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勾着古望辰做备胎,让小原主品偿了更多的痛苦。不管苏晴有没有别的错,只凭这一个错,许兰因接受了小原主这具身体,就对她生不出怜悯之心。
回家后,许兰因拿出料子分派活计。两个丫头做下人的衣裳,方婶和林婶做温卓丰的,她给赵无做鞋子。那个熊孩子,脚又长大了。
晚上,古望辰下衙。他一进了自家朱色大门,如沐春风的笑容便没了。
他心里极是压抑,没想到三皇子跟现太子一样,都是通过怡居酒楼跟西夏国有联系,只不过一个勾结的是西夏国周王,一个勾结的是西夏国二皇子,而金掌柜真正是为西夏国的周王和大名朝的三皇子办事。周王府里还打进去了一个周太师派过去的细作,把细作救出来的居然是跟许兰因家有关系的那个捕吏
亏自己那么相信苏晴,觉得她聪慧有前瞻,见她的建议去揭露怡居酒楼通敌,却当了闽户的棋子,差点把自己搭进去。还好自己刚刚进入仕途,行事谨慎,说话留有余地,才能干干净净脱身。想到同僚们的讥讽,心里更是烦躁。
进了正院,古望辰的脸上才重新有了几丝笑意。
苏晴起身帮他把官服脱下换上家居服,又殷勤送上一碗冷热适宜的茶水。笑道,“今天把李老夫人的寿礼买好了。是湘绣七面围屏,花了七百多两银子呢。都说李老夫人喜欢绣品,她肯定会满意”
古望辰的笑容真诚了几分。不管怎样,苏晴有钱,还善解人意。虽然苏家这次也被连累,但牵连不深,并没有把苏侯爷抓进大牢。苏侯爷只是被圣上斥责,降了职,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如何,一个侯府总比自己这个穷进士强大得多
古望辰拉着苏晴的手笑道,“晴儿辛苦了”看到她的眼睛微红,又问道,“母亲又找事了?”
苏晴羞惭道,“大爷,都是我的错。今天婆婆跟我一起去银楼,遇到许兰因了”
哪怕自己会被夫君怪罪,也不敢有所隐瞒。即使她不说,婆婆也会说漏嘴。
她没好意思把古婆子的话说得那么直白,但古望辰最了解自己娘,脑补一番就什么都猜到了,气得脸通红。
还是说道,“这不怪你,她是婆婆,要跟你出去,你还拦得住?”
苏晴感动得鼻子都有些发酸。父亲祖母怪她乱出主意害了苏家,恶毒嫡母又重新当家,婆婆粗鄙不省心有太多太多的不如意,可她还有丈夫的爱。虽然丈夫因为怡居酒楼的事有些怪自己,这也怨不得他。等到丈夫强大起来了,那些害她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想到这些,苏晴就势依偎进了古望辰的怀里。古望辰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下一刻又搂紧了她。
一晃到了四月中,温卓丰的情况好些了,清醒的时间多一些,就是依然疼痛难熬,赵无几乎日夜都陪在他身边。
期间,温言和温贺来了周家一趟,说温卓丰在周府呆了这么久,不好意思再麻烦周府,该接他回家了。
周老太师没见他们,而是由现任周国公,也是礼部侍朗周卿明见的。他直接以老父怜惜卓丰病弱,要多留他一段日子做托辞。
周卿明是周太师的嫡长子,不仅承了爵,也是周家文臣中走得最高的一个。
温言再气也不敢说不。温贺面上无表情,心里却替那个侄子高兴。他也心疼温卓丰,只不过他是庶子,一直被温老夫人和温言压制,不敢明目张胆帮温卓丰。
温言又提出见温卓丰一面,依然被拒。
温言觉得有些蹊跷,回府后请父亲温国公去周府把温卓丰接回家。
温国公任儿子把嘴唇说干,只是一言不发,忙活着炼丹。
温言气得牙床快咬出血也没法子。
第二天,温老夫人又去了周府。
周府的太夫人已经过世,由周大夫人接待她。
温老夫人提出看一眼大孙子。
周大夫人笑道,“卓丰说待在府里闷,老太爷今天上午就让人送他去了庄子上住。到底哪个庄子,我也不甚清楚。”又道,“老夫人请放宽心,周温两家是世交,卓丰可怜,我们断不会委屈他的。”
这话打了温老夫人的老脸,她自己的孙子,怎么由着一个外人来可怜。她气道,“卓丰是我嫡嫡亲的大孙子,虽然腿断了,可我们从来没委屈过他。人参燕窝我都舍不得多吃,要先由着他,老二两口子还到处给他找好姑娘当媳妇”
说着,便抹起泪来。
周大夫人笑道,“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我们知道老夫人有多心疼那孩子,他在家里闷久了,想多在我家庄子里住几天,老夫人不会不允的。”
温老夫人无语,只得无功而返。
温言便派了一些人在太师府周围转悠。
周府抓住一个跟踪周梓峻的人痛打了一顿,又扔去了温家,温言只得老实下来。
赵无进出走的是周家侧门,每次都小心地先确定一下有没有人跟踪他,还好温家没人注意到他这个貌似周家下人的人。
四月二十,温卓丰已经半个月没有归家,温言彻底坐不住了。下晌,他去找温国公未果,只得又带着温贺去了太师府。
这次连护国公周卿明都没见他们,被下人带去世子周梓林的书房。
路过一条小径时,迎面碰到一个长相俊俏的年青后生。
赵无也看到温言和温贺了,他刚被老太师叫过去说了几句话。赵无恨不得一脚踢死温言,还是忍住情绪,装作不认识他们,目不斜视地错身而过。
温言惊得胡子都有些抖动。像,真像!
他低声跟温贺说,“那个人怎么长得那么像卓安?”
温贺说道,“嗯,是有几分挂像。不过,他比卓安高些、壮些、白净些,还有气势得多。”
温言做贼心虚,又问带路的小厮道,“刚刚那个人是谁?”
小厮道,“都叫他赵爷,是我家三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