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派的人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南门帮主了,李教使说他病重不宜出门见客,今日倒是出来了。
影汐挟持着李尉一路到了正门口。
“李教使,今日真是多谢你了。”她转身看着他道谢说。
“坊主客气。”云廓坊!他记住了。
青宛七看着他愤愤不平的样子,本来是想留他一命的,可是他这么不服气,万一以后再招点儿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青宛七看着门口的人,不多,四个,倒是可以杀了。但是她今日还要去见青弈,不太想见血,算了。
“刚刚李教使说想去我云廓坊看看,不如就今日吧,正好掌门也出来了。”她语带询问,眼中却是带着威胁的意味。
“不必了!多谢坊主美意。”李尉赶紧说。
“李教使不用这么客气,跟我们一起去吧。”她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影汐抓着他手肘的地方加重了力道。
李尉眉头一紧,忍着痛说“既然坊主如此盛情相邀,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原本是有想叫来门人拦住他们的想法,只是出清语阁前,那丫头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东西。他现在功力施展不出来,他怕自己一反抗,他们很有可能会直接当场把他杀了。李尉想着,大丈夫能屈能伸,忍这一时之辱不算什么。想来云廓坊的人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了他。
只是他却不知道,来的人,并不是什么云廓坊的坊主。日后他门中人就算去寻,也找不到是谁杀了他。
一行五个人出了南门派,便消失在了路口。
出了街口,这李尉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青宛七觉得带着他甚是麻烦,影汐应该也不想一直带着他了。
青宛七转身看着她说道“影汐。”
她应声道“是,楼主。”
“刚刚就觉得他这个眼神让人很不舒服,你杀他之前先把眼睛处理了。”她看了一眼李尉说。
“是,楼主。”影汐觉得这才像楼主的作风嘛。
李尉听到她们说的话,赶紧出声制止。
“等一下,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云廓坊也逃脱不了干系。”
青宛七这才想起来,她今日来还是顶着月兮的名头来的呢。
她大笑了一声说“李教使不提醒我,我差点都忘记了我现在是月兮。”
李尉听着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对,刚刚这个女人叫她楼主,而不是坊主,他们不是云廓坊的人!李尉这时候有些害怕了,如果他们不是云廓坊的人,那他们杀了他,谁也不知道是谁杀的。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语气中都透着恐惧的味道了。
“你都要死了,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影汐,带远一些,我可不想身上沾着他的血腥味。”青宛七对着影汐说。
“是,楼主。”影汐一把抓过他来,便带走了。
南门徽自出了地下室便昏迷了,青宛七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太过微弱了。
“你先带着他回云廓坊吧,我得去一趟别的地方。”她向着影山说。
影山又是一口回绝了她“不行!”
这会儿影汐不在,虽然暗处也有人,但是没有一个贴身护卫,他终究不太放心。
青宛七一脸明媚的看着他,他这么着急,应该是担心她了。
她故意凑近他的面前说“担心我?”
影山扶着南门徽身形未动,只是将头转向了一边。她离他太近了,他的脸上微微有些泛起了红晕。
他看着别处说“属下只是觉得这宁城也并不太平,楼主一个人不妥。”
青宛七起身轻哼了一声说“放心吧,他们跟着呢,不会有事的。你先送他回去,他要再再外面呆会儿,怕是撑不了两天了。”
她取出身上带着的丹药喂了他一颗,那可是她带着保命的丹药,便宜他了。
她现在要去寻青弈去了,她在信中给她留了个地址。也很久没有见她了,倒有些想她了。青弈在影月楼的时候总让她叫自己娘亲,但青宛七只有有求于她的时候才会那样叫她,结果她走了,她倒是经常想起她来。
虽然她十岁那年,青弈便离开了,但毕竟这世间温情种种,都是青弈最先给予她的。
这次,算帮她一个大忙吧,她这个做女儿的,也算为她这个母亲做了件大事了。
青弈虽未亲自来谢她,但她还是要去讨个谢礼的。
青宛七独自一人去找了青弈。
进了她的庭院,青宛七便感叹道“多年未见,还是这么贪图享受!”
闲雅居。
这名字,真真是与她一点儿不相配。
青宛七推开门便喊“青弈,我来了!”
人呢?
她环视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这院子里倒是漂亮。
青宛七打眼环视了一圈院中奇石应该花了她不少钱吧,又不怎么在这儿住,真是浪费。这院子里的花,这是什么种类的,倒是好看,山里要是能种活的话她定要把这花挪过去。院墙处的围栏也不错,还是玉石打的,金丝镶边,这个奢靡的女人。
不过她都来了,怎么没人来迎她呢。
她抱怨道“这是去哪儿了?”
