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吗？”牧惜雪柔声问道。
“还没有。”乐亮实话实说，不客气地进去洗漱。
“我这里还有昨天剩的外卖，汉堡包之类的，你不嫌弃就将就一下吧！”牧惜雪站在卫生间门口说道。
乐亮刷着牙，点了点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憔悴。
“外面那个女人，也要给她送一些吗？”
“不用，她已经离开了。”
“为什么？”
“你不要问这些！”乐亮关上卫生间的门，有些烦躁，不想说这件事。
直待他的个人卫生也解决好，出来后，见到牧惜雪微笑着递上来早餐。说是将就，其实还可以的，汉堡包，薯条，鸡腿，看来她昨天点的很多。
乐亮猛吃，牧惜雪满面柔意看着，直待他吃完，喝下她泡的一杯咖啡，才问道：“昨天这一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他应该还不明我的底细，找不到我，没法下手，现在更没可能了。”
牧惜雪点头，说道：“昨天我刷了一整天手机，关于他的消息很少，我询问了一个南市的……朋友。我朋友告诉我，省里很重视他的案件，决定严办，树为典型，震慑贪污分子。他虽然嘴硬，没交代，有一个曾经贿赂他的商人已是供出来，还有……曾经几年前被他强奸的一个女孩，也在工作组连夜做工作下，答应出来指证他的恶行。我的朋友说，他不可能出来了，这次或许要判死缓。”
乐亮看向她，问道：“他的事件应该还在保密中，你的朋友了解很多，是谁啊？”
牧惜雪微微垂头，说道：“我早有离开他的想法，后来结识了南市顾盛强，顾副市长，我们……发生了关系。”
乐亮微讶，说道：“这么说你是想攀上顾副市长，离开他吗？都是副市长，能为了你撕破脸吗？”
牧惜雪又是抬头，说道：“顾副市长与他不同，是真正为老百姓做事的人，彼此政见不同，也因此一直针锋相对。”
乐亮笑了笑，说道：“他还是与你有了关系。”
“是，是我……的诱惑，只是我从没要求他做什么事，我只想有一个能在关键时候保护我的人。九年前我的生意上了轨道，就萌生出强烈念头，一定要离开焦元青，为此我才……诱惑了他，他其实也苦恼与我生出婚外情。那是五年前发生的事……自从我知晓了你，迷恋上了你，我才有了从所未有的感觉，为你痴狂！”
乐亮理解那顾盛强，牧惜雪人长得美，如果真要诱惑男人，十有把持不住的。自己不也是如此，总是管不住下半身，不是柳下惠啊！
“我知道自己不是好女人，对你没更多奢求，如果你愿意……我会做你的情人，从此后只跟着你……”
见乐亮平静地看着自己，牧惜雪急声道：“我从没对谁这么表白过，对顾盛强也没说过这话，我不是情人专业户……”
乐亮大笑，问道：“你怎么想出来情人专业户这个词的啊？”
牧惜雪面色有些羞红，说道：“我与两个人有见不得光关系，为此……自己也有羞耻感，见到网上有这个说法，有时脑海里会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个词。”
乐亮说道：“牧惜雪，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牧惜雪面色黯淡，目中幽伤，一会后才说道：“丁语梦真的很美，你应该踏出那一步，去勇敢追求她！”
“这……不完全是因为她的原因，我只是认为，我们不应该发展到那一步。”
牧惜雪更是黯然，说道：“我明白，我比你大好些岁，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奢望……”
乐亮正待解释一下，她又展颜笑道：“他不会再出来，我回去住，应该是不要紧了。”
乐亮点头，说道：“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去吧！”
送她回去的一路，她一直没说话，直待到了她的家中。
“能留下来吃中饭吗？”见乐亮要走，她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问道。
见到乐亮看来的眼神有异，她又松开了，连忙说道：“我不是在诱惑你，我现在的样子也诱惑不了人……”
乐亮说道：“你不要想的多，我现在有一个心事，想独自一个人，好好地想一想。”
“是为了那个女人吧？”牧惜雪幽幽问道。
“是，好了，我走了。”
