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樱用手帕插试了嘴角的饭渣,笑着说道,“难不成你要收我回去当通房丫头不成?”
“呸呸……这可是佛门清修之地,你怎么能胡思乱想呢?
不过,佛主知道我们诚心礼佛也不会怪罪的。
通房丫头??你可是本世子的救命恩人,怎么能让你做通房丫头,至少也要收你当小妾。”
周铮脸庞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他觉得只有盛樱在他身边,他才过得自由自在。
“多谢世子垂爱,我只想今时今日把梦给圆了,重未遐想过嫁人,所以……”
盛樱哽塞的语气,使得周铮有些心疼,也无从开口安慰她,他抬了抬手,想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但……终究没。
“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明儿一早就替伯母做法事超度她的亡灵。”
周铮怀着心事回了房。
院里一下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盛樱拿起佛经轻轻的诵读起来。
午夜时分的寺庙里进了穿着黑衣蒙着面的人,几人穿梭在房顶上。
周铮心怀心事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他身为边疆首领定有过人的技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房顶淅淅索索声早已进入他的耳朵。
“飞尘,这次任务繁重不容有半点闪失,不然,我们店的名声就要被毁掉。
你各自小心,如任务失败,你知道咋办。”
“小的明白,小的定会咬舌自尽。不会道出任何有辱店的名声。”
“知道就好!如果你失败,我定会给你家一笔银子让你父母颐养天年。”
房顶上的说话声越来越近,房顶上的瓦片被掀开,一股香气迎面扑来。
“不好!是香!”
周铮迟疑片刻,头便有些昏沉,他强撑着努力的撬开盛樱的房间,只闻着香香气越来越重,盛樱早已昏迷不醒。
飞尘见香已经发挥效力,便从房顶跳了下来。
飞尘借着月色小心的走到盛樱床榻边,掀开被褥才知上当受骗,预想离开时,就见李将带了寺庙里的僧人进来。
“站住!”李将的剑直抵飞尘的喉咙。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下服输,既然任务失败,也无颜苟且活在世上。”
飞尘道完话,狠狠的瞪了眼李将,便咬舌自尽,一命呜呼倒在李将脚下。
“还好世子放的信号及时,不然,盛姑娘和他”
李将长长的吐了气,吩咐僧人把飞尘的尸体拖了出去,他围着房间找了一圈才在墙角边找到把盛樱牢牢抱住的周铮。
李将将笑眯眯的望了眼自家主子,不忍把他叫醒,但为了不毁盛樱的清誉终究还是把主子叫醒。
“世子,醒醒!”
李将轻拍了下周铮的肩膀。
周铮睁开眼望了眼怀里的盛樱道,“今儿之事,尔等不能传出,怕毁了盛家大小姐的清誉。
想着也不能替盛家夫人做法事,明儿一早,等大小姐醒来,你且听从她的安排。”
周铮停了停又道,“去钱庄支五千两银票出来交与她。”
“五千两?世子,手下是不是听错了?五百两银子还好说,这五千两是不是太多了?”
李将想着五千两能买多少军需,多少好吃的,想着一下就给才见几次面的盛樱就觉得肉疼。
“放肆,我支点自己的银子,也要你同意不成?”周铮心里有些不喜说道。
“手下有些担心,被少夫人知晓定会打上门来,所以,才多嘴提醒。”
李将不提那未曾圆房的夫人,周铮早已把忘却被他丢在后院终日以泪洗面的总督嫡亲小姐舒氏。
“一个小小的总督小姐就想插手本世子的事情,她且活得不耐烦了。
不是家母要定下此门亲事,我且如何能过得如此不堪。”
周铮长长地叹了口气。
说起这总督嫡亲小姐是他远房的表妹,谁知晓这表妹八面玲珑讨得家母欢心,家母一个高兴便让舒氏进了他的后院,照料他衣食起居。
在旁人看来,舒氏委婉有礼,楚楚大方,实则她心狠狡诈,一进后院就把名为周铮通房丫头全都赶出府外,留了几个陪嫁过来的婢女做为自已的左膀右臂。
父母之命、媒唆之言,天经地意理当遵守。
周铮为了不背负不孝之名,委曲求全明媒正娶了舒氏。
舒氏在世子府里乐得轻闲、一身轻松,除了她无子嗣旁身,其他的待遇都与几房妯娌不相上下。
远在京城的舒氏不由得打起几个喷嚏,站在她旁边的嬷嬷笑着说道,“夫人,你看世子都记挂与你,害你打了几个喷嚏。”
“嬷嬷,你老就别打趣我了。我与世子是啥关系,你又不是不知。
我与他成婚数月,他连我房门都没踏过,你说,他会记挂我吗?
昨儿,二房、三房的妯娌都打趣我,说我是个不下蛋的鸡,你说我”
舒氏想着终日守寡不由得哭了起来。
“少夫人,这是你闺房之事老奴无从插手!
但我觉得是不是世子有啥隐疾,所以”
“嬷嬷不可瞎说!
这话在我房里说了就过了,别引祸上身,到时我也不能护你周全。”
“老奴知晓了。”
主仆俩人还想絮叨啥,就听见门丫鬟传话声。
“少夫人,老夫人的嬷嬷过来传话,让你准备一下过她房里一絮。”
舒氏微微蹙眉,“不知道这老夫人又要上演那出,嬷嬷随我一道过去瞅瞅。”
老夫人房里,二子之妻王氏、次子之妻苏氏也在,婆媳几个正凑在一起说着京城中大事小事,旁边还有宠妾在旁,丫鬟数名都各自做着自已分内之事,不敢造次。
“儿媳见过婆婆!”舒氏福了福身。
王氏、苏氏各自站起来与舒氏打了招呼。
“今儿我把你们妯娌三个叫来一起商量怎样迎接世子与格格回府?”老夫人眉开色舞的问道。
“大哥跟小妹要回府?他俩怎么能凑到一起了?
不过,这大哥回府定该让大嫂来操办,我与弟妹怎么能插手过问呢。”
王氏笑嘻嘻地望了眼舒氏。
“婆婆,二嫂说的对,我们做弟媳的怎么能插手大房之事。
再说,大哥与大嫂夫妻姣好,他怎么能瞧得上我们安排的。”
苏氏不由得附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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