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却不是出自扶柳口中。
千钧一发之际,白珵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推开扶柳,为她挡下这致命的一击。箭羽深深插入白珵的后肩,几乎将血肉穿透。
扶柳有些怔然,“怎么是你?”
不怪扶柳惊讶,自她们认识,白珵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怎么突然变这么伟大,奋不顾身地救她?
欧杨赶至扶柳身边,快速查看了一番,确定她没事才放下心来。他偏头看向脸色发白的白珵,眉宇间的褶皱再一次显现出来。
在撞破白珵私自扣下扶柳的消息后,他就让人把白珵看管起来了。因为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她,加之这几天又忙着裘启光的事,这事儿就搁置了。但是,他不是让白毅撤离之前把人带走了吗,为什么白珵会出现在这儿?
这些念头仅在欧杨的脑海中存留了一瞬,现在毕竟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扫了一眼白珵受伤的肩头,低声问道“还能走吗?”
白珵咳出一口血,强撑着精神,“可以!”
欧杨没说什么,只是让扶柳扶住白珵,预备在较为薄弱的西边撕出一道口子来,突围出去。
“这样能行吗?”扶柳担忧地问。
欧杨道“没办法了,只能试一试!”
新一轮的箭雨已经开始,欧杨宝蓝色掠过一抹凝重。他抬起双掌,内息在掌心汇聚,形成的能量球几近实体,不难看出这其中蕴含着多恐怖的力量。
扶柳在后面看的心惊肉跳,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强?
内息凝聚而成的能量球升至上方,将飞来的箭雨吸附。欧杨控制着被吸附住的箭羽,将其箭头指向西边。“喝!”他轻喝一声,猛然发力,箭羽尽数朝西边飞去。
趁着这个机会,“走!”欧杨喝道。
“噗噗噗!”是利箭没入血肉的声音。西边的禁卫死伤大片,哀嚎不止。
禁卫军统领看着自己费尽心力培养的手下接连倒地,心都在滴血。他恨恨看向欧杨三人逃离的方向,“给我追!”
话音落下,后方突然杀出一小队人马,个个身手利落,杀的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欧杨留意着这边的动向,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公子快走,这边交给我们!”一道清亮的女生从人群中传出。
扶柳眼前一亮,“是红儿!”
红衣不知能撑多久,他们必须尽快离开。再者,白珵现在已经昏迷,她的伤势也不能再耽搁了。
“我们走!”欧杨当机立断。
现在的情况比之欧杨以前所遇到的都要棘手得多,他沉着一张俊脸,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幽暗的角落处蹿出来一人,欧杨扶柳瞬间绷紧神经,一脸警惕。
“郡主,请别动手!”那人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见两人准备出手,慌忙制止道“属下乃王爷旧部,来送郡主出城的!”
“我父亲?”扶柳和欧杨对视了一眼,冷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男子有些着急,“来不及解释了郡主,您就快跟我走吧!我不会害您的!”
欧杨盯着他看了好一瞬,对扶柳说“跟他走!”
扶柳不解地看向欧杨,见他仍是坚持,这才道“带路!”
男子面上一喜,“您跟我来!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停在城门不远的位置!”
“嗯!”扶柳嘴上应着,警惕却不曾放松。若是前面这人敢耍她,她就立刻要了他的狗命!
男子轻车熟路地带着扶柳几人避开巡视的禁卫,来到了距离城门口不远的一处院落中。
扶柳一柄弯刀架在他脖子上,“这是驻守城门的禁卫休息的地方,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郡主,刀下留人!”男子忙喊道,生怕这小祖宗一个手抖,让他英年早逝。“这处院落有一条密道,通往城外!”
扶柳讶然,在慕风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动作,这人胆子倒是挺大。
男子小心地移开脖子上的刀,“郡主请跟我来!”他走进院落中的一间房间,小心地揭开床边的一块地板,启动藏于地板的机关,密道就藏于床下。
“郡主,走吧!”
密道中没有灯,男子手持夜明珠在前方引路。
欧杨的目光在他手中那颗夜明珠上停留片刻,剑眉微微挑起。
密道不算长,他们很快就到了出口。
“马车就藏在那边的林子里,郡主走过去就能看到!”男子道“属下就送郡主到这里了,郡主一路保重!”
“多谢!”扶柳道“告辞!”
男子目送着他们走远,大大松了一口气,“演戏可真难啊,差点就把命给交代了!”他边嘀咕边往回走,“下次殿下可千万别再让我执行这么高危的任务了,心脏都被吓得停掉!”
另一边,欧杨和扶柳找到了藏匿于密林中的马车。男子考虑得很齐全,马车上备着好些治伤的药物还有食物和水。
扶柳帮着白珵处理肩上的伤口,北君阁下徐尊降贵,充当了车夫的角色。
欧杨挥动鞭子,马车朝着同白毅约定的地方疾行而去。
这一夜,许多人彻夜未眠。比如,千羽。比如,莫离!
千羽在庭院中发了一宿的呆。直到暗红色信号划破夜空,绷了整夜的脸才渐渐柔和下来。
郡主总算脱险了!
他望着隐隐泛白的天空,有些失神,“王爷,郡主已经不需要千羽保护了!”
另一头,莫离站在窗边,听红衣说着今晚的战况。
末了,红衣问她“主子,欧杨公子已经出城,连夜赶回北洲,咱们……还跟吗?”
莫离从袖中取出那枚通体绿色的玉,指尖在冰凉的玉上划过,琥珀色的眸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她道“跟!”
同样没睡的人还有慕风。
慕风处理完一大堆烂摊子,天色已经大亮。他坐在君位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裘爱卿呢,怎不见他?”
这……暗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嗯?”慕风察觉到不对,“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道“禀君上,我们从昨夜就没看见过裘将军,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
慕风眉心一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预感,一宫人连滚带爬地进了长倾殿,“君上!君上!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慕风呵斥道“本君好得很!”
“不是啊君上,是裘将军不好了!”宫人急道“今早裘将军的尸体被悬挂在王城城门口,已经引起恐慌了啊!”
慕风身体一个不稳,险些从君座上栽下来。
“砰——”的一声,他一把扫落桌案上的所有物件,英俊的脸近乎狰狞。
“慕扶柳,你给本君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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