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在府中又休养了一段日子,前前后后的喝了不少药,期间被容昭禁了酒,晏倾先是不服气,嘴上应承着,背后却总爱偷偷去喝,后来被容昭给发现了,直接将府中的酒都给藏得严严实实,还派暗卫把守,晏倾一去就被人给拦着,她没法子,只得想办法溜出去喝,结果就没一次是成功的。
每当晏倾将酒杯放在唇上,刚欲喝下,容昭总是会恰巧地出现在她身边,朝她微微一笑,直把晏倾吓得手腕不稳,只得顺从着将酒杯放下,可把晏倾给憋屈坏了。
这一日晏倾正在书房里看着信,这信是祝言给她递过来的,上面大概写了阮艳的事情,又说自己在陵枝装中年掌柜装得腻味了,要去其他地方扮演些未曾尝试的角色。
晏倾将信纸放在烛灯上,烧了一角便扔在了一边的圆盘里,眼看着那信纸快速地化为灰烬,晏倾忍不住叹了口气。本以为她可以从阮艳那里知道一些当年楼滟的事情,但是现在阮艳已伏诛,这个法子也行不通了。
“叩叩!”
房外响起敲门声,随即黎致的声音在外响起“夫人,长孟二公主在府外求见,说是想邀夫人一叙。”
“祈初禾?”
晏倾转了转眼睛,起身走了出去。前段日子这二公主和哥哥在晏府闹腾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她直觉哥哥待这位二公主是有些不一样,宽和得过分,所以她得去瞧瞧,这二公主今日来是为了个什么。
清漓王府外,一辆素雅的马车停在边角处,晏倾朝黎致挥了挥手,自己走了过去。
“二公主。”
马车门拉开,祈初禾的脸露了出来,比起前段日子,她看起来瘦了不少,一副在国公府没有吃好睡好的疲倦模样,晏倾挑了挑眉“二公主找我?”
“是,今日天好,想必王妃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可要与我去品尝美酒?”
晏倾眼睛一亮,不许多想便点了点头,跟着上了马车。她本来就打算寻个理由出府喝酒去,祈初禾这么一来,岂不是正好?
站在府门口的黎致见两人不过说了一两句话,自家王妃便兴冲冲地跟着走了,不由摇了摇头以他对夫人的了解,这定然是要去喝酒去了。不过主子那里……黎致想了想,还是准备回府牵匹马,进宫报信去。
另外一边,祈初禾已经被晏倾拐到了自家酒楼里去,莫掌柜好久都没见着晏倾了,赶忙上来问候了两句,晏倾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便要了几瓶上好的美酒,带着祈初禾上楼去了。
晏倾一进去就寻到了软榻瘫了下去,祈初禾则神情复杂地扫了一眼摊在倚榻上的晏倾,扯了扯嘴角“咳咳,王妃这架势,看起来很熟练啊!”
“那是当然。”
晏倾笑着斜了她一眼,然后抬脚横上面前的矮桌,舒服地吁了口气“原来没进清漓王府之前,喝花酒这事儿就是我每日必做的事情,自然熟练。”
“我听你哥哥说过了,说你不喝酒便不安生。”
祈初禾低笑了一声,随即压下身子找了处位置坐下,颇为好奇地道“我觉着清漓殿下的性子……你也不怕被逮住挨训么?”
晏倾闻言笑着咧起了嘴角“他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没受伤之前都不怎么管我的,但是现在我还在禁酒期间,所以……”
晏倾眯了眯眼,然后一手搭上祈初禾的脖子,祈初禾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力按着脖子往下一压。晏倾转眼看着她脸上的呆愣,轻佻一笑“所以今儿个,我是舍命陪公主。”
“哐!”
门口传来响声,晏倾抬眼,放开了手,祈初禾连忙正襟危坐,神色窘然宛如一个被调戏的小姑娘。
“笨手笨脚的,还不把酒拿进去?”
莫掌柜的低叱声传了进来,晏倾扬声唤了一声,外面的声音立马就消停了下来,随即莫掌柜快步走了过来,招呼着人将酒放下。
“小姐,可需要备菜?”
晏倾撑起身子,慵懒地将下巴搁在腿上,然后一手拿起桌上的酒看了看,才道“不需要了,老莫你先去忙吧!”
“是,那我先告退了。”
老莫朝祈初禾点了点头,才连忙招呼着下人走了出去,等房间门关上,晏倾才道“来来来,这可是我们昔酒楼的招牌之一,平日里都是难得拿出来一次,公主尝尝?”
“好。”
祈初禾伸手接过,先是小心地尝了一口,只觉得不像是那些酒烈喉咙,这才撒开顾虑,一口一口地喝着。
“这酒虽说喝起来甘甜,但是后劲十足,平日里我都是小口小口的喝着,公主这大口闷灌的法子,可是糟蹋酒了。”
若说之前晏倾还不知道祈初禾找她喝酒的原因,现在倒是明了了,瞧这闷头灌酒的模样,一看便是心里不爽落,难不成又是哥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
“主子。”
黎致看了眼同在亭子中的晏椹,心想这可是来巧,两位都在,那他可就省事儿多了。
“何事?”
容昭抬眸看了黎致一眼,随即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黎致守在府内,若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是不会亲自进宫来的。
“主子,方才祈二公主来府中找夫人,夫人便随着二公主去了,黎致派了人跟了一路,此时夫人应该……应该正和祈二公主公主一起在昔酒楼喝酒。”
“哐!”
晏椹手中的棋子落到了棋盒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容昭倒是神色如常,如果忽略那双眼中逐渐泛起的冷光的话。
容昭起身,朝一同起身的晏椹看去“本王有要事需要先行出宫,阿椹,咱们下次再叙如何?”
晏椹也点了点头,看起来倒是神色寡淡,喜怒不变的模样,他率先下了亭子,负手道“正巧,臣也有要事需要出宫处理,若是他日有空,臣再去殿下府中叨扰。”
眼看着两位面色淡然地使出了轻功向宫外掠去,黎致忍不住撞了撞一边的涣旸,犹豫道“欸,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事儿了?”
涣旸面无表情“你不来,死的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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