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干站着发愣,秦沅汐脸上浮现一阵不满,“梓芸,还不快去找盐?”
梓芸哪敢拒绝,小心点头,“…是,……主子。”
再看了俞茼一眼,心中苦叹,快步出了屋。
马场有人驻守,又有马在,自然是存了不少盐的,找起来倒也容易。
仿佛已经是感受到了未到的疼痛,俞茼那发红的双目死死盯紧了秦沅汐,却早已是变得麻木。
见梓芸离开,俞萱然才犹豫着走上前。
尝试着捻起秦沅汐的一抹袖子,她目中蕴含了些许忧虑。
“郡主,我们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我看她挺惨了……”
俞萱然这时候并没有喊五姐,毕竟她和俞茼两姐妹并不熟。
只是身份摆在那里,到底也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子,本来就全身疤痕了,又这般动用私刑,怎么看都是心起了怜惜。
万一到时候弄出问题了,传出去秦沅汐又是名声受损。
看向自家主子,分明已是带着祈盼。
秦沅汐轻轻支开她的手指,主意不变,“你不必多说,我自有分寸。”
梓芸出去也不过片刻功夫便回到了屋里。俞茼目光扫过她手里的一包粗盐,忍不住交错的双手颤抖几次,那被怒火掩盖的眸子再次涌现恐惧。
“萱然,你是她的妹妹,就由你帮你姐处理伤口好了。”
秦沅汐语出定音,并不打算放过俞萱然,反而想以此试试她对自己的服从态度。
俞萱然愣愣接过梓芸递过来的那包盐,仿佛感觉到自己五姐凄惨的样子,忍不住还是迟疑了。
这个恶人不好当啊
俞茼心中的报复心她自然感受到了,本来就是同母同亲的姐妹,这要是真把盐撒上去,怕是要被俞茼恨死。
秦沅汐是没有任何顾忌的,乘着俞茼还不曾注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塞进俞萱然手中。
“快些,先用盐,再用热水,你若是接下来,今日的事情算是算了,若敢反抗,本郡主定会让你更惨。”见俞茼试图挣扎,秦沅汐当即警告。
俞茼被秦沅汐要挟,自然不敢再朝当即郡主发脾气,只得将怨毒的目光移向自己的妹妹。
她不是个傻子,自然要防抗了。
手腕本来就被掐伤,撒上盐再淋上热水,那岂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承受的。
本来就和秦沅汐撕破脸皮,这会面对这个并不熟悉也并无好感的七妹。俞茼才不会去拉下尊严求她。
长对幼,只会有胁迫存在。
“俞萱然,你进宫伺候她我不管,但你今日若是敢帮着这个毒妇欺负迫害你亲姐,我定不会绕怒你。”俞茼咬牙狠心警告,手里却不曾有过挣扎。
哪怕她不说,俞萱然也是心中芥蒂的,亲妹妹帮着外人害自己的亲姐姐,放在任何时候都是大逆不道的。
“郡主”俞萱然祈求般看着秦沅汐,“郡主,要不还是你亲自来吧,我我不会啊”
“不会也得会,你既然要在本郡主身边做事,就该不讲任何情面,除非你放弃身份出宫,本郡主大可不强求。”秦沅汐冷声道。
她今日是打定主意让姐妹两人决裂了,以俞萱然如今的身份,这般做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秦沅汐一直是对两人之间的身份和感情存在怀疑的,若是此时俞萱然能够发下狠心来亲手对付自己的五姐,未尝不是她对两人的试探。
显然这件事情是无法拒绝了,俞萱然脸色变换一阵,抿了抿嘴唇,终于是散开盐试图朝着俞茼的伤口上撒去。
“俞萱然!”俞茼满目几欲喷火,“你若是真敢这般对我,我会让你瞧上我的厉害的。”
说完这话威胁,她又才看向秦沅汐,“还有你,你这个歹毒贱人,你别以为你会仗着自己的身份为非作歹没有人明面上谩骂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会被人挫骨扬灰的!”
“哟,”秦沅汐讥讽一笑,“可是急眼了呢,你以为你是谁,本郡主几次三番放过你,你却是再三挑衅,废你一只手算是本郡主仁慈。”
互相对立了片刻,反应到俞萱然依旧是没有动作,秦沅汐才恼声呵斥,“你还不动手?”
“哦好,”俞萱然连忙勉强点头,手里的一包粗盐眼看着就要朝伤口洒下,
睁着眼睛见到这一幕,俞茼终于是再次心生畏惧,强忍着伤痛要挣脱,被秦沅汐亲自拽住了手臂。
就在这紧要关头,门外有人推门而入,“大郡主!”
四人停下动作望去,来者竟是程沨,他脚步之快使得自己很快走到几人身旁,
“大郡主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带着手下又欺负起俞家五小姐了?”
她欺负她?
秦沅汐忍不住蹙了蹙眉,这程沨何时和俞茼这般亲密了?开口就是将脏水泼下?
恍惚间她还记得一月前俞茼算计自己的事情曝光,程沨虽觉得惩戒过分,却也是以为不耻的。
俞茼却是宛若见到了恩人般,转头便开口哭诉,“程公子,你快来救救我,大郡主心底怨气未消,今日郡主她她要用私刑,我的手要是淋上热水和盐,恐怕是再也不能使力了。”
言语之恳切确实是真真实实的,那脸上的泪水还未干涸,凌乱的发丝加上让人心生怜意的面孔让人心疼。
程沨飞快扫了一眼俞茼受伤的手腕,忍不住是眼皮挑了挑,
“郡主之前已经毁了俞小姐颜面来出气,怎么今日又是如此残忍做法,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陛下教子无方?”
惩戒被打断便是让秦沅汐十分不喜了,这时候的泼脏水就更是激怒了她,可她也明白这次俞茼算是躲过一劫的。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松开俞茼的手臂,方才语气不善的讽刺,“本郡主处置这种目无天子的刁民,程公子未免管的太宽了,”
程沨一直是将云熙郡主当做目标的,可两次见秦沅汐报复人的果决手段,对她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起了失望,算是心生了却意。
待余光瞥见俞茼故意露出来的手腕触目崩心青紫,此刻对秦沅汐,便是全然没了以往的爱恋与尊重。
他又是无奈的叹息,“那在下不知俞小姐对郡主做了什么,郡主这么做是不是过于歹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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