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过来。”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晏倾握了握拳,转身快步走到了容昭面前,低着头不说话。容昭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蹙眉道“楼怀彻,欺负你了?”
“没有。”
晏倾摇了摇头,她没有被欺负也没有害怕,她只是很担心容昭,不过这话她说不出来,有些太……晏倾耳朵一红。容昭盯着她看了几眼,这才笑道“担心我?”
“……才没有。”
小姑娘脸皮薄不说实话,容昭也不想逼她,只是上前拥住晏倾,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好了好了,往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这次是我不好,没有护住你。”
“哪有?”
晏倾拧了拧眉毛,一边用下巴磕着容昭的肩膀,一边担忧道“你的身子好些了吗?还是很难受吗?”
“好多了,不用担心。”
他面色虽说还是有些苍白,但是心口处的呼吸却是稳健的,晏倾松了口气,随即又道“那玄元草……”
“伏川摘下了,不用多虑。”
晏倾这下才放下了心,朝容昭道“那我们立马启程回京吧!陛下的身子不能耽搁太久了。”
“好。”
容昭本想问还有一味珍稀药材该从哪儿去取,但见晏倾这模样,也知道这小姑娘怕是早就有所安排了,他盯着晏倾的脑门发了会儿神,忍不住叹了口气。
☆
晏倾回京之后就待在了自家院子内,每日除了用膳,几乎都不出门。府中人知道她忙着正事,也不敢打搅,云昱沉来找她找了好多次,都被守门的给挡了回去。
“你这小丫头,除了有事儿求我老头子的时候,其他时候就跟死了一样。”
来人骂骂咧咧地坐在了板凳上,晏倾正忙着钻研药房,头都没抬就道“您老人家事务繁忙又爱清闲,我哪儿敢来招您嫌啊!”
老头子闻言哼了一声,不满道“明明是你自己懒得跑,现在还敢倒打一耙!气死老头子我了!”
晏倾忍不住抬头笑了一声,从善如流地轻哄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拿几坛上好的酒给您赔罪啊!”
“这还差不多!”
老头子哼了一声,随即看了眼晏倾桌面上的各种药材,笑呵呵地道“研究得怎么样了?”
晏倾点了点头,语气松快“还不错,我这几天验了无数种方子又做了试验,错不了。”
“东西我是给你带来了。”
老头子从包里掏出一个锦囊扔给了晏倾,抬着下巴道“鬼沢,这东西老头子我都只有这么一株,你自己想想该怎么报答我啊!”
晏倾拿起锦囊,笑嘻嘻地道“我这可是为了救陛下,你出一份力,也算是为陵枝做贡献了!更何况……”
晏倾顿了顿,勾唇一笑“何况你家小徒弟很快就要和清漓殿下在一起了,你就当是帮我啦!”
“小姑娘家家的,不害臊!”
老头子哼了一声,想了想又道“不过容昭那个小子确实不错,算你丫头有眼光。”
晏倾本来高兴,想了想突然抓住了一点,疑惑道“师傅,你们认识啊?”
老头子点了点头“当然认识,我可比你先认识他,算到今日,也有那么十几年了。”
晏倾闻言顿了顿,十几年……那容昭小时候的事情,师傅说不定也知道啊!
老头子本来就一直盯着她,见状不由道“那小子的事情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要是也想知道,那不如求求我这个老头子,说不定我一个高兴也就告诉你了。”
晏倾哎嘿一声,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老头子见此不甘心地凑过去道“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好奇啊!”
“那你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容昭和他爹关系那么差?容昭她娘又是怎么回事儿吗?”
“想知道啊!”
“那你还不问我?问啊!”
“我才不问你呢!”
晏倾放瞎朱砂笔,笑眯眯地抬头看了眼急色的老头子“我想知道是一回事儿,问不问又是一回事儿,问谁也是一回事儿,我就是不问你!”
“嘿你个臭丫头!你求我要鬼沢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一副脸面啊!”
晏倾闻言起身,一把推开嘴巴停不下来的老头子,然后摆手道“好啦好啦,你自己去玩儿吧!我得去找容昭了。”
“哎嘿你个臭丫头!见色忘师!”
对于老头子不满的咆哮,晏倾选择了无视,她坐了马车一路去了清漓王府,彼时容昭正在书房里,黎致站在他身后,先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子,想了想还是道“主子放心,那山崖底下那么多野兽,说不定是被吃了也不一定。”
“任何隐患都不能留下。”
容昭扫了眼地上的女子,冷声道“倪凤,时刻注意这个人的动静,死了便死了,如果她没死,那就让她死。”
“属下明白。”
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袭白衣,很是清丽可人,此时却面色苍白,她不知道主子为何会对一个女子赶尽杀绝,明明那女子对他并无威胁。
“主子。”
弋阳敲了敲门,恭敬道“晏小姐来了。”
“请她进来。”
倪凤发现,那一瞬间主子的面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方才的冷厉和阴郁被瞬间压下,剩下的全是温和柔缓。
身穿青衫的绝色女子走了进来,倪凤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晏倾也看了倪凤一眼,不过她没什么表情,只是笑着凑到容昭身边,邀宠道“方子我都研究出来了,厉害吧?”
容昭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笑着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赞叹道“倾倾好生厉害啊!”
晏倾脸蛋一红,忍不住伸手搂住他的胳膊,转头朝黎致道“黎致,你去府中拿药,送到宫中去吧!”
“是,黎致这就去。”
黎致笑呵呵地看了眼腻歪的两人,转身之际还不忘朝一直跪在地上发呆的女子道“倪凤,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倪凤愣愣地点了点头,跟着容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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