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笑自己闺女犯傻去招惹那个自己都不敢去惹的人。
今早的饭食谢氏让小厨房熬了点稀粥,现在她看见美味佳肴也食之无味。
“来人呀!去隔壁院把少爷叫过来!”谢氏端着碗说道。
“回禀夫人,少爷今儿一大早就回学堂了。跟他一道去的还有闯少爷。”谢氏房里的二等丫鬟答道。
“啥?他跟盛闯一道去的学堂?他跟老爷道了别吗?还有他有没有带齐药材?”
谢氏千不怕万不怕就怕自己儿子染上时疫。
“回禀夫人,奴婢不曾听说少爷有带药材出府!
但是,奴婢听说老爷一大早罚了他院子的婆子,婆子被绑在在两位姨娘院子间的路上,吩咐只给饭吃跟水喝,不知那婆子犯了啥事要受那么重的折罚。
不过奴婢听说那婆子收了胡姨娘跟陶姨娘的银子,所以……但是这些都是听说的,不知真假。”
丫鬟细声的答道,就怕旁人听到后打胡乱说遭来杀身之祸。
“你听来的话无论真假也不能传出去,万一遭来不测,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谢氏用手帕搽了搽嘴角的饭粒。
“奴婢警醒着呢。不会出去乱说的!今天太医要来,老爷忙的不可开交,他也无从管二小姐的事,奴婢觉得夫人可以带些吃的去看看二小姐。”
“还是你聪明,我都忘了这茬!你让小厨房做些二小姐爱吃的,响午的时候你直接送过去!现在我不便去看她。”
谢氏想着现在还是明哲保身,只要自己尚有一口气在,也不会让人把盛玫送进祠堂抄写经书。
“夫人,奴婢知晓了!定让小厨房好好的准备。时辰不早了,奴婢这就去安排!”小丫鬟对着谢氏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谢氏黯然失色,手不自觉的捏了捏手帕。
盛茂独自一人穿了朝服去了府衙,让师爷跟他一道去港口迎接那从京城远道而来的太医院的太医们。
等了好几个时辰后,才见卫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带着一行人来到港口。
盛大人论资历论能力自己都比眼前的卫轩高上一等,但在官位品级中自己就略差他一筹,他不得不走到卫轩面前拱了拱手道,“小的盛茂见过卫将军。”
“免礼!太医院的太医们还有半个时辰才到这里,你不要太过于拘束,我不会吃你的!
我只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希望你,不要忌讳啥。”
卫轩跳下马,走到盛大人面前。
“盛大人,论年长我卫某人还要让你一声伯父,所以,我们之间的谈话就似闹家常,不要拘谨。”卫轩笑嘻嘻的拍了拍盛大人的肩膀。
“卫将军,你今日所问的我盛茂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道出。”
盛大人见还有半个时辰太医们才到港口便把卫轩引到偏僻地坐了下来。
“卫将军,你有话且问。”盛大人拱了拱手道。
卫轩见他如此便把心中的疑惑一一道出。
盛大人听完卫轩的话有些不喜,阴着脸说道,“虽说,盛樱是被我赶出府,但她没有你所说的不堪,世面上所传的都是谣言。”
“既然是谣言,那么盛大人怎么让此谣言传出,传出后,又不制止!
让它继续发酵,还好你女儿还未曾说嫁,不然,她在婆家怎么过活。”卫轩替盛樱打抱不平的说道。
“我盛某人的家事还容不到你等粗人来评头论足!
你且管好自家事,你不要忘了这可是府城,而不是皇城,你要想平安的,你就别插手盛府的事,还有你离我家盛樱远些!
她不是你能染指的人!”
盛茂气的甩了甩袖子道。
卫轩听了他的话高兴的拍了拍手,“不错,真是虎毒不食子!你且好好的记住你今儿所说的,如果盛樱在府城过的不好,嘿嘿,我不防上个折子参你一本。”
盛大人拍了拍手,“我盛某人行的正,立的直,不怕你一介武官参我一本。”
“我卫某人咋能参地方官呢。再说我也不是那种人。”
卫轩停了停又道,“盛大人你是行的正坐的直,但也不能保证你家里的夫人和姨娘不出来犯事。
卫某人点到为止……”
“卫将军,我盛某人不知晓你所言何事,你何必支支吾吾的,吊人胃口。”盛大人眸中带着冰冷的说道。
“盛大人,你预知何事,我们就来做场交易如何?”卫轩笑着说道。
“我不曾与卫将军有何生意的来往,更何况家里无人经商。”盛大人的手不尽的有些发抖。
“嘿嘿!看来盛大人有许久都未过问过府中之事。
那卫某人就提醒你一句!你回去多多关注下自家夫人与府城药商之间的来往!
我现在尚可睁只眼闭只眼,但太医院来的那帮老头,我就……”
“那就多谢将军提醒!时辰不早,太医院的太医们也该到了,我身为府城当家人不去露面,怕落人口实。”盛大人对着卫轩拱了拱手,甩了袖子扬长而去。
卫轩捏紧拳头用力的在地上捶了下,哼了一声,跟随着盛大人来到港口。
这次从京城过来的是以太医院张太医为首,在皇宫德高望重的十几位太医。
十几位太医都是从民间选拔,脱颖而出,每人身上都有特长。
有人善于内科,有人善于妇科,有人善于外科。
府城离京城有几千里的水路,致使这些胳膊老腿的人人叫苦,但圣命难不得不……
“张太医,这里离那府城还有多远?我们这些老头可经不起折腾。”
跟张太医说话的是余太医,他擅长内科兼外科的诊治。
“余兄,快到了!到岸后,大家好好的休整一晚,明儿一早我们就是药铺采买我们需要的药材。”张太医用手捋了捋胡子说道。
“那我们今后住哪?吃啥?我可不想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窝在那王家村!”余太医叹着气说道。
“吃啥?住哪?还要听从府城的盛茂安排!我们来者是客怎能剥夺了人家的权利呢。”
张太医嘴里说的话都是安慰人的,人进了时疫区哪里还能顾及自个儿的吃喝拉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