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岛主,消息已传达。”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中山策云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滨雪乘颇有兴趣道“你找不到他,却能将消息传到,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雕虫小技,让岛主见笑。”滨雪乘微微低头,又道“虽然我们都找不到他,但是他肯定在岛上。而且他也要吃饭睡觉,总不可能一直躲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吧,只要我安排人在凡是有人能踏足的地方,用打更警告地方式传递出外族入岛的消息,相信棋肃羽一定会现身查问究竟。”
“嗯。”中山策云点点头,然后又问“古伦派的人快到了吗?“
“差不多了,从刚得到的消息来看,他们应该不会错过这场相遇。“滨雪乘一笑道。
“那就拭目以待吧。“中山策云很是满意。
“古涯师兄,我们往那边去了,你一个人多当心。”在一条分叉的山路上,几位年轻的古伦派弟子对着最前面的古涯说道。
“你们也是,遇到危险及时撤退,万莫逞能。”古涯拱手回礼道。
那几名弟子重重点头,然后往另一条岔路走了。
古涯看着几位同门弟子远去的背影,回过身淡淡道“跟了我这么久,现在可以现身了吧?”
话音一落,从一旁的矮林中窜出一条身影,不过古涯未等那身影落地,手中长拳便已击出。
那身影显然也没想到古涯会连个照面都没打直接上手,慌忙之下难以闪避,只得以掌对拳,然后将古涯的拳劲一卸,一个回合下来也看不出高低,古涯欲再动手,却听那身影说道“古兄且慢。“
原来此人正是棋肃羽,他早就看到古伦派的人,又不敢冒然出面,毕竟古伦派与自己仇恨颇深,而在九渊岛的地盘争斗显眼肯定是不明智的。
就在他苦恼不已之时,忽然发现一个熟人——古涯,棋肃羽觉得古涯此人一表人才,也帮过自己的大忙,而且是比较理智的人,算来算去,也只有跟他能搭得上话,于是才一路尾随,等待单独与之相谈的时机。
虽然听到棋肃羽出言阻止自己出招,可古涯依然没有作罢,继续长拳摆腿的攻击上来,棋肃羽无奈,又只得连闪带避的应对。
就这么来来回回打了数十个回合,依然未分出胜负,也可能是双方都留有余力的原因。
“你毁我古伦派山门,上次又诓骗于我,这次自己找上门来,又有什么诡计?“古涯脸色平静,带着几分怒意,其实心中却惊骇不已,初次见棋肃羽的时候,他觉得有把握将之拿下,这也是为什么他对于棋肃羽的事迹很是怀疑的原因。
一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年轻人,有什么能力在古镜大长老的眼皮子底下屡次溜走,能深入遗魂沼泽而安然无恙,能将金刀帮满门屠杀。
现在,他不那么疑虑了,就凭刚刚交手,虽然是双方都未尽全力,但是无论古涯怎么攻击,棋肃羽都能泰然自若的躲避,仿佛古涯跟他已经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了似的,这对古涯来说,是个狠狠的打击,因为他在古伦派也是当之无愧的年轻翘楚,此刻却奈何不了一个棋肃羽。
“古兄,你说我毁古伦派山门,我认,但我何曾诓骗过你?“棋肃羽疑惑道。
“你在泊龙镇与我说是素叶城外一位前辈将那掌门之印交付给你,可是我将素叶城翻了个里里外外也没有你说的那人,这不是诓骗是什么?“古涯怒道。
“我对古兄所言句句属实,至于为何寻那位前辈不到,我也很疑惑,但是现在我有比这重要万倍的事情要告诉你。“棋肃羽道,显然,他也没有再回去素叶城找过那位前辈,也许高人就是高人,来无影去无踪,相遇但凭缘分吧。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古涯怒气不减。
“事关苍生安危,你必须得信。“棋肃羽知道,这样口水战缠来缠去肯定没完没了,只有尽快将利害说清楚才行。
古涯却并不买账,毕竟吃过一次亏,道“你先告诉我凭什么相信你。“
见古涯如此固执,棋肃羽也很无奈,从袖兜里亮出一块残破的玉牌。
古涯也算是古伦派的核心弟子,对古镜与述辞的关系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他将述辞交给他的玉牌亮出来。
果然,不待棋肃羽说明,古涯就失声道“棣华玉?你从哪里得来的?“
棣华是兄弟之意,述辞与古镜结拜的时候随手拿来一块玉,将之摔碎,一人一截,并命名为棣华玉,意为生死兄弟,同甘共苦,这是古伦派弟子都熟知的。
“是述辞前辈交予我的,我们在九渊岛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然后被九渊岛追杀,他身受重伤,所以托付我务必找到古镜大长老,将消息传达。“棋肃羽心里松了口气,他还在想要怎么跟古涯解释这玉佩的来历,幸好古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什么秘密?“古涯将信将疑道。
“此事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我必须尽快跟古镜大长老面谈,此刻大家正处于危险之中而不知,不能再耽搁了。“棋肃羽言辞真切。
“好,我就再信你一回,但是你要小心了,我师父古镜大长老,不,应该说整个古伦派,甚至包括我,现在恨不得将你杀了。“古涯见棋肃羽不像撒谎,而且他觉得就算棋肃羽有什么花样,在古镜大长老以及古衡、古尽等长老面前也翻不起什么浪了。
“那我们赶紧走吧。“棋肃羽迫不及待,领着古涯避开道路,在树林中穿行,一路上棋肃羽也将自己从陆地到九渊岛的事情大致讲了一番,包括被乌骨族下了烙魂毒的事情,不过冥兽海域的事情还是暂时没有透露。
他只有让古涯知道自己受到九渊岛及乌骨族的追杀,然后到这里发现他们之间的秘密,才能让古涯对自己多几分信任,最起码不至于对古伦派不利。
“大长老,大长老。“古镜在一处木房中正听回来的弟子汇报,听到外面一阵喧哗,还未等他起身呵斥,就见那喧哗的弟子已经破门而入了。
“慌慌张张,天塌下来了吗?“古镜看着伏在地上喘粗气的弟子怒道。
“是……是棋肃羽。“那名弟子咽了口干唾沫,结巴道。
古镜听到棋肃羽的名字,一个激灵,抬头往门外看去,那站着的青年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棋肃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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