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谭方成和李鲁庆的带领下,陈煊又去参观了大庆的炼油厂,如今的偏远小镇已经变成了一座石油城市,新修的铁路每天都在往外运送石油,而且大庆还修建了国内的第一条沥青公路,让陈煊有了穿越回自己时代的感觉。
如今的大庆炼油厂,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为国内的发展提供石油了,那些外国洋行也不得不低下垄断的头,开始降价了。
燃油的价格降低,意味着用车成本的降低,东北的道路在陈煊的坚持下本来就修的又平坦又宽敞,于是东北汽车厂的销量也一路走高,很多士绅家庭都买上一辆小汽车,这些大马路上也就不再是光是马车跑半天见不到一辆汽车的样子了。
交通的发达自然就会便于商业的流通,如今的东北,公路修的四通八达,只要是在上海流行的商品,不到一个月,就都可以出现在东北的大小店面。
因为躲避战乱,国内的大量不愿意出国的人口也跑到东北来,进一步刺激了东北的经济,也就不再需要费力从国内引进人口了。
黑龙江发展得最早,很多地方都已经相对成熟了,而吉林这边,以前只是交出了政权,商业和军队其实很多还掌握在复兴党的手里,所以发展得也不慢,只是交通不及黑龙江,如今程德全正在努力安排修建公路。
“有什么话就说,什么时候学会吞吞吐吐了?”
看到杜霄欲言又止的样子,陈煊忍不住问道。
“教官,我想要去绥远。”
“好好的,怎么想到去绥远了?”
陈煊有些奇怪,杜霄在黑龙江一直做得很好,和李鲁庆又是老相识了,两人的配合也没有什么问题。
“哈哈,”谭方成笑道“教官,这小子是想打仗了,如今我们的辖区土匪都被扫荡得干干净净了。”
“绥远不也没有什么仗打么,去哪里干什么?”
“剿匪啊,这小子看到我们这一批人如今都干得轰轰烈烈的,绥远马匪不比东北的土匪少,既可以剿匪,又可以练兵,还可以立功,不立功怎么晋衔?”
陈煊终于醒悟过来了,不过也不怪杜霄,如今职务为一省司令,军衔却是可怜的尉级军官,自己的很多手下都超过了他,轮不到他不急了。
话说杜霄似乎真的没有参加过多少战斗,不管是辛亥革命时期还是什么时候,他基本就是剿匪。
“杜霄,草原上的马匪和东北土匪可不一样,他们善于野外生存,我听蛮牛说,他曾经见过三天三夜一直骑马赶路的人,吃喝拉撒睡都在马上,还要赶路。。。。。。”
“教官,你看不起人?”
杜霄以为陈煊要拒绝,急忙辩解道。
“我不是看不起人,我是说草原上的打仗方式和这边不一样,你若是真的要去,起码马术就得精湛,还需要有一支不错的骑兵。”
杜霄二话不说,闪身跳上边上的大马,也不去解缰绳,抽到挥断系在树上的缰绳,抓住马鬃双腿一夹,战马吃痛,昂首向旁边的一座小山疾驰,不一会就跑上山顶,也不知道他如何圈马的,战马在山顶上掉头,速度丝毫不减,又向山下疾驰而来。
还未到近前,杜霄抓起身后的步枪将两只被马惊起的野鸭从空中打了下来,接着又是一个漂亮的空翻,在空中荡了两圈,稳稳的站在陈煊等人面前,脸不红心不跳。
“好!”
“好!”
陈煊等人还来不及反应,从外蒙带回来的几十个蒙古骑兵已经用蒙语大声喝彩起来。
接着又响起一片喝彩声。
“你在哪里练的马术?”
陈煊奇怪了,要知道如今像杜霄这个级别的军官可是都有专车的。
“教官,我前年的时候就开始练了,我知道我们的队伍早晚要进草原,于是花大价钱在绥远抓了很多有名的马匪,甄别之后让他们做我们的骑术教官,我在黑龙江也练了一个团的骑兵,我的马术在骑兵团只能算是中下。”
“莫日根!”
“到!大帅!”
莫日根是这次随陈煊回来的骑术教官首领,骑术、摔跤、弩箭技能都是一流,大约二十三四岁,性格耿直。
“从蒙古勇士的眼光来看,杜霄的骑术如何?”
“回大帅,杜长官的骑术和枪法都可以算得上是上等,就是在蒙古骑士当中也一样。”
“如果用来剿灭马贼呢?”
