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此时夸她两句她还是爱听的,但这比驸马厉害,秦沅汐有些莫名其妙。
在她眼底,驸马既然要到这里来,自然对这里的一切懂得比她要多的。
自己什么都不懂,一句长话还得要别人教好久,怎么可能比驸马厉害呢?
还是徐汕再度出面恭维了秦沅汐几句,“回公主,属下不敢妄言,公主的箭术确实是厉害,驸马此前训练,却是很难击中靶心的。”
“是嘛……”秦沅汐似信非信,看着肖锦风疑惑不解,“可是我还是第一次玩……”
肖锦风被几人轮流支配的状态,就有一种羞愧之感。
也不知眼前公主只是偶然的运气还是以前那些所学确实是深入骨髓。
出于替自己挣点面子,肖锦风只好强忍着了尴尬,“公主在受伤之前是懂得骑射六艺的,现如今自然不在话下。”
“这样啊,原来我以前学过……”一如既往,秦沅汐咬着手指沉思。
只是那许久的记忆找不到半点痕迹,很快她也是起了失望,“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驸马……”
肖锦风忙插嘴,“公主若是记不起来就别想了,”
“也是,算了,这弓有意思,我再玩玩。”
也许是一发命中让她兴奋起来,不等驸马递箭,秦沅汐已是很快夺过箭矢搭在弦上。
这一箭没有驸马的帮助,虽然没有中靶心,却是依旧直直插在靶子上去。
……
在军营呆足了两时辰,因为规矩,秦沅汐还是恋恋不舍的回了城。
公主发话,徐汕自然也不敢去起小心思了。
肖锦风在京营过得好了许多,只是嘲讽这个软饭驸马依旧有那几个。
他也是无奈,偏偏自家公主确实是傻了都比他厉害,这不能反驳。
……
宫柳青青,小穗新芽。
一群候鸟北渡,见证长安城里正业元年的旧日繁华。
长安城里的雪渐渐少了,小了,直至消失,也就意味着长安进入了北地的春天。
群臣上表,经得太上皇和太后的同意与安排,天子的婚事也近了。
让人羡慕,一朝新变,俞萱然最终从区区太子侧妃成了新帝的皇后。
消息传下,只待天子大婚,俞尚书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国仗。
秦瀚自作主张,太后和启明帝劝阻无果,倒是没有插手太多。
左右俞萱然那姑娘他们把过关,确实是不差,加上俞茼洗脱嫌疑,这皇后之位其实没有太多变故。
自然,其中俞尚书的能力不容小觑。
若真是以后当真德行有失,大不了废后便是。
帝王大婚,日子选在了五月初八。
大婚临近,两边已是忙得不可开交,秦瀚整天忙完政事忙婚事。
这几月,云熙长公主府也基本修缮完毕,只等六月下旬同驸马入住。
秦沅汐在肖家的滋润日子,和肖锦风和睦,实属幸福,秦瀚这个天子羡慕不来。
之前他还经常出宫去看皇姐,试图着给肖锦风提醒,等临近大婚几日,便是秦沅汐隔三差五偷偷往宫里跑了。
紫宸殿里清冷至极,伺候的宫女连气都不敢喘。
鲜有胆子大的,偷偷去看边上少年天子做些什么,却是隐约瞧见那御桌上是一封信件。
秦瀚面色紧绷,时而放声大笑,时而又沉默,时而又才眉心紧促。
总之,殿里的下人提醒吊胆,也生怕这小陛下呵斥。
一身玄色晋袍的浦舒玉匆匆进了门,正瞧着天子这副受了病的模样,不由得脚步一顿。
面色僵硬须臾,她又才小心上前,“陛下,关于去岁长公主遇害的事情,属下有重要线索了。”
清脆的声响让秦瀚从严肃中回神,见来人,立刻脸色急切。
“舒玉姐姐,此话当真?”
“陛下,自然是真的。”
“太好了,调查这么久,终于有线索了,正巧皇姐那边也有救了,最近还真是喜事连连。”
秦瀚终于是神态轻松,好似多年心愿得了。
他随即招手示意周围人退下,“不知是什么线索?可是幕后凶手?”
“幕后真凶查起来还有一阵子时间,不过属下已经查到长公主那边的恶奴身份了。”
浦舒玉说到这里,话里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属下查明,那紫茵私底下跟四公主有交集,时常来往。”
“除此外……紫茵也偶尔出入冷宫,查明是和三公主有往……”
天卫查事,自然难以有隐瞒存在,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说来秦希椿还是十分谨慎的,知道自己和紫茵相见时间长了难免嫌疑,便让紫茵同时出入冷宫混淆视听。
浦舒玉的话让秦瀚脸上的急切与顺心瞬间无影无踪。
“三妹和四妹?怎么有两个?难道背后指使的是她们俩?”
线索指向手足,显然不合他的意料。
秦瀚脸色显得难看,想了许久还是继续追问,“可是有进一步的动向?我那两个妹妹到底是谁为非作歹?”
“这些属下暂未查明,但可以笃定紫茵是其中作乱的匕首,当初长公主及笄宴,除了梓芸,便是紫茵碰过公主的酒水。此外,扬名楼只有紫茵存在嫌疑。”
指挥使的笃定与谨慎让秦瀚算是没有了其余心思,只是提起紫茵,他还是不解。
“这事情奇怪,那紫茵伺候皇姐比梓芸晚不了几日,紫茵为何帮着外人谋害皇姐。”
话音落,他探寻的目光还是移在了浦舒玉身上。
“这事情,还得陛下去问长公主了,”
想到查明帝女那些实情,浦舒玉颇感无奈。
“之前,云夕宫削减了俸禄引了一众宫女不满,而属下查明长公主私底下对贴身几位宫女向来也是十分严格的,稍有不对,便是大加惩罚。”
“……如此种种,才引得了那紫茵胳膊朝外拐。”
因为太祖的缘故,其实浦舒玉对秦沅汐也是多有照顾,只是之后出了事,中间有了插曲。
久久不曾听闻说话,她又才抬头望向了秦瀚,平静无它的嘴角带着几分打趣与感慨。
“既然如此,这事情十有该是我那三妹所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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