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第一学院,指挥系院长办公室。
“程院长,感谢贵学院在这次事件中的贡献,军部已经上报参加解救行动的学生名单,我相信陛下一定会奖赏这些勇敢的青年。”艾首相端坐在光幕上,浅笑着对着光幕前的程宽。
程宽笔直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放在桌面上,目光坚定地盯着光幕上的艾首相。
“指挥系的学生就是为了面对这种事件被培养出来的,这次参与解救任务都是九年级学生,他们即将进入军部实习。”程宽镇定自若说。
虽然语气平淡,但艾首相能够听出语气里那丝骄傲。
对着光幕莞尔一笑,艾首相客气地说:“就是因为有像您这样的导师,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军人,帝国才能继续昌荣繁盛。”
“这是我应该做的。”程宽谦虚地应了一声。
艾首相在客套了几句后说:“这次事件的人质中有一位被隐藏姓氏的乘客,因为其身份特殊,不适合公布出来,希望您能理解。”
“您可以放心,学生们都不知道这件事。”程宽淡淡地说。
对于艾首相提出的要求,程宽早就有心理准备。
早在看到那份名单时,他就做好准备,不告诉学生那名人质的存在,只强调要救出所有人。
这是保护学生最好的方式,而且他甚至做好心里准备,他独自一人抗下所有的责任,毕竟学生们都不知情。
所幸最后没有到那一步,所有的人质都安全被救了出来。
挂了视频后,程宽坐在办公桌全深思。
虽然人质都被解救了,自由联盟的人都被抓起来了,但军部的人并没有离开露娜。他们正在露娜搜查,连下水道都没有放过。
本来程宽准备派学生支援的,却被军方拒绝了。
他们像是故意绕开露娜第一学院,难道是元帅的指令?
但他没有收到元帅的指示,还是说元帅另有打算?
程宽一时想不明白。
嘭——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肖廷元站在门前笑容满面地说:“都中午了,你怎么还没有去吃放?刚好我也没吃,今天我请你。”
“你请我?”程宽挑眉问。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
肖廷元点头笑着说:“是啊,难得我今天心情好,你赏脸不?”
“免费的午餐,我怎么会拒绝?”
这么说着,程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两人到了离指挥系比较近的食堂,肖廷元要了一间包房,然后点了一桌菜还要了一瓶酒。
等服务员离开后,包间里只有肖廷元和程宽两人时,程宽盯着肖廷元问:“说吧,你有什么要我帮你的。”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程宽不觉得肖廷元会突然无缘无故请他吃饭。
“不要这么见外,只不过是同事这么多年,突然发现从来没有请你吃过饭而已。”肖廷元大方的挥了挥手,表示不要在意。
听到这话,程宽更觉得可疑了。
除了对茜安·威革以外,不管对谁这家伙可从来没有这么客气过。
与生俱来的傲气,跟肖廷元背后的肖家蛮配的。
如果不是五十多年前肖家和靳家之间的纠纷,帝国里许多人都快忘了肖家是世袭公爵家族,是名副其实的贵族。
贵族这个词,在现在的帝国里其实已经很陌生了。
经历过几千年磨练,帝国早就不是最初那个帝国了。贵族已经慢慢的从人们的视野中淡化,越来越多的家族崛起。
普通人甚至都不知道帝国还有贵族的存在,只知道那些大家族而已。
一顿午饭两人吃饱喝足,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程宽突然开口:“你的那个侄子,肖笙,他不是肖家人吧?”
在人质被解救出来后,程宽还专门让人调查过肖笙。
虽然都姓肖,但肖笙是不被肖家认可的子孙。
五十年前那场风波就是因为肖笙的父母而起的,肖笙是肖家和靳家的子孙。
从出生以来肖笙就一直由靳家抚养,肖家从来没有过问过肖笙的事。
程宽还查到肖笙刚出道的时候,肖家利用他们在娱乐圈的关系给肖笙设了不少阻力。后来因为第五熙的出现,肖家才罢手,肖笙成为现在家喻户晓的肖影帝。
“你应该调查过肖笙吧。”肖廷元的右手食指在桌上的玻璃杯口来回转圈,他眼神复杂地盯着玻璃杯说:“他是我大哥的儿子,我的侄子。”
程宽静静地注视着肖廷元,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肖家虽然是贵族家族,也不可避免。
况且五十多年前,肖家和靳家闹得纷纷扬扬,帝国的上流社会都知道。
“大哥还活着的时候最疼我了。”肖廷元抬起头看向程宽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我是家里的幺儿,上面有几名哥哥姐姐,但我们都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
程宽依旧没有开口,对于肖廷元的话,他一点都不惊讶。
帝国法律上虽然是一夫一妻制,但有一些大家族却不是这么做的。养情人已经司空见惯了,只要家族不反对,情人的孩子都能认祖归宗。
“大哥是父亲的妻子所生的,在肖家的地位很高。”肖廷元仿佛想到了什么,他轻摇了一下头,“他只不过爱上了一个他不该爱上的人而已,但肖家却赶尽杀绝。”
爱情这件事真的很难说,爱上了就爱上了。
只是大哥爱上了一个人类,这是肖家,不,整个精灵族无法容忍的。
肖廷元往空杯子里倒满了酒,他举起杯子对程宽真诚地说:“肖笙是大哥唯一留在世上的血脉,谢谢你救了他。”
“我只做了我应该做的。”程宽举起杯子随意地跟肖廷元的杯子碰了一下。
肖廷元举起酒杯一口气把里面的液体都喝完,把空杯子重重地放回桌子上,他笑着说:“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救他的,反正我要感谢你。”
只要那孩子活在这世上,大哥的血脉就能延续。
这就可以了。
程宽也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完,放下空的酒杯时,他看向对面,顿时觉得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