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吧,今年的事情有些多,我腾不出时间。”
肖锦风随口敷衍了一句,转过身,伸出胳膊去试探秦沅汐的脸颊。
烛火不再,房里尚且昏黑。
虽然看不见面孔,可他知道公主的美丽是依旧的。
事到如今,秦沅汐似乎并没有那般容易替听信于人。
“那你定是不喜欢我,驸马觉得我长得不好看,所以拿这些话骗我的。”
“莫胡思乱想。”肖锦风柔声安慰。
见公主并不领情,他犹豫了片刻才鼓足了勇气,摸黑在身前丽人的身上一吻,恰吻上了额头处。
“傻瓜,我若不喜欢你,为何要娶你的?”
秦沅汐伸手擦拭了额上的湿热,皱着眉盯着他似在思索。
或许是一吻定心,她很快还是勉强觉得对。
“好像也是,可……驸马要等到什么时候?娘她……”
不等这话说完,肖锦风适时按住了秦沅汐的嘴唇“母亲那边的事情我回来说过了,公主不必担心,其它事情以后再说。”
秦沅汐到底说不过他的,哪怕担心明天也是暂且按耐住了心思。
第二天大早,肖夫人又是旁敲侧击问了许多,得到了失望的答案。
身份摆在这里,又是儿子的主意,她自然说不了什么,但在逼迫要求的同时却是心底起了不满。
……
这天帝王大婚,秦沅汐随驸马入了宫参加宴席。
秦瀚最近倒是十分高兴的,一来娶了心爱的女子为后,二来天卫那边对皇姐事情的调查有了很大进展。
此外,老宁王那边传来了准信,得有一个劲惊人的消息。
信中吩咐他对京城的事暂且按兵不动,等之后再来信报细。
天子大婚自然不是一两天,撇开朝政,秦瀚便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新郎官。
祭祖俸太庙,会宴群臣,只等着早些回清宁宫最后一步。
清宁宫为皇后的寝宫,早先启明帝退位,温卿云被尊为太后,住进了宁祥宫。
再后来,为了给秦瀚施展身手,秦祁川作为太上皇干脆和太后以及几位妃子搬入了骊山行宫。
昔日热闹的大宁宫失去了一分往日和睦,却因新后入宫,多了春来的活力。
晚间夜色清爽,麟德殿里歌舞升平,酒香肉糜,见证新朝黎明的光辉。
处理好一切事宜,直至问了小羽子没别的事了,秦瀚这个大婚天子才乐呵呵赶往皇后所在的寝宫去。
礼仪之始,商议了婚期,这大半年秦瀚他自然没见过俞萱然了。
曾经见惯了俞萱然穿宫女衣裙的样子,这推门所见的皇后一身凤装,雍容华贵,着实让他眼前一亮。
入了门无了外人,便是无了规矩。
秦瀚随意坐在床边,开始近距离欣赏自己的皇后,也是之前他欺负了不知多少遍的宫女。
“萱然,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这随意的问候多显以往的亲近,本来还担心什么都俞萱然松了口气,僵持了许久的姿势才大胆活动几番。
她娇声朝秦瀚发起牢骚,“是好久,这几月天天学礼仪,都累死我了。”
之前欣赏她的容貌,后来在乎她尤为特别的脾气。
感受到了熟悉的性子,秦瀚开怀一笑,作势将俞萱然搂在怀中,轻轻刮了她的鼻尖。
“自打你出宫就没回来过了,这么长时间,不知有没有想朕?”
俞萱然笑意盈盈,忽地又是神情一肃,谎言称道,“没有,”
心底的期待转眼无踪,秦瀚脸色一垮,对这答案十分不喜。
“竟然没有想我?”
俞萱然认真地点头,“是啊是啊,虽然累,但是没有某人的打搅,我可是日子过得滋润,吃饭都香,身子长了十斤。”
秦瀚:“……”
这嘴顶的,倒是当真有当初那熟悉味了。
猜测起俞萱然的性子,他想来也知道俞萱然自然不会思念自己。
或许也有,但那没良心的绝对转眼就忘了个干净。
越想越郁闷,秦瀚突然就觉得自己一厢情愿,本来阅得小人书无数,盼星星盼月亮才等到今天。
一时间,那大好的临幸皇后一解相思之苦的兴致全无。
秦瀚一把松开俞萱然的手臂扑倒在一边,“亏朕难得对你动了真情,你却糟践朕的心意。”
“气死朕了,睡觉。”
这一气,便果真躺在床榻上不动了。
皇帝这样,俞萱然也是一愣,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又才率先按耐不住了。
她探身去瞧秦瀚没动静,又伸手推了推秦瀚的肩头。
“哎,小……陛下,今天不是你大婚吗?怎么,你不同房了?”
秦瀚阴沉着脸色,还在生气,“什么大婚,不要了,朕要睡觉。”
这可把俞萱然难住了,她准备好些天本来已经看淡了,结果今天这样过去?
虽然亏不了什么,但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况且天子结婚,等会还得有宫女来收拾东西的。
“睡觉就睡觉,保了一夜平安也不是坏事,我这十四岁含苞待放的年纪,还不乐意伺候你呢。”
望着眼前的皇帝许久,俞萱然干脆也一不做二不休,也不洗漱仰面而躺。
两人僵持了许久,又是俞萱然开始胡思乱想了,怎么也不能平静心情。
她一个转身又是整个人贴在秦瀚身侧,去观察秦瀚的表情。
分明察觉到皇帝神情清明,俞萱然嘴角不禁是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陛下,这么难得的日子,你就当真要睡觉,怎么感觉跟那肖锦风一样无能?”
秦瀚对肖锦风啥态度?虽然缓和,却是怎么看都是不顺眼的。
自家皇后把自己这个皇帝跟他比,分明就是奇耻大辱。
因此俞萱然话音刚落秦瀚就暴躁了,“放肆,你把话讲清楚,说谁跟肖锦风一样无能?”
俞萱然压在他身上痴痴直笑,“难道不是嘛,那肖锦风娶了长公主这么久还听陛下谗言没有更进一步,搞得京城满是谣言,陛下今天娶我,又是直接睡觉,岂非要学他?”
“朕是没心情,你身为皇后是你的福气,少把朕跟他比较,否则朕让你好看。”秦瀚只觉得心中窝火,却是没有什么行动。
“哦……好啊,”俞萱然倒也聪敏,很快撇开这话题。
“只是你心情怎么不好了,唔,让我猜猜……,你这么小,该不是是太上皇没交你东西所以啥也不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