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上皇垫了的。”
“那还不错,”秦沅汐道,能安稳保那仅剩的四百两实在不易,“还有什么消息没有?”
梓芸想了想,“据天卫的可靠消息,那批逆贼应当是有情报和线人指使的,至于其中的细节还有待查明。”
秦沅汐没有再说话,伸出手按住了肩头的指头,示意停下。
梓芸缩回手站在身后,好一会也没见公主继续吩咐,只好转身朝外走去。
“等一下!”
“公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和襄王之间,是谁先动的心?”秦沅汐忙着自己桌前的事情,也没有回头看她。
这些天的研究,她还是想了许多情况。
公主的问话还是让梓芸心中大定,只要公主愿意谈起,那就是有一线希望的。
她沉默片刻,“回公主,是殿下,奴婢虽然也对殿下有好感,可从来不敢主动去奢求的。”
“梓芸,你是不是可以做到永远都忠心?”
秦沅汐这次开口,算是计划要解决这件事情。
还是那句老话,两人之间的感情若真是能等到梓芸二十岁,那她这个主子的反对显然有些徒劳无用。
与其如此,她觉得还是用好这些,让两人多少感觉到自己的恩情。
梓芸知道公主要考验她的真诚了,当即躬下腰,神色万般笃定。
“奴婢愿意一辈子听候公主吩咐。”
“那就好,”秦沅汐终于是转过身去看她,“你要知道本宫的心思,只想去奋力争那位置。”
“别的情情爱爱彼起彼伏,只要不妨碍目的,都与本宫无关。”
梓芸继续下达保证,“只要公主遵循本心不无情滥杀,奴婢会一心帮助公主如愿。”
“如此,本宫便不反对你与五弟的情意,只需要你要保证,云夕宫的一切都不能泄露出去。”
储君这条路,谁也不知能不能在这五年内走完。
梓芸若是要让公主松口,显然需要信服的话语,纯粹的单方面保证起不了作用。
与其说那或许会虚无缥缈的主仆关系,倒不如一个平衡对等让人放心。
而梓芸唯一要的……
“若是公主单纯只倚靠襄王殿下做女帝,以后不会伤及殿下一毫,奴婢发誓,哪怕为襄王妃或是妾,至死也不会在殿下面前透露公主的意图。”给出自己的需求,梓芸目光垂得更低了。
追随多年,她相信公主应该还是一个合格的长姐。
这话交底,以后若有变故,梓芸也好提点殿下公主的手段。
对亲人,秦沅汐也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梓芸这话倒也合两人的本意。
或许以后性子有些不一,但她此时却是心中坦然,没有什么虚假可言。
“好,本宫知道你的心思了,这些事情,本宫答应你便是。”
秦沅汐离开座位,伸手将她小心扶起。
四目相对,皆是坦然郑重。
“从现在起,你和五弟之间的情意如何,本宫不再插手,弟弟妹妹的幸福我这个做姐的,还是愿意帮扶的。”
这其实也算是一桩美人计了。
或许以后有了梓芸的节制,她安排五弟和二弟相争更容易些。
对于自己的目的,只要不去伤害襄王,秦沅汐相信梓芸还是对自己的忠诚多一重。
而且这桩美人计也算是成人之美,万事两。
只要五弟知道,她相信他会更敬重感恩自己这个大姐,甚至高于他四姐。
得到这几日的目的,梓芸再次谢恩,“奴婢多谢公主成。”
秦沅汐爱怜地在她肩头拍了拍,表明自己的心意。
“前日的事情便过去了,只是本宫要提醒你,你和五弟时间若结婚什么,还是要等二十岁离宫才行。”
梓芸二十,刚好秦穰是十六岁,这也恰是王爷娶妻的年纪。
不论其余人怎么想,元庆帝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孙子或是孙女十六岁前娶妻或是育子。
相比于外边的世家公子,梓芸显然更愿意相信和自己比较亲密的襄王殿下。
她当即点头附和,“奴婢知道,只要殿下愿意等到那时候,奴婢也不会去强求的。”
“嗯。”秦沅汐漫步走到了窗台边上。
举眸,将院子里盎然的春意尽收眼底。
“梓芸,你莫要忘了这一切是本宫做的主。至于今天的事情,先不急,等回宫了再告诉五弟。”
“公主放心,奴婢始终记得,殿下也会记得公主的好的。”梓芸明白主子的意思,有意提到了秦穰。
从窗外收回目光,此时的秦沅汐却是分明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憧憬。
像是对未来的。
“对了,”秦沅汐有意提及,“梓芸,你觉得以你如今的身份,能有大机会被允许当王妃吗?”
梓芸没料到会有这问,也不清楚其中的意义。
回忆起启明帝的性子,她笃定地微微颔首,“只要奴婢与殿下两情相悦,陛下想必会答应这桩亲事的。”
秦沅汐笑了笑,“你倒是挺有自信的,可梓芸你别忘了,父皇他是被宫女恶心过的……”
被宫女恶心……过?
梓芸霎时眉宇紧皱,有些意蕴不明。
是……
是李兰!
对,她想起来了,李兰的案子是公主提起并插手的,她很容易想起来。
陛下曾为太子时,一次宫宴酒醉,被那姿色平庸的刁奴欺君犯上,迷迷糊糊有了一次。
一世英名,这是永远的痛。
然后还意外出了一个性子娇纵的三公主,要说三公主以前性子还行,可偏偏去年和太上皇以及陛下闹矛盾,再加上年初那次,至今还在冷战。
摊上这么个女儿,确实是头疼的,去道歉,一个长辈道什么歉?
不去?
不去就只能等三公主自己回心转意了,再要么彻底冷落?那岂不是三公主的猜测更准了。
到时候三公主嘴上挂着自家父皇不能原谅她一个罪婢之女,岂不是坐实的启明帝刻薄寡恩的恶名?
梓芸一时间想到种种,直至最后才从沉思下回神。
要说启明帝对自己骨肉如何,她敢肯定爱怜对于厌恶。
可要说那李兰?
那怕不是恨不得活剐了才安心,留下这么个祸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梓芸虽然以那李兰为耻,可如今的自己……
和殿下的情情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