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胆子这么小,没意思。”
厉琮闻言嗤了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晏倾胆子很大,至少她不会怕毒虫。这一点厉琮敢肯定,因为以晏倾的毒术水平,至少得有个三年,炼毒学毒识毒都免不了和各类毒虫打招呼,晏倾能练到这个程度,见识过的毒虫不上万也得几千。
“对了,你既然是容……清漓殿下的侍卫,那容慕灵怎么不认识你啊?”
厉琮一边上前拉开车门,一边道“黎致和弋阳最常跟在主子身边。”
晏倾闻言笑了一声“这样也合理。黎致风度翩翩,待人温和,说话滴水不漏,一看就让人喜欢;弋阳虽然话不多,性子也冷酷,但是感觉很听话。至于你嘛!”
晏倾摇了摇头,招手示意厉琮上马车,厉琮犹豫了一下,朝马夫道“闭上你的耳朵。”
马夫很是乖觉,连忙应是“厉侍卫放心,不该知道的,奴才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等厉琮上了马,晏倾才道“殿下是让你来给我递消息的吧?”
“是。”
晏倾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厉琮,调笑道“我发现你们殿下对我挺上心的啊,先是跟我打赌,再是特意来赌我,非要带我入府,现在还派你来接我,告诉我消息,他该不会是有求于我吧?”
厉琮脸色不变,“我们主子有什么需要求你?你有什么?跟你打赌是为了好玩儿,接你入府是为了不让你醉死在大街上,现在我来告诉你消息,是因为我们家主子菩萨心肠,想要帮你。”
“噗哈哈哈哈!”
幸好晏倾没有喝茶什么的,要不然得喷厉琮一脸。
“你家主子菩萨心肠?别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家主子要是菩萨心肠,那我就是如来佛转世,慈悲为怀。”
晏倾哼了两声,继续道“你主子跟我打赌,是为了引我上钩,不管我输还是赢,他都有借口让我入府;至于那晚上我在院子外面闻到的清益草味道,其实是你们故意的,考验我来着对吧?其实今天我本来怀疑娄宜手上的毒是你们搞的鬼,为的就是故意再继续试探我,但是现在我确定了,下毒的另有他人。殿下派你来告诉我信心,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而是想要卖给我一个人情,或者说借我的手去解决这桩事情,对吗?”
厉琮默了大约两句话的时间,抬头质疑道“我家主子手底下能人无数,为什么要借你的手?”
“很简单,这事儿不大不小,不值得你们主子操心,所以他让我去,既解决了这桩事情,也能考察一下我是不是能为他所用。至于你们家高高在上的殿下为何要操心娄宜被害的这桩事情,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毒是煞血散,来自西南。”
晏倾翘腿,笑道“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厉侍卫?”
“不必。”
厉琮收回眼神,冷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下毒的人现在还在京城,这毒药是从一家名叫东斋的药铺买的,那铺子什么药都有,常年只有一个掌柜的,幕后老板很神秘,能不能查到什么,能查到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等等,等会儿!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查案子了?这事儿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啊!”
厉琮侧眸“的确跟你没关系,但是这是主子的考验,你必须得去。”
“凭什么?我不去。”
厉琮抿了抿唇,道“神梦酿不想要了?”
晏倾闻言瞪眼,愤愤道“耍赖?威胁!堂堂清漓王爷竟然威胁人!还后悔!说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不要脸!要是我羞都要羞死了!”
厉琮闭眼吸了口气,声音愈发的冷。“主子说了,查出背后之人,三天之内去王府,神梦酿照给不误,再加一坛醉谣。若是没有查——”
晏倾立马打断,笑呵呵地应道“别说了,肯定给殿下他老人家查出来。美酒给我备好,三天之内,我上门来取。告辞。”
晏倾拉开车窗跳了出去,厉琮扯了扯车窗,等晏倾满身兴奋地进了国公府,他才关上车窗。
“回王府。”
☆
“所以你们还得罪了三公主?啧,这晏小姐还真是容易得罪人,去个花宴得罪了一批人,进个宫也不能安生。”
黎致笑了一声,又问道“三公主说你们在宫闱重地亲热打闹,你们俩何时这么熟了?”
厉琮面色一黑,“没有亲热打闹!她眼睛瞎了。”
黎致看了眼撑着头静坐的容昭,笑道“那你跟我们讲讲,晏小姐跟你讲什么悄悄话了?”
厉琮闻言转了转眼睛,想模仿一下晏倾当时的语气,才发现力不从心,只得老实道“谦虚点讲,在陵枝姑奶奶的毒术若是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黎致闻言认同一笑“晏小姐说的倒也没错,这的确是往谦虚了讲。”
厉琮无语地盯了他一眼,随即走到书桌面前,低声问道“主子,东斋一向神秘,咱们也没去查它,要不要派人跟着晏小姐,保证她的安全?”
容昭睁眼,转眸看向桌边的少年,挑眉道“本王就让你去接个人,倒还接出感情来了?”
身后响起黎致毫不遮掩的笑声,厉琮握了握拳,闷声道“她的毒术很厉害,厉琮敬佩强大的人,不论在哪一方面。而且主子,她现在还不可以出事。”
容昭闻言笑笑不语,还是一边儿的弋阳有些无奈地看了眼这小傻子,道“你是不是傻?国公府咱们又不是没去过,你见过哪个地方有毒虫毒物?她浑身上下随便哪儿都能抖出毒粉来,若是没有足够的毒物做材料,绝对不行。”
厉琮闻言蹙了蹙眉“你们怀疑她和东斋有关系?这理由会不会太牵强,毕竟毒粉也是可以买的啊!不一定是她自己做的。”
“东斋出现在陵枝的时候是六年前,而晏小姐闭门不出的时间也是六年前,常人绝对不会将一个怪异的药铺和一位病弱的大小姐联系在一起,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一点已经足够奇怪。”
说话的人是黎致,若论清漓王府谁的心最细、最黑、最脏,怕是非他莫属,当然这是在排除容昭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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