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西蒙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门口。
西蒙靠在门槛上,双手插在裤兜里,因为这个动作,没有拉上拉链的黑色皮外套左右敞开,露出来里米白色的面的高领毛衣。
他刚进入新月旅行社就听到安德烈的话,这家伙是不是太闲了?
“你来的正好。”安德烈立刻跑到西蒙面前拉住他的胳膊往里走。
“我没有想到小姝姝是这样的女人,早知道我就不帮她追你了。我们现在一起来问问他是几个意思,居然有你了还跟那个姓乐的小子勾搭在一起了。”安德烈越说越气,整个人几乎在冒火。
舒姝实在受不了安德烈再三强调她勾搭小明了,而且这次还是在公爵大人面前。
如果公爵大人真的误会了,她该怎么办?
“萨凯蒂伯爵,小明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们的关系只是普通同学而已。”
‘普通同学’四个字被舒姝咬的特别重,但安德烈浸在自己脑补的故事里不可自拔,完全没有把舒姝的话听进去。
他把光幕给西蒙看清指着光幕上的照片说:“你都看看,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不值得你为她伤心。”
西蒙低头翻了翻光幕上的照片,然后瞥了一眼满脸愤怒的安德烈。
看来这家伙是真的太闲了。
舒姝却被安德烈的举动惹怒了,小姑娘被气的满脸通红,举起小手指着安德烈咬牙切齿道:“你毁谤我!”
站在一旁的阿诺德也满脸责备的看向安德烈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被萨凯蒂伯爵说成这样了。
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能这样随意毁坏他人名誉。
安德烈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挺胸抬头瞪着舒姝说:“我说的是事实,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
“我真的是看走眼了,以前居然这么看好你,还帮你在西蒙面前说好话。”
舒姝虽然生气,但还是有点理智,知道安德烈家伙已经无药可救了,她转头看向西蒙。
一双大大的眼睛噙着泪水,两眼汪汪,看起来随时都会哭出来了。
“公爵大人……”舒姝咬着下唇,满脸委屈的盯着西蒙,“萨凯蒂伯爵欺负我。”
看到这样的舒姝,安德烈突然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但他立刻摇了摇头,他不过是要揭穿这女人的真面目,她现在可能也是在演戏。
对,她是在演戏。
就在安德烈试图自我催眠时,他的‘盟友’轻而易举出卖了他。
“他脑子有问题,不要放在心上。”西蒙举起一只手,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听到这句话,安德烈立刻转头质问西蒙:“你到底站在那边?”
“当然是站在我的员工这边。”西蒙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样毁谤我们旅行社优秀的员工,实在是不厚道。”
安德烈愣了一下,随即额头上青筋凸起,他举起手指着舒姝:“什么毁谤?我还不是为你质问这不要……”
话还没有说完,西蒙就把安德烈指着舒姝的手给按了下去。
“舒姝是什么样的人,我心知肚明。”西蒙的右手依旧抓着安德烈的手,“照片里的那小子是舒姝那个同学,我也见过,他们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样,你听懂了吗?”
舒姝听到西蒙的话,突然觉得心跳加速,脸颊开始火烧起来,她下意识举起双手捧着脸。
大大的眼睛闪闪发光地注视着西蒙,眼睛里只有他一人。
公爵大人在维护我!
安德烈本来还想反驳,但目光与西蒙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对视后,已经到嘴边的话被他硬生生的吞了会去。
过了一会儿,安德烈一脸不甘地问:“那你为什么最近都不来旅行社?不是躲着她吗?”
手被西蒙抓着,安德烈只能用眼神示意。
“我不来旅行社跟舒姝有什么关系?”西蒙一脸莫名地问。
这家伙到底脑补了什么?
安德烈不死心地问:“难道不是因为被她伤到了心,但又舍不得辞退她,所以不来了吗?”
听了安德烈这话,在场的三人都表情各异。
舒姝:“……”
萨凯蒂伯爵在说什么(ー_ー)!!
西蒙嘴角一抽,突然觉得手痒了,这家伙欠收拾。
“噗!”阿诺德没忍住一手捂着嘴低下头,但那不断颤抖的肩膀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西蒙瞥了一眼阿诺德:“要笑就笑吧,不用忍着。”
“哈哈哈哈!”阿诺德如释负重,大声笑了出来。
他一边擦着眼角溢出来的眼泪一边说:“萨凯蒂伯爵,您怎么会觉得公爵大人会被舒姝伤到了心?您难道忘了他是谁吗?哈哈哈哈!”
被阿诺德这么一提醒,安德烈突然觉得有道理。
西蒙直接拉着安德烈往里走去,路过舒姝身旁时,他说了一句:“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去心上。”
两人一前一后往旅行社内部走去。
“喂!放手啊!你拉着我干嘛?”
虽然看不到两人了,但安德烈的声音喊叫声传了过来。
舒姝双手捧着脸颊,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一旁笑够了的阿诺德拍了一下舒姝的肩膀,他脸上的笑意还在。
“萨凯蒂伯爵可能最近太劳累了,出现幻觉了,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说完,阿诺德满脸笑容往里面走去。
舒姝一个人坐在工作位上,看着已经关上的门,她揉了揉自己的脸。
所以,萨凯蒂伯爵是生病了?
*
西蒙办公室。
阿诺德推着装满各类精致点心的小推车进来时,就看到趴在地毯上痛苦呻吟的安德烈。
瞄了一眼坐在结实的实木办公桌前,正在盯着光幕的西蒙,阿诺德松开小推车走到安德烈身旁问:“萨凯蒂伯爵,需要帮你扶起来吗?”
安德烈左左眼下一片乌青,嘴角也被打破了,看来公爵大人下手一点也不轻。
“不用!”
安德烈双手双脚并用,花了好一会儿才扶着沙发做了上去。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