看着乐亮离开，牧惜雪怅然回身，坐在沙发上默默伤思。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乐亮开车驶出这高档小区，雨刮子不停地甩动，前方的视线还是不大清晰，只知晓这里车子很少，没有行人。
似乎前方大路中央有个黑影，乐亮放缓车速，缓缓靠近。
柴小夏呆呆站在路上，她的双目无神，空洞，任雨水淋湿全身，展现出她苗条紧凑的身材。
乐亮下车向她走去，雨水瞬间淋湿他的全身，直到面对着她，说道：“柴小夏，上车吧！”
柴小夏蠕动着嘴唇，说道：“你害了我全家……”
“我没有害你全家，这是不可掌控的命运。”乐亮抹去脸上雨水，说道。
“不，是你，是你害了我全家……”柴小夏疯狂喊着。
“我很内疚因此让你遭受巨大伤痛，这才想尽力补偿你。”
“我不要你虚情假意补偿，我只想要你的命……”她的右手一直背在身后，此时拿至前来，手中握着一把刀。
乐亮看着她手中的刀，苦笑一声，说道：“柴小夏，你不要做傻事，放下刀，好吗？”
“不，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疯狂地举刀刺来。
“噗呲！”刀插进乐亮的肚子里，血水流了出来。
此时，她愣了愣，茫然地看着乐亮。
“为什么不躲开？”她问道。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我不会躲开……”乐亮感受到疼痛，说道。
“你还在骗我，还在骗我……”她拔出来又刺了一刀，一下下地刺着。
“你躲开啊！躲开啊……”她的手已在发颤，动作慢了许多，可是乐亮依然没有避开，静静地看着她。
“求求你，躲开吧！我控制不了自己……”她哭了，哀求地喊着，刀依然一下下刺去。
乐亮摇头，嘴角流血，说道：“只要你能放弃杀心……咳咳……”
见乐亮咳出了血，她又是抽出来，哭喊：“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她是真的控制不了，手很颤抖，嚎哭着又刺去。
这次，有只手抓住她的手腕，这是女人的手。
“你要是不想杀他，就放弃吧！”蜜雪儿出现了，凝视全身都在颤抖的柴小夏。
柴小夏再也握不住刀，掉在地上，她也蹲在地上，抱着双膝，发出撕心裂肺地哭声。
蜜雪儿扶住虚弱不堪的乐亮，抱着他回到车上，开车向医院驶去。
“你这人真傻，为了她，值得舍弃自己的命吗？”蜜雪儿从后视镜里看着面色苍白的乐亮，眼神复杂地问道。
“我是在还债……咳咳……”虽然用灵气控制住出血，却是他被戳了十刀，肚子里已经烂了，为此又是咳出了血。
“我很不理解你的思维，就象你所说，这是不可掌控的命运，你需要还什么债？”蜜雪儿摇头说道。
“人一旦有了心结，就会……尽可能去补偿，她是好女孩，本不该……走上这条路的……咳咳……”
蜜雪儿还是不能理解，杀人不眨眼的洛城屠夫，竟是为此甘愿偿命，这实在是颠覆了她所见过的世道。
“你不要睡，这会让你的肾上腺素分泌减少，生命体征下降……”蜜雪儿见乐亮闭上眼睛，提醒着。
“我没睡，我懂医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乐亮闭目，正在运转灵气，修补体内受损的细胞，只是伤势太严重了，想做到并不是太容易。
蜜雪儿听此，小声自语：“还是那古怪的人……”
在医院的手推车上，乐亮被推进手术室，耗费巨大灵气的他已经昏迷。
不知多长时间，他猛地睁眼，入目竟然是秦院长的一张脸。
“乐老师，您醒啦？”
乐亮有点迷茫，看了看四周，一片雪白墙壁，是间单人病房。
“我昏迷多久了？”乐亮虚弱问道。
“一天……您送进来时，正好为我遇见，是我为您做的手术。”
“谢谢！”
“不用谢！您的身体素质很强，有一刀已经损害了肝脏，您还能用特殊方法为自己止血，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实在是让人惊叹。因为您的自救，才没有丧命，现在各方面功能都在快速恢复。”秦院长面上有着惊讶。
乐亮知道这是灵气的作用，最致命的是肝脏那一刀，若是再晚一些时候，自己真的会死去。
“送我来的那位呢？”乐亮问道。
“她……帮你交完钱就离开了……只是，门外有一个姑娘，一直不出声坐着，精神状态很不好！”
乐亮说道：“秦院长，能让她进来一下吗！我想与她单独说说话。”
“您现在的身体……”秦院长迟疑地道。
“没事，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