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遮天的阴郁围拢在外,西门府内,西门雅靠在床头上,原本娇媚的脸蛋此时苍白脆弱至极,容昭下手从不留情,虽说半分力道都没用上,但是西门雅身子娇贵,哪里承受得住?
“人找到了吗?”
伺候的婢女闻言连忙道“回小姐,老爷派了人跟着他们,说是那两人上山去了。”
西门雅面色阴然,冷声道“立马传信过去,让他们一定要将那男人抓回来,至于那个女人,直接杀了喂狗!”
“……是,小姐,奴婢马上就去传话。”
婢女身子一颤,连忙转身走出了房间。西门雅靠在床头上吸了口气,脖间传来的窒息感和刺疼无一不在告诉她,她今日当着众人面前受了奇耻大辱。西门雅握了握拳,等她抓到那个男人,一定要让他——
“西门小姐好大的怨气啊!”
懒散悠闲的声音从房间外响起,随即一道身影大喇喇地走进了屋内,来人身穿白色长衫,步伐散漫,仿若在自家花园里散步一般悠然自得。西门雅警惕地看着这人,冷声道“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闯西门——呃!”
故作镇定的质问声戛然而止,西门雅有些艰难地垂头看了眼脖间的手,惊恐地瞪大了眼。楼怀彻手腕一紧,西门雅便闷哼一声,脸上逐渐泛起了青紫。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断断续续的话抖了出来,西门雅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遭此劫难,却毫无反抗挣扎的余地,只得瞪着眼死死地盯着面前之人。楼怀彻笑了笑,本就美艳无比的脸瞬时昳丽生香,格外好看。
“本来该死的是你父亲,谁叫你口出妄言,胡言乱语。”
“咔嚓!”
楼怀彻松手,面无表情地解下了手上的手罩,靠在床头的女子嘴角有殷红血迹流下,楼怀彻笑了一声,低喃道“她是多珍贵的明珠,岂是你能随意诋毁谩骂?”
一条性命,在楼怀彻眼里不过蝼蚁。
从前厅回来的婢女哭叫着又跑了出去,西门府明火动荡,侍卫们倾巢而出,楼怀彻不紧不慢地走到后远处,脚下一轻便离开了这处热闹的地方。
“主子。”
南戈从暗处现身,快步跟了上去,两道轻巧的身影穿过大街小巷,最后走入了客栈。烛火“哗”的一声亮了起来,南戈递出一封书信,恭敬道“那边传来消息,勒令少主立马动身,必须在他们返程前活捉晏倾,截杀容昭。”
楼怀彻闻言顿了顿,过了会儿才嗤笑道“容昭哪是那么容易杀的?还有晏倾那个姑娘,比狐狸还要机敏三分。”
南戈闻言垂眸“主子若真想要捉晏姑娘,自然是有机会的,至于容昭……他似乎对晏姑娘很在意,若是捉住了晏姑娘,不说杀他,重创亦可。那边已经派了人先行一步,此时怕已经交上手了。”
“不过是白白送死。”
楼怀彻手中的信纸化作了碎粉,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唉,累死我了!”
晏倾一屁墩坐在了地上,从昨晚上都现在,这都第三批刺客了,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走到哪儿都能遇见刺杀,她有这么不遭人待见吗?
“真是苦了二位了。”
有些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晏倾腰身一紧,再站稳时,腰间的青线已经落入了容昭手中,而容昭正好挡在她的前方,气势冷然。
楼怀彻身后除了南戈之外还带着四个人,三男一女都身穿玄衣,正脸色阴狠地盯着容昭。晏倾将视线从容昭背上移开,落到了楼怀彻身上,不由挑眉道“哟,这不是经商的楼公子么?”
楼怀彻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是无害“晏姑娘,有礼了。”
楼怀彻看向晏倾的眼神里带着异样的色彩,容昭蹙了蹙眉,伸手揽住晏倾的腰,将人拉近道“待会儿你先走吧!我们在客栈会和。”
“不行。”
晏倾摇了摇头,有些烦闷地盯了眼对面,小声道“那个楼怀彻深不可测,我得留下来帮你,以防万一。”
容昭蹙眉“倾倾。”
晏倾捂嘴耳朵,嘀咕道“你别想着劝我更不要威胁我,我决定了,你说什么我都不听。待会儿你躲后面,让我来对付他们。”
容昭体内还有伤,晏倾根本不想让他动手,这么一想,晏倾不再犹豫,直接拿出凤吟,幽凉的乐声响起,丰焱山上毒虫惊醒,快速应声而来。
同一时刻,晏倾手腕上的小红飞一般地射了出去,对面除了楼怀彻,众人皆飞身躲避,楼怀彻眯了眯眼,纵身朝晏倾而来。
容昭欲迎上,却被晏倾一手挡住,凤吟退场,晏倾腰间青光一现,留刃呼哧现身,比人先行一步,刺向楼怀彻。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在半空中交缠在了一起,容昭蹙眉,纵身跃入对方,一掌劈向其中一人,那人连忙迎敌,却如弱柳扶风,一吹便倒。
容昭见状冷笑一声,就算他身子受了禁锢,功力大不如前,但要对付这些不如流的东西,还并非难事。
“你到底是谁?”
楼怀彻两指抵住留刃,笑着凑近道“晏姑娘冰雪聪明,当真猜不出来?还是与我装糊涂呐?”
晏倾闻言冷哼一声,手中招式毫不留情地朝楼怀彻心口处刺去,楼怀彻嗤了一声,手中动作陡然一厉,这股力道着实强大,晏倾手腕一颤,猛地往地上跃去。
楼怀彻眯眼,手中银光一现,一条长链自他袖中飞出,三两下就将晏倾捆成了一团粽子,那链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做,浑身冰凉,将晏倾冻得打了个哆嗦。
不等她使力挣扎,长链那端的楼怀彻便动了动手腕,将晏倾拉到身边,身影一晃就没了踪迹。
“噗!”
十几招后,三道人影猛地落到地上,容昭身影一晃,毫不迟疑地朝着晏倾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南戈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还没立稳又吐了口鲜血,随即轰然倒地,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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