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才发现,这房间真的是干净到毫无乐趣,全是白的。
打开门口的灯开关,连灯都是惨白的,太惨了。
房间里除了跟病床似的白色床单的床,还有两个白色的床头柜,和一个白色的书架。
书架上边放着几张a4纸,一支笔,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你可是个书架啊!你怎么能连本书都没有!
你现在就算是《百年孤独》或者《瓦尔登湖》我都能看个津津有味。
憋着实在没办法了,我开始翻箱倒柜找事做。
这就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的报应。
左边的柜子里有眼药水纸巾之类的生活用品,无聊得紧。
而右边的柜子拉出来的手感就十分的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一下加速了很多。
里面是一把改造的手枪,带消音器。
旁边还有一张纸片,但是纸片什么都没写。
我拿着纸片对着阳光看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划痕,看起来就是干干净净的纸片。
不知道为什么,这仿佛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比起手枪,更让我有兴趣的是那张干净的纸片。
可是翻来覆去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叹了口气,天既然还没黑就不算晚,现在出门应该不算作死吧?
我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带上手枪,推开门准备去一楼的书房随便找点书来打发漫漫长夜。
而推开门刚准备下楼,发现张一书和徐津就靠在墙边聊天,发现我出来了这两个人还吓了一跳。
当然我也被吓了一跳。
然后心里默默感叹,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可真是好。
我点了点头,用了最快的速度拿了书就回房间关门。
然后发现手里真的是一本《百年孤独》。
我真傻,真的。
以及我为什么不出门和徐津还有张一书聊聊天呢。
我真傻,真的。
我推开门,徐津和张一书像是说完一般相视一笑打算离开。
我哭丧着脸又去拿了本书,这次是特意找的一本不用带脑子的修仙了,还挺厚,估计能看几个晚上。
张一书好像在楼梯口特意等着我,邀功一般“我已经跟徐津说了,以后大家好歹也算室友呢,好好相处吧。”
“谢谢你哦。”我皱起眉头,还是很严肃地点了个头。
自从我带了那本修仙回去后,《百年孤独》就被我放在了书柜上,大概会安静积灰。
然后我学会了一个叫做“束之高阁”的词的用法。
门关了,好像间隔了世界一样,陷入了另外一个安静的世界里。
二楼房间绕成一个圈,整栋楼都是圆形的,我旁边就是张一书和徐津的房间,也难怪这两个人在我房间门口聊天了。
打定决心熬通宵了,我还是有些不安心,于是坐在靠着右侧床头柜的位置,开始翻起了。
别说,末日以前的作品,还真的挺好看。
至少字里行间还透露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呢。
我原来以为我第二天会特别累,结果没想到因为白天睡太多了,我竟然还熬了过去。
一晚上还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房间隔音实在是太好了。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跟宛如新生一般推开了门。
夏季天亮得早。
而刚好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张一书也推开了门。
“早上好。”
厨房已经放好了新鲜的早餐了,而我和张一书吃了一阵过后其他人才陆陆续续进到厨房。
张耀看见厨房的食物眼睛都亮了。
也是,看见张耀的时候感觉能吃就是福。
“我们是不是少了一个人?”最后一个进来的穆方瘫在桌上,懒洋洋吃了两口,才像想到什么一样问了一句。
我下意识心惊,数了一下,在厨房的的确只有六个人。
“……雷鸣呢?”又数了一遍,张一书问道。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的其他的人。
张一书也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和他,以及徐津最开始冲出了厨房。
二楼不高。
“雷鸣,雷鸣你起来了吗!”张一书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我推了门,门直接开了,雷鸣没锁,或者说锁被打开了。
我进房间的时候只能看见飘在面前的一双腿。
没有凳子。
下面是六幅白手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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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所有人都跟了上来,就连穆方也一脸不情不愿地上了二楼。
雷鸣的死相实在是太有仪式感,所有人仿佛突然被sancheck,全员禁言。
没有凳子,一根白色的带子挂在原本应该挂着吊灯的勾上。
不知道到底该吐槽说这个挂钩可真够坚挺的,还是该吐槽说这是很明显的他杀。
说好的混吃等死呢。
作为一个看了无数相关的人,我实在是不得不去怀疑这是不是官方为了推动剧情发展而刻意准备的一环。
而下面摆了一圈的白手套实在是太过显眼,又刚好是六幅,不得不让人多想。
“叮咚咚咚——”广播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响起。
所以说你们到底有没有给弹○○破版权费啊。
“呀,第一天也安稳地度过了啊!各位感觉如何?”广播今天的声音自然得多,当然语气方面也更欠打了。
张一书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了,口气十分不好“你管这个叫安稳?我们当中有一个人已经死了!”
这话能说得这么干脆也是因为六个大老爷们齐心协力把雷鸣给放了下来,一摸,整个人都硬透了。
俗话说的死透了。
“是呀,这可是安稳的发展呀!没有人员的消失,怎么能够有最后一名幸存者的余下呢。”广播的语气比起昨天来说不要太兴奋。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果不其然,雷鸣的房间里也布满了摄像头。
数了一下,至少得有六七个,窗帘旁边藏了两个,床头一个,床头柜一个,床尾一个,还有不知道藏在哪儿的小摄像头。
真的是全方位的偷窥,所谓的主办方,真够变态的。
“昨天大家的表现实在是太无趣了,”广播反而发出了更为委屈的声音,只是看在你是女声的份上,也只能忍了,“所以我们的顾客上帝要求各位做些有趣的行为出来呢!”
如果你认识尼采,你大概会听说过一句“上帝已死”的名言。
“这就是你们的有趣?”徐津反而没办法忍,冷哼一声,“末日当前,不想着如何用手上有效的资金去帮助人类活下去,不想办法资助科研,冷眼看着疫苗发展的停滞,冷眼看着农业的衰退……真是可悲。”
哇,名言名言jpg
我和张一书下意识对看一眼。
“哎呀呀,道德的制高点的风吹得您舒服吗?”广播不怒反笑,也并非讥讽,只是纯粹的对幼童怜悯般。
徐津咬牙,不接话。
“连您这样的人才都因为学术争论被导师下黑手送过来参加我们的节目了……您如果还想回到实验室为祖国发光发热的话,那可要努力争取活到最后呢。”广播冷冰冰的声音愣是说出了一点关心的味道。
虽然这关心对于徐津来说不亚于直接一个耳光扇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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