“大可于马贼拼个旗鼓相当,只是比起我们来还差上不少。”
莫日根的话音刚落,杜霄的手下不乐意了,特别是有几个内蒙骑术教官,对莫日根的大言不惭很是不满,于是大声吵闹起来。
“吵架有什么用,咱们蒙古汉子要的是真本事。”
面对杜霄手下群情激愤的声讨,莫日根不发一语,只是冷冷的撇了一下杜霄的手下,这下杜霄的兄弟们更是不忿了。
“吵什么吵什么,有没有真本事,比试一下不就可以了吗,又不是比声音大!”
谭方成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比就比,谁怕谁!?”
这下两方都开始争吵起来。
“教官,您看?”
谭方成这下来询问陈煊了,陈煊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也想看看杜霄骑兵的成色,于是也就点头答应了,当然也少不了说一番大家同在一军,都是自己的兄弟,切不可伤了和气的场面话。
一番议论之后,比赛决定用群战的方式,还是以刚才杜霄跑过的山头为基准,每方各出30人,道路两旁摆了几十个人形标靶,骑兵必须将标靶射穿,然后跑到山上,山上放了几只活羊,骑兵上去之后将活羊擒住并带回,抢到的羊最多,且用时最短为胜。
而且允许抢夺,允许用木刀攻击对方。
随着一声枪响,五六十人马闪电般冲了出去,速度明显比杜霄刚才的速度还快了一些,冲到标靶近40米前,也不减速,掏出手枪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然后又一阵风似得冲上小山开始抓羊。
互相之间的攻伐开始了,木刀的刀身上涂了白灰,若是被击中,就得淘汰,于是场面一下子激烈了起来。
两方都是骑术高手,时而出现在马背上,时而又消失不见,腾挪转移,各种花样看得人心惊肉跳,不时有人被裁判判定阵亡退出战斗。
这些羊被抓住好几次又被对方抢去,然后你争我夺的往回赶,莫日根的速度最快,一只手拎着两条羊尾,一手握木刀,不管两只羊如何挣扎,撞翻了俩个挡在前面的骑兵,箭一般的冲了回来,杜霄的手下却善于配合,最后也跑了回来。
最后计算,莫日根和他的手下抢了6只羊,杜霄的手下抢了8只,还有一只跑远了,但是杜霄手下只剩下12人,莫日根却剩下18人,这胜负还真不好判定。
陈煊哈哈大笑,将跪在面前交令的莫日根和一个二十七八岁铁塔一般的壮汉扶起。
“这位壮士怎么称呼?”
“回大帅,小人额日勒和克,从小在锡林郭勒盟,从小就是马贼,后来得遇杜长官,如今是黑龙江骑兵团副团长。”
“好!果然英雄了得,你如何评价这场比试?”
“回大帅,小人输了,莫日根兄弟果然厉害,小人输的心服口服!”
“大帅,额日勒和克兄弟的人抢了8只羊,比我们还多了2只,事实上是小人等输了,丢了大帅的脸面,还请大帅责罚!”
莫日根说完又要跪下去,被陈煊扯住,陈煊虽然早就规定取消跪礼,但是从小到大的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特别是在陈煊这种级别的人跟前,想要纠正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哈哈哈,两位壮士,以本帅之见,额日勒和克兄弟抢的羊多,但是伤亡较大,莫日根兄弟虽然伤亡不及额日勒和克,但是伤亡小了一些,本帅就判不分胜负,你们看看如何?”
“谨遵大帅谕令,小人不敢有异议!”
陈煊掏出自己的手枪,送给了额日勒和克,又取下自己的战刀送给莫日根,又点评了一下两只队伍的优缺点,最后参与比赛的勇士全都发给每人一柄战刀和一支骑枪,皆大欢喜!
“教官,我去绥远的事?”
杜霄见陈煊处理完,又凑了上来。
“好吧,你既然想去,就把手上的工作和方成交接好,不过我也不是没有条件。”
“教官请说,保证完成任务!”
杜霄兴高采烈的回复道。
“你这次去绥远,不但要稳定绥远的局势,还要配合治理好这个地方,草原不比内地,所以铁路建设你们的队伍也不能袖手旁观,而且一年之后,我要一支两个师的精锐骑兵,你能够办到吗?”
“教官,以如今的交通情况,我们只怕无法彻底掌控整个绥远,而且人口问题也需要这边配合。”
“还算你知道点轻重,你若是一口答应,我就不让你去了,人口的问题你可以找鲁庆和方成他们,不过首先要优先给外蒙那边。”
杜霄仔细计划了一下,点头答应了,从他的表情也可以看出,这个工作并不轻松,甚至有些苛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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