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望辰的娘粗鄙爱钱,已经成了京城的笑话。柴俊看着狼狈的古望辰,很是同情他有个那样拎不清的娘。
便说道,“古大人的为人我们都有目共睹。你先回家歇息吧,不管什么事,说开就好。”
古望辰抱拳谢过柴俊,自己这副狼狈样子也不好意思去衙门,只得坐马车回家。
一个看热闹的人说道,“哎哟,真是难为古大人了,神仙一样的人物,因为有个那样的娘,凭白受了多少委屈和笑话。”
又一人说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大人就不应该把那个蠢妇带来京城。”
另一人说道,“再不堪也是他的娘,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古大人孝心可嘉”
车里,古望辰的脸阴沉得厉害。现在事事不顺,没想到居然许庆岩活着,而他卖命的还是吴王和周太师府。不行,必须得找到一个靠山才行,不能再这么被动了
许庆岩打完古望辰就直接去了许兰因那里。
他咬牙骂道,“那个小崽子还在装无辜,把所有坏事都推到了他娘身上。这种人,连自己娘都出卖,还能巴望着他对妻子儿女好吗?不可能。唉,是爹当初有眼无珠,给你订了这么个东西。虽然吃了些亏,但早分开是好事。”
听说许庆岩揍了古望辰,许兰因也是一阵解气。
许庆岩的意思是,他们几人搬去他的新宅子里,宅子已经装修好,家具被褥都齐全。
许兰因没同意,说道,“等我娘答应了,我们再搬过去。”
许庆岩叹了口气。为了跟许兰因多相处,他和许兰月也住在了这个宅子里。
两天后,朝廷的赏赐和正式任命下来了,皇上封许庆岩为从四品的王府二等护卫,并赏赐一千两银子,十匹锦缎,东珠两盒。赵无八百两银子,闽户五百两银子,洪震一百两银子闽户任河北提刑按察司按察使的圣旨也下了,连曾经监视过怡居酒楼的前掌柜许大石都被赏了十两银子。
虽然许兰因曾经参与了监视,但她不想出那个名,没让闽户报自己。
还下旨嘉奖了为国捐躯的女英雄周辛,封其为四品忠义夫人,并赏赐一千两银子,十匹锦缎。许庆岩也向礼部递了折子,为秦氏请封四品恭人。
皇上下了这道圣旨,周辛就是许庆岩的平妻二房夫人了。但许庆岩还是坚持没去衙门里上档,他要等到跟秦氏通了气后再上。
之前吴王和周太师各赏了周辛两千两银子,再加上这一千两,许庆岩都给了许兰月,将来给她做嫁妆。
紧接着,犯事官员家的一些宅子和铺子、田庄被官府拿出来卖。
许兰因让方叔和何东出面,在比较好的地段买了一个带院子的三层铺子,京效五百亩田地、一个庄子。
京城寸土寸金,这三样产业就花了八千多银两子。这还算便宜的,若搁平时,要多花一千多两。
许庆岩回来了,许兰因也不想给家里置产了,回家后给秦氏一万两银子,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也全了自己是这家女儿的情谊。之所以她交给秦氏而不交给许庆岩,还是留了一手,若秦氏就是不原谅许庆岩,她可不愿意把这些银子留在许家。
许庆岩也买了四百亩地,其中二百亩是他的银子买的,属于许家。二百亩是用许兰月的私房银子买的,属于许兰月。
许兰因也跟许庆岩说了自己卖黑根草的事,没有说卖了多少银子,只说回去后会给秦氏一万两银子家用。
许庆岩说道,“你已经为家里做了那么多事,那些钱都留着给你当嫁妆,你娘和弟弟,还有你在许家的开销,理应由爹负担。”
许兰因道,“这是我孝敬娘和爹的,爹无需客气。”
许庆岩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想着回去跟妻子说不要动那些钱,以后闺女出嫁再给她陪送过去。
许兰因看出来,在钱财上许庆岩很大气,不像许老头和许庆明。
那个庄子连着之前的一家下人一起买了下来,继续管着那五百亩地。快回乡了,许兰因忙得连那个庄子都没去看一眼,只让留在京城的方叔多多看顾。
这次许兰因没买宅子,他们走后方叔和方婶就住去铺子里。
新买的铺子虽然不在最繁华的街道,但附近大户人家比较多,也比较安静。之前是墨斋,周围也多为墨斋和书斋。
许兰因非常满意这个地方,觉得很适合在这里开个高雅的心韵茶舍。
买下铺子的第二天,许兰因就带着几个下人去了铺子,在铺子里楼上楼下看了一圈,又想了一个装修风格。想着,等回去后就把王三妮调过来,同方叔夫妇一起筹建这里的茶舍。
刚出铺子,就碰到了才从一家书斋走出来的柴俊。
柴俊很是吃惊,把身边的下人打发走,问道,“许姑娘何时来了京城?”
两人又倒回铺子里。
许兰因不好说温卓丰的事,低声说道,“柴大人放心,小星星和我弟弟都被接去了闽府,他们在那里生活得很好。我来京城,是急着来看我爹”
听说老妖许庆岩是许兰因的父亲,柴俊更吃惊了,笑道,“老妖的大名我早听说了,智勇双全,把三皇子的真面目揭穿,他立了大功。原来他是许姑娘的父亲啊。真是虎父无犬女,怪不得许姑娘如此聪慧。”
许兰因笑笑,又问道,“柴大人的家事处理得如何了?”
柴俊的脸气得红了起来,说道,“那个贱人已经被我命人打死了,那些做坏事的人,除了两个露网之鱼跑了,都抓住了。过些日子,我会去宁州府把孩子接回来。”又看向许兰因,拱手道,“谢谢许姑娘和赵大人,因为有了你们,孩子才得以存活。”
听说他快去接小星星了,许兰因既是不舍,又松了一口气。古代医疗条件不好,真怕孩子在自己的手有个什么意外。
而且,听他骂了“贱人”二字,像是他的妾室,或许是嫡庶之争吧。他不想说,许兰因也不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