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卿抱着蛊果树,牵着妹妹刚走到家门口,迎面而来一个箩筐砸过来。
“长帆呢?谢茯苓跟谢长卿把长帆弄哪里去了?”
一道洪亮充满了霸道怒气的质问,从里面传出来。
谢长卿握着妹妹手一僵,手心忍不住冒汗。
谢茯苓用力握住谢长卿的手,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眼睛充满了明亮的令人心安定下来的沉静。
谢长卿心中如火焰一般的紧张,在谢茯苓沉静如水的眸光下,渐渐熄灭。
“爷爷,我爹爹真的是您的儿子吗?为什么任何不好的事情,您都能想到我们一房来?”谢长卿牵着谢茯苓走进门,看着冲着自己爹爹大喊的爷爷,眼神冷漠的说道。
杀了谢长帆。
杀人带给他的恐惧,哪怕有妹妹安抚,也消散不了。
但要问谢长卿后悔不后悔?
谢长卿觉得不后悔。
哪怕重来一次,他也还会杀了谢长帆。
不管是当时的自救,还是为妹妹报仇。
他都不后悔。
“就是啊。人都到虎毒不食子,爷爷这般恨不得欺压死我们这一房,其实是因为爹爹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谢茯苓怀疑的问道。
同时她仔细观察对比起谢子衡与谢老爷子。
然后,她失望的叹气。
爹爹与谢老爷子之间,的确有几分像。
不是父子,不大可能。
“两个小娃娃张嘴就能胡说八道,果然是你们那贱人娘教的赔钱贱货。”谢老爷子恶声恶气的说道。
谢茯苓当下眸光一沉,一股寒凉气息,如同刀锋一般刺向谢老爷子。
谢老爷子瑟缩了一下,看着小小一团,但莫名叫人觉得恐怖的谢茯苓。
“谢茯苓,我问你,长帆呢?”谢老爷子心中恐惧,然而想到自己被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给吓的心生恐惧,当下便有些恼羞成怒,大声质问。
“爷爷这话说的,长帆哥哥多大,我多大,我能管的了长帆哥哥?”谢茯苓带着讽刺的反问道。
“爹,长卿今年八岁,茯苓也才五岁,这两个孩子能干什么?长帆不见了,我们该找,可你不能逮着两个孩子逼问啊!他们懂什么又知道什么?”谢子衡看着自己的爹爹,带着一种无力的怒色说道。
说完。
谢子衡看向谢茯苓与谢长卿道“回来了,就先回房间去。”
“别走。”谢老爷子看着往房间走去的谢长卿与谢茯苓,顿时大声的喊道。
谢长卿再度紧张起来。
谢茯苓拍拍谢长卿的手道“哥,你先回房间去。”
谢长卿看了一眼妹妹,点点头,默不作声的回到房间。
谢老爷子本想叫住的也只有谢茯苓,见谢茯苓没有动,便几步走到谢茯苓面前。
“你二伯说他的事情,都是你干的,我问你是不是?”谢老爷子问道。
“爷爷。二伯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二伯怎么还考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考中?”谢茯苓心下冷笑着,一边反问,一边吐槽。
是不是?
是你个头。
是也不会承认啊!
又不是傻子。
“你跟我来。”谢老爷子粗声粗气的说着,一只手如同钳子抓住谢茯苓的胳膊,就把谢茯苓往谢二的房间拖。
“爹,你做什么?茯苓一个孩子,哪里能叫你那样拖?”谢子衡顿时就看不过去,走过去掰开谢老爷子的手。
“你要还当我是你爹,你就放开。”谢老爷子怒看着谢子衡说道。
谢子衡抱住谢茯苓,低头查看谢茯苓的胳膊。
这一看。
红了。
“爹,如果不是您真的生了我的话,您觉得我会想要你这么一个爹?”谢子衡忍不住抱怨的反问。
作为儿子,谢子衡心中不是一点怨都没有。
谢老爷子闻言,顿时怒了“我生了你,养了你,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谢子衡,我告诉你,我是你爹,一辈子都是。”
谢子衡只能一脸沉怒,咬牙不说话。
“爹,你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谢子衡挡开要继续抓谢茯苓的手,皱眉道“要是您再这闹,便是闹着背负一个不孝的名头,我也要去找村长族老,分了这家。”
“分家?你休想!你是我儿子,我还没死,谁都别想分家。找村长找族老又如何?我不分,谁奈何的了我?”谢老爷子看着越大越不听话的大儿,那真是又怒又气,恨不能一把抽死谢子衡。
但一想到谢子衡赚的那些钱,谢老爷子就又下不了手。
越想越气,越想越憋。
谢老爷子想到大儿子的叛逆改变,皆是柳香寒出现以后,顿时再看谢子衡也好,柳香寒也好,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让你娶柳香寒那个贱人,你非娶。好么,如今闹的你都要跟我这个做爹的离心,我倒要问问村长族老,这样闹的家宅不和的女人,该有个什么样的下场?”谢老爷子气怒交加的说道。
谢子衡顿时皱眉“跟香寒没有关系,是我不愿意再做你们的人形牛马。”
“你是我儿子,我把你养大,你就是我的,别说做牛做马,要你的命,你都得给。”谢老爷子蛮不讲理的说道。
“好了,爷爷,不就是二伯想要见我?你说一声,我不就过去了,用得着这样闹?一家人闹成这样,你也不怕外人笑话。”谢茯苓蹙眉看着谢老爷子,心中原本的计划,删删减减,涂涂改改。
谢老爷子对谢二的态度,简直有点走火入魔的感觉。
这样一种态度,仿佛被人洗脑似的。
她想要借助外力,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看来有些事情,不能急于一时。
她到底还有些不太清楚这个世界的一些世情。
也许得让即墨洵给她弄一本大宣律法。
“爹,带我去见见二伯。”谢茯苓转头对着抱着自己的爹爹谢子衡说道。
谢子衡看了一眼谢茯苓,见她也想去见谢子尧,便抱着她往谢二的房间走去。
谢二的房间。
谢二的妻子正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谢茯苓看过去的时候,隐约发现谢二妻子额头垂下来一处头发下,依稀间有青紫的痕迹。
被打了么?
也是。
谢二本身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所谓的好脾气也不过是装出来谋取利益好处的名声招牌。
如今突然间瘫痪在床上,且时不时的受剧痛侵扰,他能控制住脾气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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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爱情,起源的只是那么一句话戳中心扉,比如女主的,你又是我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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