做主了,让胡明袂坐上这个职位也没有什么啊。
众大臣只好在心里吐槽,人家长公主一脉,一直都是经商多年,而且个个都是十分出众的,管理自己家的产业不说,还管理皇家的产业,那就是游刃有余啊,但是毕竟人家是有实力的,他们也没有办法说,可是这胡明袂,一直都没有经过商啊,接管了胡家的家业之后,还节节败退,还不如郑家。
再说了,你说了有能力都可以干,但是你就封了胡明袂一个光禄大夫而已啊,郑家能力也不错,怎么不见你给郑林一个官职看看?
甚至有人在心里觉得,靖康帝这是在给自己家人走后门。
不过吐槽归吐槽,这些人看到胡明袂还是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绝对不给胡明袂难堪。
毕竟你也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就走到你前面去了,一不小心得罪人的话,很可能会给自己留下什么隐患。
见众人给自己打招呼,胡明袂也不端着架子,同样以平易近人的态度寒暄了回去,每个人都聊上了两句,那个样子和传说中大相径庭。
“楚郡王!”胡明袂身后,突然就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众人回头,就看到成王昂首阔步的走来。
“见过成王!”大家慌忙行礼!
“大家不必多礼!”成王微微一笑,让众人起身,然后就走到了胡明袂面前,笑道,“楚郡王今天第一天上朝,可有不习惯?”
胡明袂苦笑,面带无奈,“确实是不习惯,毕竟我并不懂朝堂之上的事情,如今接了这官职,恐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
成王道,“你平时怎么来,接手了皇商之后,也怎么来就好了,不必紧张,如若有事情,尽管来找本王,本王虽然不懂如何经商,可是帮忙一二,还是可以的!”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就落在了旁边人眼里,听了成王的话之后,看着胡明袂的眼神就多了许多内容了。
看这情况,胡明袂居然还跟成王有交情?不是一直都在说胡明袂身体不行,家里大事小事,都靠他二叔掌管吗?没想到,他这么多年都不出现,居然跟成王有交情?
他是成王那一头的人?
“嗯!”胡明袂轻笑一声,直视成王“那就多谢成王了!”
“你我同朝为官,不必客气!”成王也回望了过去,两人在暗地里头经历了几次交锋,但是正式见面,却还是第一次,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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