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歌她不想面对这些,她不希望当初那般疼爱自己的父亲会因为一次牢狱之灾而对待她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两世都只有父亲的她,对父亲看的极重,她不愿相信叶朝的变化真的会这般大,她现在只想远离,只想逃避。
“大家吃完晚饭再回去休息吧。”这句话叶朝是看着叶倾歌说的。叶倾歌同样直视着叶朝,企图从他的眼底搜寻到一丝疼惜,哪怕一毫也可以。
只是,她还是期望太高了。
当一个人真的不再疼爱一个人时,真的就可以做到这般的决绝。
叶倾歌收回目光,看着桌上刚被丫鬟布上的丰盛至极的菜肴,完全没了胃口。她知晓今日的晚饭必定会发生一些事,可从未想过会如此。
一顿饭下来,其他人吃得怎样叶倾歌不知晓,她只知道自己不管吃什么都没了味道,味同嚼蜡般难以下咽。
昏昏沉沉的叶倾歌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饭桌,回到夕颜阁的叶倾歌很快便屏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坐在闺阁的窗边。
她原本是打算到床上睡一觉,期待着睡一觉就什么都会好的,只是现在的她只要一闭眼就总是会浮现出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目光,当日赏菊宴上叶朝微微移开的身子,知晓她被赐婚给瑞王后的担忧,今日晚饭上淡漠至极的神色……所以的杂糅在一起,充斥着她的脑袋,生生的胀痛。
其实,叶倾歌心里明白,也理解叶朝这样的变化。因为她,叶府差点满门抄斩,女儿身的她终归是得嫁人的,叶府的香火传承只能落在叶青身上。而为了叶青不是庶出的身份,将林氏抬为平妻又是毫无误物的。
经历此番远比以往的小打小闹严重太多的事,叶朝想必也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在老夫人的劝说下。林氏的添油加醋下,叶朝又怎会再对她这个只会惹祸的女儿生起一分的疼爱?本就只是尽责任一般的父爱终究是抵不过权利地位的纷争。至于当日为了她而入狱想必也是叶朝心底对自己下的一次决心,对她的最后一次的维护。
只是,即便清楚,她还是接受不了,这比叶倾雨背叛她带来的痛还要来得重,来得深。
这一刻,叶倾歌无比想念现代的父亲,即便会偶尔指责她,但对她绝对不会多出任何一丝的嫌弃与冷漠。
这一刻,叶倾歌决定得加快回去的步伐了。原本还担忧着离开了会让叶朝伤心,现在看来,自己也能走得更加轻松一些了,这未尝不是好事……
昨日晚间愤然离去的冷皓云今日晚又再次神色难猜的走进了坤宁宫。
昨夜当唐戈雅告诉他,她当初嫁给他就是为了皇后这个位置,他以为他会很久都不会走进这里的,可是今日唐戈雅不仅去了朝堂之上,还帮了叶倾歌……
他要知道,她为何突然帮着其他人对母后最疼爱的女儿下手。
“臣妾拜见皇上。”
冷皓云这次没有伸手去将唐戈雅起来,而是侧身便走到了软榻上坐下,质问的语气,“朕想问皇后今日去朝堂之上是为何事?”
唐戈雅优雅的起身,走到冷皓云的身旁,清雅的声音淡淡的流出,“臣妾当时不是解释过了吗?”
“此刻在我面前你还要装吗?!”冷皓云的话里染上了一丝怒意,他想听到她的真话,可又害怕听到她的真话。
唐戈雅心里暗自自嘲一声,她又何时没有装过?
“皇上不是知道了吗?臣妾就是在帮叶倾歌。”
冷皓云漆黑的眼直直的看着唐戈雅,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情绪,“为何?”
“臣妾厌恶太后,帮的是有理有据的那一方。”
唐戈雅停了下来,同样不退缩的看着冷皓云,“臣妾没有帮太后,皇上如今来是要处罚臣妾吗?”
冷皓云向来对太后维护有加,太后说什么基本就是什么,即便他宠爱极了自己,却不会因为自己的话而怀疑太后,这也是她为何没有说出她的秘密的原因之一。
要在这宫里立足,不管你讨厌太后也好,喜欢太后也罢,你都得笑撵如花的去讨好太后。
冷皓云盯着唐戈雅美丽温和的面庞看了良久,有些无奈的道“你既然不愿,以后也不必去同太后请安。”
唐戈雅眼里微微诧异,是要关她禁闭的意思吗?“臣妾遵旨。”
冷皓云收回之前质问的目光,知晓唐戈雅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开口道“是太后最近要清修念佛一段时间,你们都不要去打扰她。”
清修念佛?太后从不信佛,怎么会清修念佛?那应当是冷皓云自己说的了。
“是,臣妾明日会吩咐下去。”
冷皓云听此,似有一抹无奈,站起身,“朕去勤政殿了,你先歇息。”
“臣妾恭送皇上。”
这次唐戈雅没有似昨晚那般悲凉,送走皇帝后看向菊芝,语调温和的道“更衣吧。”
瑞王内从房里跑出来的老头循着酒香味一路找到了冷玄夜的书房。看着眼前的房门,老头犹豫了。
不过很快他便妥协了,打开房里轻手轻脚的跨了进去。
房内漆黑一片,没有异样。
老头顺着酒香味传出的地方一路前进,来到桌前,刚想将酒瓶拿起来,一道清冷至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师父终于肯见我了?”
老头惊了一跳,但还是故作镇定的板起了脸,严肃道“我老头我只是来喝酒的,没打算见你。”
冷玄夜也不在意,眼疾手快的把桌上的酒拿在手里,兀自找了把椅子坐下,轻飘飘的道“既然师父不想见我,那这酒……我也拿回去了。”
老头看着趁他不注意便把酒抢过去的冷玄夜,顿时暴跳起来,“你个丑小子!有没有尊师重道的意识!”
“师父的酒你也抢!你就活该孤家寡人一个!”
说完话的老头特生气的找了把椅子与冷玄夜相对而做,斜瞪了冷玄夜一眼,原本要转过身去的他却将目光放在了酒坛子上,生怕自己不看着就会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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