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在她胳膊上蹭了蹭,不怀好意的瞅着叶多少还亮着的手机屏幕,“呀,这是和谁聊天呢!”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叶多少身上从而异常奇怪。
叶多少连忙用小手捂住手机屏幕,紧张的不知所措,“就,一个朋友。”话脱口而出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诧异,有什么心虚好紧张的,况且她和苏锦年就像小葱拌豆腐一样,一清二白,索性大大方方的拿出来给叶然看。
叶然半挑眉峰,差点没把脸贴在手机上,眼睛挤弄半天,撇撇嘴,若有所思道“苏,苏锦年?你你朋友?”显然不太相信叶多少居然开始交异性朋友了。
叶多少蛮真诚的点点头,脑袋瓜一歪看向白朗,“白朗也见过。”
白朗的眼里润滑光泽,嘴边溢出浅浅的笑,挚恳的点点头,“去找多少时我见过他,人很帅。”最后三个字咬的很重,似是有意而为。
叶然在听到“人很帅”时双眼蓦地冒光,瞳孔里装满了狐狸的狡猾,眉目双翘,“说吧!怎么认识的。”
白朗也一副想知道他们是如何认识的,竖起耳朵,表情极为认真。
谁知叶多少刚要张嘴,一行吊儿郎当仪容不整似乎比苏锦年还嚣张跋扈放荡不羁的男子走到叶然面前,“叶然。”尾音高昂,言语间透露不严肃的调戏。
那喊叶然的男子,身穿黑皮上衣,金光闪闪的装饰在灯光下布灵布灵像极了螺丝钉锤在上面,双手插裤兜,一头鲜艳的红发颇长,行为作风显得极度散漫,跟在他后面的几人姿势动作也很相似,像是复制黏贴般。
白朗见叶然眉头微蹙满脸嫌弃的理都不理这几人,便猜测不是她的朋友,索性直接站起,神韵阴沉,语气冰冷,替她回答,“叫我女朋友什么事。”这一站,黑皮衣男子立刻比白朗矮了半截头,消焰的气势也被碾压。
那男子挺起胸膛,先是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白朗一番,而后不屑的勾起一边嘴角,眼神里尽是鄙夷,“你就是叶然那精神病男朋友?”
此话一出,叶然心里一震,叶多少也是一愣,白朗站着的腿像是笔直的白蜡被尖锐的戾气打的颤抖,他额角以及颈项的青筋暴起,眼周森寒的如刚下过一场冰雹般被砸的发懵,言语的打击和杀伤力强大的利刃给他心里带来的伤害又有何区别,不论往后的人生是好是坏,他终究都抹不掉曾经患有精神病这件真真正正存在的事情,更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反驳别人对他的嘲讽。
叶然见白朗唇角愈想要说什么而因着这句话硬生生堵在心口窝,顿怒气恒生站起来给那黑皮衣男子一个巴掌,“请你嘴巴放干净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缺德样还好意思说别人,我早就说过我们之前不可能,你最好别惹我,也别企图说什么谗言晦语来污蔑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否则,你的那些个女朋友要是知道你脚踏百只船还依旧去沾花惹草,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被大卸八块。”语气微凉,声势浩荡,叶然刻在骨子里的威严吓那黑皮衣男子着实一哆嗦。
男子捂着被打的脸狠狠地瞪着却不敢吱一声,显然,他那些莺莺燕燕的女朋友是他的软肋,而他身后那些看人脸色的酒肉朋友也跃跃欲试却扔愣在原地。
这一巴掌彻底划破了观众席的吵闹,看球赛的女同学们都转头对此议论纷纷,对于这一巴掌,叶然觉得打的理所应当,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某些人打着追求实则想泡她的口号而诋毁自己身边的任何人,更何况那人还是白朗,她含在嘴里捧在手里哪怕是走路怕摔着的白朗。
叶然知道白朗的病情受不得一点打击,所以平时这些无赖的事情她也懒得提,就连叶多少都不知道她身边居然还围绕着这些乌烟瘴气,叶多少小嘴俏巴的老高了,趁势狠狠狠狠的踩那狗皮膏药一脚,那黑皮衣男子顿时面目狰狞痛的龇牙咧嘴却望着叶然犀利如雷霆之怒的眼不敢吭声,临走时不忘留下狠话,“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那几人欲要离开,白朗咻然警惕的揪起黑皮衣男子的领角,如画的眉眼像侵染了一层博霜暗暗地蔓延到男子微愣的脸上,“干什么,想打架么?老子不打女人可没说不打男人。”
听到这,白朗徒然撒开,拍了拍手,似是怕污浊之气沾染他洁白的皮肤一般,“打架?”他嘴角漏出淡淡的笑,俊俏的脸在灯光的折射下瞬间显的阴森寒冷,继而慢吞吞的说,“打一架也好,我倒是无所谓,你也说了我就是一个精神病人,神智经常不清醒,这要是给你这细胳膊细腿哪里打伤了,打残了……”
说到最后白朗盯着他的双眼蓦然邃冷,如万年冰窖般储藏的凛气打在黑皮衣男子脸上竟让他胆颤心惊不寒而栗。
那男子终是灰溜溜的走掉,带着他身后屁颠屁颠的一群跟屁虫。
叶多少身子转来转去对身边异样眼光的同学们摆摆手,“大家继续看球赛哈,继续。”
她又拽了拽叶然衣角示意她和白朗先坐下,“那些都是什么人啊?也是学生么?”叶多少小心翼翼的问,转而对叶然刚刚的气魄竖起大拇指连连赞叹。
叶然看了眼脸色铁青的白朗,憋着一口沉重的气终于疏缓开来,却依然怕他多想,“不是学生,都是校外的,白朗你知道的,我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生怕白朗产生任何误会,从而导致病情加重。
白朗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窗外的月色,略微点点头。
室内的欢呼和呐喊声依旧有增无减,可灌入白朗脑海里的却仍是那句着实让他心里钝痛的三个字,“精神病”,像是梦魇一样在他脆弱不堪一击的心灵上折磨他,纵然他苦苦挣扎着想要将心底的软肋打磨成身上的铠甲,可是这么多年了依旧于事无补,他的经历就像一根巨大无比的刺一样带着毒素蔓延在身体的五脏六腑导致堵塞从而无法溢出。
这么多年了,面对叶然不求以任何回报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刻在心底,她的情感铿锵有力对他交付真心全心全意,可他呢?他将那挫败的模样掩藏在心底害怕失去的恐惧使他的自尊心强烈受损,除了那卑微的真心,他什么都给不了叶然,他能做的只有在意识清醒时不做让她操心伤神的事。
他又何尝不想用金钱来弥补对她的亏欠,那金光闪闪的两个字像颗毒瘤一样长在他心底多年,几乎将他和她的爱情摧毁到枯萎,这世界上有哪个女生不想让自己的男朋友在情人节时为她送上心意在过生日时送上感动,可是他就不一样了,别说这些他给不了就连那弱小又细微的心都是破碎的。
如果他不是精神病抑郁症患者,那他一定可以给她更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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