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同样的原因,晏倾今日又是等到日上三竿才从锦被下爬了起来,素谣将盥洗的工具端了过去,有些心疼地摸了摸晏倾的肩膀,嘟囔道“姑爷也太……那个了。”
晏倾毫无气势地冷笑了一声“没关系,你家小姐我福大命大,是不会这么容易折了的。”
见她还有心思说笑,素谣啧了啧声,一边替她扭着帕子,一边道“我今日路过前院,看见有人抬了一白席出去,好像是从倪凤那院子里出来的。”
晏倾闻言睁了睁眼,倪凤那院子里就住了她一个人,若是外面闯进来的刺客也不会有那么好的待遇,看来是倪凤。
“怎么死的?”
素谣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小姐,你说该不会是姑爷动的手吧?”
“不可能。”
晏倾漱了漱口才起身道“容昭既然已经责罚过她,就不会再事后发落,那院子没人守着,她应该是死于其他人之手。”
“死了也好,她心思不简单,留着也是祸害。”
素谣愤愤地骂了一句,晏倾闻言转头盯着她看了看,好笑道“你与她计较什么?她活着,我不怕她,她死了,我们也什么都别说,总归是与我们无关的人。”
“知道了,小姐。”
素谣点了点头,上前去替她更衣,晏倾盯着前方的柜子发呆,倪凤可是容昭身边的人,谁敢潜入清漓王府来杀她?费这么大的心思只为了杀一个侍女,难不成是私仇?
“主子,下面传来的消息。”
厉琮在外敲了敲门,等里面传来了回应,才走了进去。容昭正坐在书桌后看书,厉琮走了过去,恭敬道“主子,有消息了。上一次刺杀长孟二公主的刺客与刺杀主子、夫人的刺客都是同一批,出自北鹤皇室。”
容昭翻过一页,淡声道“西门蕾。”
“正是。那些暗卫是西门蕾自己养的,不属于北鹤或是丰焱山庄,此事应该与北鹤皇帝无关,主子,要怎么做?”
容昭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提笔落字,“本王书信一封,连夜送去北鹤皇那处,莫要暴露了身份。”
“厉琮知道。”
等那封信的字迹干后,厉琮上前将它折起,放入信筒中,朝容昭行了一礼便大步出了书房。
容昭重新拿起书,突然又想到了一事,“黎致,阿椹那边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候在书房外的黎致往左一步,“回主子的话,那二公主的侍女已经找到了,现在应该离国公府不远了,此事晏大公子颇费心思。”
黎致多说了一句,容昭笑了笑“死鸭子嘴硬。”
☆
“公主!”
祈初禾手中的小壶猛地落到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她毫不在意,只是从花园中走了出来,与来人抱了个满怀。
“你可算回来了!”
意霭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道“公主,我没事儿!”
祈初禾松开意霭,仔细地打量着她“你有没有受伤?那些刺客有没有欺负你?”
意霭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些皮外伤,早就养好了,公主您不用担心了,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绝不会让人钻了空子!若是因为我让公主被贼人所虏,那我真是万死都不能赎罪了!”
祈初禾见她面上愧疚,不禁伸手打了她一下,斥责道“别胡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意霭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看向不远处的晏椹,笑着道“公主,我能被救还得感谢大公子呢!若是没有他,我肯定不能活着回来见公主了!”
祈初禾闻言僵了僵,她先看了眼站在那处的晏椹,随即朝意霭道“你也累了,先回房去休息吧!”
意霭了然地笑了笑,朝两人弯了弯膝便快速离开了此处。偌大的花园,,明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祈初禾握了握拳,率先走了上去。
“意霭的事情,多谢你出手相助,这个恩情我会记着的。”
晏椹闻言勾了勾唇“你?不是大公子吗?”
祈初禾耳朵一热,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方才积攒的好脾气一瞬间就漏了底,没什么好气地道“父皇的寿辰快到了,我要回长孟去了。”
晏椹的脸色冷了一瞬,见她皱着张脸,不禁道“马上就要上元节了,你不留下来?”
祈初禾嗤之以鼻“上元节?你们陵枝有上元节,我们长孟也有,有什么好稀奇的?”
说的也有道理,晏椹转了转眼睛,又道“每年上元节,陛下都会促成好几门婚事,我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纪,也不知道陛下会为我赐一桩怎样的婚事?”
“关我什么事啊!”
祈初禾彻底怒了,愤愤道“我管你与谁成婚!管你娶多少妻妾!都与我无关!等我回了长孟,我就让父皇给我赐婚,找一个很好很好的驸马,再也不见你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唔!”
祈初禾的眼睛瞪得老大,纤细的小腰被人掌控在手中,柔弱无骨。祈初禾被逼得脚下一腿,撞在了一旁的红木桩上,嘴上的温热触感也随着这动静猛地一撞。
除了那夜荒唐,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虽说只是两皮相碰,但祈初禾还是觉得浑身滚烫,不知所措。
“你做什么!”
“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晏椹勾起祈初禾的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这张白净的脸逐渐变红,随即嘲笑道“我以为公主肯定比我懂得多了,不是么?”
“你!”
祈初禾恼羞成怒就要开始拳打脚踢,晏椹两手制住她的动作,腿上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晏椹闷哼了一声,祈初禾身子一僵,不敢再乱动了。
晏椹垂眸盯着她看了好久,最后才道“你要回去可以,但是我担心你的安全,怎么办?”
祈初禾不自在地转了转脸,低声道“你让陛下多派些人保护我不就行了嘛!”
她语气有软又冲,晏椹眼里划过笑意“那些禁卫若是遇到高手,怕是不能很好地保护你。”
“那你再给我些暗卫总行了吧!”
晏椹闻言“嗯”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过了片刻才凑过去道“不行,还是我送你回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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