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祖母感情好本宫从来不曾否认过。”
秦希椿脸上起了怒容,“可是你真以为祖母平白无故就出事不成?”
“这……”
紫茵话语一噎。
她自然不会信将帅出身的太上皇就是普通病故,可事关皇家大事,太祖帝新丧,她也不好去阐述自己的意见。
迟疑许久,紫茵还是没有敢提出自己的观念。
“毕竟天卫也没有查出什么,还有李天师的话摆在那里,奴婢……不敢妄言。”
秦希椿扬手相向,“你也不看看,本宫那三姐还在清寒宫关着,父皇从不是无情之人,若不是知道什么,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关在那里?还不提给供饭菜,只给未熟的粟米供三姐自己烹食?”
三公主封号被夺,关押冷宫的事情早是被京城传遍,这世间再无和皖公主。
除了之前被准许送过太祖帝,秦玲月一直待在冷宫,一切吃食只供粟米普通咸菜之类。
而蒸煮,需要秦玲月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亲自下厨。
哪怕时隔大半月,紫茵现在想想三公主在清寒宫的情况,都觉得唏嘘不已。
“公主的意思是,大公主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目的事为了嫁祸三公主?”紫茵继续追问。
联想起三公主的性子,此刻她倒是信了半分。
只是其中总有些不对劲,她也说不出什么是非。
“也不全是吧,”秦希椿目光幽幽,“三姐的性子本宫十分明了,脾气也确实是不好,可绝对有底线,她是没有城府的主,别人说什么,她的心思就跟着去了。”
“所以本宫才敢断定,三皇姐那天该是受了她的迷惑。”
紫茵无语了,心道三公主那种火爆脾气的人都有底线了,大公主那边不更是不可能做出对太上皇有害的事情。
也不管紫茵作何感想,秦希椿继续解释,“你可还记得祖母出事那天,第一个跳出来骂三姐不孝的就是她?”
“回公主,奴婢记得。”
回想起那日的一切,秦希椿咬牙才遏制住了悲痛。
“若非她插手晚上的事情,怎么会第一时间想到三姐,又怎么会清楚三姐晚上去祖母那边吵架了。”
情动之时,她已是彻底把压在心底的厌恶与狠毒暴露出来,“陷害祖母,嫁祸妹妹,本宫怎么会有这般蛇蝎心肠的姐姐,秦家怎么会有这种丧尽天良的女子。”
话音初落,桌边的茶杯已经落在地上支零破碎。
紫茵缩了缩脖子,“禀公主,那天晚上是公主特意派了梓芸去打探三公主的情况,所以才对三公主的行踪了如指掌。”
说是她背信弃义,可在太祖陛下的事情上,紫茵却不敢苟同眼前的新主子。
那天的事情清楚明了,大公主那边也没出什么手段。
“派梓芸去打探情况?”秦希椿讥讽一笑,“我问你,她多久没有顾这个妹妹死活了?怎么会闲着没事突然派人注意三姐的行踪?”
紫茵再次哑口无言。
大公主的事情,她自然比四公主清楚太多。
大公主她和三公主确实是不怎么联系,上次那关注若是细究起来,其实或许真有些蹊跷。
哪怕梓芸她们有了倚仗,可大公主真正信任的也不会是她。
细细想想,其实大公主陷害三公主的可能还是十分大的,毕竟以往恩怨摆在那里。
越想越可疑,紫茵又是想起以往自己受罚的模样,顿时心底憋了一口怨气难。
“不曾想大公主会这般心狠手辣,竟然会以此害她的祖母。”
“其实……。”秦希椿自然把紫茵这种样子看在眼,不由得心底嗤笑。
她深吸一口,缓缓道,“其实倒也不尽然。”
“她起先的本意应当只是利用祖母,然后算计三姐,却不曾想三姐那边出了意外,祖母也因此……”
这种说辞便更为可信了,紫茵听在心底,算是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
“皇姐不曾有过那些恶毒想法,可祖母却是因她而死……”秦希椿脸上悲痛无比。
本来就因为五弟而心存不满的她,心底对秦沅汐的恨意便更多了。
她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
要说以前秦沅汐逼迫五弟为傀儡储君的事情她只是给这个皇姐一点颜色看看,可这一次祖母故去,秦希椿便要真正暴露本性了。
她这人底线十分脆弱,但手段从来不会留余地。
天知道这些日子秦沅汐这个狠毒女人哭的那个肝肠寸断,到底是因为悲痛多一些呢?还是心底的愧怍和噩梦多一些呢?
祖母心慈,从不会对人过分恩宠,偏偏在秦沅汐身上便变了卦。
她自认为自己从来表现不差,偏偏父皇和祖母对她从来不会多一分关切。
好,算她口蜜腹剑也罢,可六妹妹呢?雯姗妹妹那么可爱的存在,都没有争宠过于秦沅汐这个长女长孙女。
偏偏这个女人她不懂得感恩,心里从来不存哪怕是半点善念。
不曾想这个得了恩宠的长姐,最后成为亲手算计妹妹和祖宗的真凶。
秦希椿她还真是恨,恨自己当初温泉行宫算计出了差错,没有算计上这个长姐,却是让自己的表妹受了苦。
“公主,大公主出了这些过错,您要打算将这些事禀告陛下吗?”紫茵并不关心其它,此时她在意的是秦沅汐失宠的下场。
“告诉父皇?”秦希椿神色一怔,随即摇头。
“你太异想天开了,没有真凭实据,父皇才不会处置她,她毕竟是嫡长女。”
“到时候没达到目的不说,还惹得父皇不快,又打草惊蛇,你可想过本宫的后果?”
怒归怒,恨归恨,她承认自己有私心的,还怕死,不愿意去做那些自己拿不到半点好处的。
说了这些,秦希椿总归只是自己笃定,除了动机可寻,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什么。
等事情摆到父皇面前,一口一个怀疑长姐算计祖母,真正该脱皮的就该是秦希椿她自己了。
明白自己献错了主意,紫茵连忙附和点头。
“奴婢该死,没有考虑好公主的安危,只是公主心底善良,该如何为三公主讨个公正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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