青弈此时正在房顶上吹风呢。
今日本来有阳光的,不过一阵儿乌云盖过,太阳就再也没出来过了。她听到门外的声响,想着青宛七应该到了。果然,一进门就四处嚷嚷了。待她走近了,她才从房顶上飞了下来。
“七儿来了!”青弈看着她开口唤到。
青宛七看着青弈和从前倒是没什么变化,感觉更妖孽了。难道影月楼的楼主都是根据她们的相貌来选的吗?都长得极美,当然包括她自己。
“我不来找你,难道还等你来找我啊。”青宛七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看着她。
青弈看着她,变化确实不小,都长这么大了。不过这性子倒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都说女大十八变,她的眼光确实不错,这孩子长大了是挺美的,比先楼主还要美艳几分。
她笑着看着青宛七说道“事情办妥了。”
青宛七一脸骄傲的模样得意的看着她说“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这会儿,他们应该父子团聚了吧。
“那就好。”青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引着青宛七进了屋,屋内的陈设倒是简单,不过一看就是造价不菲,光是这沏茶的玉壶就值个几千两吧。
青宛七落座后,看了看青弈,想想还是告诉她吧。
“他让我帮他查杀害他夫人的真凶,你可有线索。”青宛七告诉她,也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没有!”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夫人居然是为人所杀。
青宛七本来还想问到底帮不帮,不过看青弈的样子,她还是不要问了。
“罢了,我已经答应他了,左不过也就是他门里的人,不难查。”而且,说不定,她都已经把他的仇人杀了呢。
青宛七喝着这玉壶泡着茶,细细品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她放下茶杯说“对了,那个南门徽的病情有些重,若你要见他,还是自己去云廓坊吧。他应该,就这几天了。”
青弈拿着茶壶的手抖了一下,溅出的水顺着手流下,打湿了衣袖。
青宛七记忆中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就连当年影月楼被各个门派围攻的时候,她都是如常的与她嬉戏,丝毫不曾慌乱过。
看来情之一字,实比刀剑伤人。
“青弈,你,没事吧?”青宛七拿过她手中的茶壶放在了桌上,她现在这个样子,倒是让人有些担心了。
青弈叹了口气,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青宛七发现她的眼眶有些红了。她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南门徽吗?那为何当年不直接掳了他来?
“娘,你怎么了?”青宛七看她的样子实在有些担心。
青弈一想到他时日无多,眼中的泪还是没有忍住的落了下来。
看来她还是来晚了,若她早一些知道了,一定一早便能救他,也不至于让他落到今日的地步。南门徽生性太过善良,又太容易相信别人。当年她在南门派养伤之时,便觉得那李尉心怀不轨,她还特意提醒过他,想来他还是未曾放在心上。
她有些哽咽的说“无事,一会儿就好。”
青弈居然哭了,是因为那南门徽要死了吗?
青宛七拉过她的手问道“娘,你真的那么喜欢他?”
“七儿,你还不懂。”青弈擦干了脸上的泪,握住了她的手。
“娘,当年你为何不直接将他绑了,这样你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青宛七确实不懂,若她真的这么喜欢她,那为何不与他在一起呢。
青弈当年真的这样想过,只是她知道,南门徽心中已经有了心爱的人。那是个与他一样心善的女人,她不如青弈好看,也不如她身份尊贵,但她却是他心尖上的人。
感情这回事,争抢都无用,不爱就是不爱。
“因为我知道,他心中所爱之人不是我。”青弈有些无奈的说。
青弈长得这么好看,也会有男子不爱她吗?虽然那南门徽长相是俊俏,还是那南门派的掌门,但是青弈配他可不算高攀,她可是影月楼的楼主。
“我从未想过勉强他,他既也有了心爱之人,我自当祝他幸福。”她是个敢爱敢恨之人,她也不要留一个不爱她的人在自己身边。何苦为难他,也为难自己。
“七儿,他所托之事,你一定要办好,知道吗?”青弈看着她叮嘱到。
“放心吧娘,七儿知道了。”青宛七既已答应了南门徽,自会帮他查明。
“七儿长大了。”青弈欣慰的看着她说。
“那当然了!所以,你以后放心去游山玩水吧,不用再理会这些俗事了。”青宛七有些骄傲的说。
青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面带笑意说“好。”
青弈将这影月楼交到她的手里,自然是相信她的。只是这些年未见了,看着青宛七她的心中还是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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