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外面的池阳被她这含娇带媚的一声喊,喊得浑身的汗毛直竖,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噤。
上官婉儿见来的不是秦砚琛,而是他的助理,也有些愣,歪了歪头,朝着池阳身后看了一眼,除了空荡荡的走廊。
什么人都没有。
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席卷走了她脸上所有的笑容,她勉强的撑起了神色,无精打采的跟池阳打了声招呼“噢,池助理啊……”
池阳见她脸色明显的就从晴转多云了,赶紧推推眼镜,清清嗓子。
“不好意思啊,上官小姐,我们秦总说他今天有些忙,实在是没有时间,很抱歉不能够来见您。”
上官婉儿的脸色在池阳的说话间一点点的变得有些铁青。
池阳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她一眼,语气委婉的给她道歉“实在是抱歉,您还是请回吧。”
看得出,她今天还真是有备而来,被烫成了大波浪的栗色卷发,温顺的蜷缩在背后,白色的高腰蕾丝纱裙,脚上蹬着一款今年秋冬新款高订的黑色绒面小高跟。
妆容得体,香水淡雅,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知性美女的气质。
只是可惜,这样的美女,秦总看都不看一眼。
“那他……什么时候有空?”
上官婉儿显然也是失望,她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闭门羹。
刚才明明都在电梯里见到秦砚琛了,怎么自己上来,他就忙得连抽空见自己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莫非,上官婉儿心里咯噔了一下,秦家的前些天发生的事情她听说过,秦天海非要和现在的妻子,也就是姚曼离婚。
上流圈子里都传,说姚曼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才被秦家唾弃了。
而她在姚曼没有出事以前,都跟姚曼走得很近,秦砚琛会不会因为这个缘故而对她产生了芥蒂?
上官婉儿越想,面色越不对,额角间沁出滴冷汗
“秦总今天没有时间,明天总该有时间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秦总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秦砚琛要是真的因为姚曼而疏远自己,那么她必须要见面跟秦砚琛说清楚,不然的话,事情拖的越久,她和秦砚琛就益发的难以纾解开。
池阳摇了摇头。
上官婉儿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您可能以后也见不到秦总了,秦总刚才下了一道通知,以后所有的合作项目都要先去投资部,秦总不会再单独会见了……”
“什么?”
上官婉儿惊讶得像是头顶炸开了一个闷雷,她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声音也有些变“去投资部?”
池阳点了点头“是的,您是要跟我们投资部的乔总谈吗?”
乔总?
上官婉儿的神经像是被某些东西触动了,一些微不可查的情绪顺着她的神经一路的窜到了大脑,让她目光都有些发冷“乔总?是……”
“我们投资部新任的经理……乔安笙,乔总,您要是想要继续谈合作的话,我可以帮您预约一下乔总……”
池阳低头在翻着乔安笙助理的电话,根本没有注意到上官婉儿逐渐变得冰冷的双眸。
乔安笙?
这三个字缓缓的在上官婉儿的脑子里变成了一个身姿绰约的女人形象。
居然是那个女人!
上次在秦氏经理交接宴会上让自己出了丑不说,刚才在电梯里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那女人也站在秦砚琛旁边吧?
阴魂不散!
她堂堂一个大小姐,上官家捧在掌心里养出来的小公主,现在为了见一个男人,还要先去见那个女人?
上官婉儿她胸腔里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怨气,以至于她自己都无法忽略,手用力的扯住了自己的衣服。
不过上官婉儿面上看不出一点的情绪,甚至脸上的笑容还能够更深一点。
池阳抬头看了一眼她笑意,总觉得莫名的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又不好说什么,刚要张口,就听得上官婉儿冷冰冰的抛出了一句。
“好啊,我知道了,那我这就去找你们的乔总聊聊……”
看看这乔安笙到底是何方神圣。
上官婉儿推开了池阳,踩着并不轻快的脚步就朝着楼下走去。
“上官小姐?”
池阳下意识的喊住了对方,他刚要说乔总还在秦总办公室,恐怕一时半会都出不来,但是看看上官婉儿那浑身就跟带刺似的样子。
很识相的闭紧了嘴巴,摆摆手“没事,您走好……”
而此刻乔安笙并不知道自己办公室内有尊魔神在等着她回去,她正在秦砚琛办公室里读着一份厚厚的工作报告。
秦砚琛把她拉到了自己办公室也并非全都是为了私事,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比如说,要给乔安笙看一下何信发过来的投资报告。
也许是因为有了秦氏的资金注入,秦氏和何信,还有她,一起投资的那个项目紧锣密鼓的已经开始部署了起来,到年底基本上能够初见成效。
乔安笙心里欣慰了不少,有了这批资金,如果荣晟能够顺利收盘的话,那么日后的乔氏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她抿着唇,压住笑意,但是眉宇间却还是藏不住的喜悦。
秦砚琛在离她不远处看文件,间或抬起头来,就能够看到她坐在一边,因为外面是阴天,所以屋子里开了盏灯。
有些暗的灯光洒在她身上,有种静谧的美好。
他的心也像是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
好像只要她在身边,做什么都会觉得岁月静好的样子。
秦砚琛眸光被光线耀着,闪出了稀碎的光芒。
等到乔安笙安安静静的看完报告以后,已经差不多要到了中午的时候,窗外的阴云一片片的积压在一起。
乔安笙合上了报告,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她不免也放轻了动作,抬眼看了看桌边还在忙着批文件的男人,小心的站了起来,蹑手蹑脚的朝着男人走去。
像是怕惊扰到了他一般。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这话还真没有错。
秦砚琛坐姿挺拔,脊背笔挺,五官立体,低垂的睫羽在眼下扫出厚厚的一片阴影。
他就那么随意的翻着手边的文件,容资细致而又清冷,有种从骨子里淬炼出来的压迫感,
好似万物都能够尽在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