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袭锦缎罗裳的俞茼嘴角含着笑,身后跟着侍女,袅袅婷婷朝秦沅汐走近。
富贵还乡,妹妹做了皇后,她那一举一动都是彰显着无尽的荣光。
早先不受宠的俞家五小姐,早已是飞黄腾达,这日子里求婚的媒婆简直踏坏了门槛。
时光飞逝,早先俞家五小姐那些人们茶前饭后议论的丑事早就忘了干净。
在攀附富贵的目的下,无光紧要的名声都是虚的,大多人对此已是趋之若鹜。
毕竟俞家有消息笃定,这俞茼跟当今皇后可是姐妹和睦,亲情有佳。
妹妹出嫁为皇后,俞茼自己也是将满十六,这年纪,在宁朝也该是出嫁的时候了。
如今她不仅是皇后亲姐姐了,更是有俞尚书家嫡女的身份,荣光重重,是大多人所求的对象。
俞尚书和俞夫人做主,过不久便是俞茼跟大理寺卿家四公子的婚事。
说起来自打俞萱然被选为太子侧妃,再到秦沅汐遇刺后,俞茼这一身好运就没断过。
她可真是不负此身,一时间好不扬眉吐气。
远远瞧着仇人那一脸呆滞傻像,俞茼心情是真的痛快。
虽然为了撇脱嫌疑她没有特意去求证,但云熙长公主中毒痴傻的消息关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几月,她在家可是喜不自胜,日夜都想看看那贱人的模样。
这不,皇天不负,正直妹妹封后的好日子,这一对仇人总算是相见了。
“哟,这不是长公主,真是好久不见了,早先听闻长公主受伤,实在没能问候,臣女这心中可是深感抱歉的。”
见四处人不多,俞茼干脆也没有装模作样了,说着挑衅的话,更是围着秦沅汐绕了一圈。
末了见这傻子脸上一脸茫然,她是心生不屑,那下巴都扬在天上去了。
果不其然,秦沅汐确实不认得这不共戴天的仇人的,“你是谁?我们可是认识?”
不等俞茼开口,紫茵先一步替主子作了解释,“公主,这是萱……皇后的姐姐,俞家五小姐。”
“哦?原来是萱然妹妹的姐姐,”
想到二弟册封的皇后,秦沅汐很快明白了身份。
萱然当初可是伺候过她的,她对萱然映像十分不错。想想两人为姐妹,心底对俞茼的好感便升起来。
“那……我们以前该是好朋友吧。”秦沅汐这样顺着心思,却是不知两人本来的关系简直是深仇大恨。
本来还要继续解释的紫茵神情一惊,顿时噎了半肚子话语。
俞茼一脸惊奇转眼又是笑意嫣然,“公主说的是,公主对臣女的妹妹提拔有佳,臣女也跟公主是好朋友的,比任何人都要亲密。”
顺带的好处不要白不要,也不管梓芸跟梓芸两个作何想法,她已是顺着秦沅汐的心思圆了谎。
这朋友自然只是表面功夫罢了,以俞茼的心思,怎么也不会放过这傻子公主。
她所考虑的只是能不能拉近自己和仇人的关系,也好方便以后多见面欺负这就贱人。
仗着身份欺负一个傻子,俞茼不认为会有任何难度。
也许说不定她欺负人家,这傻子到头来还会以为自己帮她来着。
想想都是刺激!
心底的思绪变换着,瞬息间,她早是换了另一副温婉可掬的模样。
“公主当初受伤,因为身份的缘故我也不曾探望公主,反而因为公主的事情被天卫传唤过去施刑逼供,所以那以后就难以见到公主了。”
“原来如此,”秦沅汐再次表现出她的天真来,对俞茼的话全盘信之,“那这么久辛苦你了,既然是朋友,以后你可以常来我家玩。”
俞茼眉宇见笑,朝微微屈身,“公主有邀,这是自然。”
亲近的场景无比和谐,看似无它,却是让周围几个伺候主子的丫鬟好一阵子瞠目结舌。
这俞家小姐心怀不轨,梓芸就是用脚指头想也能明白。
只是此时此景,谁也不好去做什么打搅?
梓芸备受冷落,生怕自己妄言解释惹了不快,也是暂且压住了心中的警惕。
两人朝殿外走出的时候,恰是后边秦希椿也跟了过来。
见着两人亲近的模样,她那眸子里的惊讶一闪而过,却是很快当做了正常。
“皇姐,可是好几天不见了,可是一同见皇兄去?”
俞茼闻言转身,见那熟悉的面孔又是立刻移回了目光,低头再也不敢转身。
清凉的晚风拂过,搅起几人花色各异的裙摆。
她是对这四公主以为耻的,但经历的也多,如今见若玲公主,反而是带着几分惧意。
秦沅汐刚和俞茼说上两句话,自然没打算见二弟,但听秦希椿提起,她也是有了依恋之心。
“二弟回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干什么,我们去看看也好。”
说着,秦沅汐便是兴冲冲看向俞茼,“俞茼,可是要跟我去见见我二弟,我二弟是皇帝,可厉害了,你去,也好见萱然妹妹……”
见皇帝?
俞茼她哪里敢?
自打先前托俞萱然试图攀附富贵被臭骂一通,她就是再也不想见天子了。
秦瀚对她这个人很大的敌意,俞茼还捻得清楚分量,也是怕自己做的那些事暴露,她才忿忿脱离了视野。
“谢……公主邀请,我傍晚已经见过妹妹了,现在有事恢复,就不去了。”
俞茼尽可能恭敬回拒了这邀请,轻快的语气却是显露的惴惴不安。
秦沅汐也不僵持,“那好吧,既然是朋友,你随时都可以找我的。”
“公主好意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俞茼偷偷瞥了身后的秦希椿几眼,不等答复,匆匆也是随丫鬟朝夜色深处远去。
微风习习,舞动起女子鬓角轻扬的发丝,沉寂许久的大宁宫阙,久违的是和谐。
欢快的交谈声里,秦希椿若有若无拉后了几步远。
趁人不注意,她缓缓靠近了紫茵身侧,“这么些日子,皇姐在肖家过得如何?”
紫茵知道四公主的目的,很配合地压低了声音,“公主过得还好,同肖夫人相处并没有太多意见,只是肖夫人发觉公主没有和驸马圆房,这些日子心生了极大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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