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肖锦风一张脸拉得老长了。
说起来也不怪他的,本来本着初心等到了如今,压根就没做什么。
这也罢了,至于公主这种尴尬样子,机缘巧合下他也是不小心看了三次罢了,哪里能够平白忍受?
小处一个,不脸红才有鬼了。
对老前辈的话肖锦风不敢应声,尴尬着推脱道,“这……这解毒,还要擦拭身子的吗?”
宁王面色一肃,正生声严辞,“那是自然,你这点年纪知道什么,你别看那边那小孩子只有十一岁,但可不是一般人,她给汐儿那丫头洗澡用的可是冥界圣水。”
说到这里,宁王表情已是十足神秘与憧憬,“我跟你说,那水不仅解毒,而且还有美白使皮肤细腻的功效,你小子当驸马可是有福了。”
肖锦风对什么所谓圣水并不感兴趣,在他看来,这些不过那些郎中糊弄外行的手段罢了。
只是前辈提起小女孩语气里是多了份尊重,他才是心思回到那边。
飞快扫了公主那边一眼,他才注意到给公主擦拭身子的确实是个女孩子,看上去也是年纪小。
那……小女孩的身份……
是药童?还是神医徒弟?
恕肖锦风见识孤陋寡闻,从来没有把念头往郎中身上想。
现在场景属实尴尬,他自认为君子之风,也没有留下看公主身子的癖好。
不等了解心中的疑问,匆忙又要转身出门,却是转身忽然顿住了脚步。
他面带着礼貌试探,“敢问前辈,公主何时能好?”
“病好啊,那要调理许久。”宁王这般解释,进而补充,“毒解完,估计也要明天大早吧,你也别急,你家公主醒了会有人来叫等你的。”
这次肖锦风才彻底放下心,同时对明日多了份隐隐期待,“多谢前辈,麻烦了,我就先告退了。”
……
秦沅汐这一昏睡,倒是真到了第二日一早。
记着前辈的话,肖锦风也是怀着激动的心情早早守在门口,只等着与公主相见。
房屋里,是宁王在床榻边上侯着。
那曾经叱咤风云得云熙长公主,终于是再这一刻睁了眼。
秦沅汐醒来前只觉得是全身冰凉的,十分舒服。
脑中的意识事清明的,唯独思绪有些混乱。
躺着远远瞧见那思念无比的身影,她脑中的意识再也无法抑制的一惊,整个人撑着身子坐在了床头。
“姨……姨祖母,好……久不见,您怎可回京了……,我……”
秦沅汐揉着脑袋,仔细瞧了又瞧才笃定无比的说完这话。
初次醒来,记忆空白的她也是只隐约想起祖母过世后姨祖母随祖父一齐四处散心去了。
只是有些奇怪,她姨祖母将近六十的人,什么时候这般年轻了?
宁王还在生昨日里的气,见孙甥女苏醒欢喜之外依旧摆起脸色。
“什么回不回京,你姨祖母我还没回惊,你这不是在京城。”
“……不是京城?”
秦沅汐懵了片刻,狐疑的目光朝周围看了又看。
不过狭窄的木屋,光线昏暗,虽然干净典雅可并不能与皇宫的陈设相提并论。
“我……我记得……”
秦沅汐捂着头,极力思索眼前的一切。
可是任凭她如何努力,那段空缺的记忆虽然回来了,可回忆起依旧是长久的迷茫。
就好似……好似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我记得我好像遇上刺客了,那些刺客要还我的……。”
秦沅汐仔细思索,忽然是记忆席卷而至,让她脑中霍然开朗,“对……,我先前是中毒了的,是姨祖母带我解了毒?姨祖母,我昏迷了多久?”
要说这话里的态度有些不对,宁王盯着她的脸色皱了皱眉,好像倒也是记忆力的那个孙甥女,但又是奇怪。
“什么昏迷多久,你昨天上午才来姨祖母这里的,当初你二弟来信求助,你不是傻了两年多了?”
秦沅汐一双眸子转瞬间变得惊愕万分,“两年多?”
“姨祖母说什么?我怎么记得我是中毒昏迷没醒来过?怎么可能傻了两年多?什么意思?”
这次倒是换做了宁王的惊疑,盯着眼前的孙甥女许久,猛地一拍巴掌。
“怎么搞得,你这是把你中毒痴傻后的两年生活忘了干净,所以才觉得中毒是不久前的事了!”
“还怪紫澜那丫头法力不精啊,弄了这么个样子,不过没关系,左右那些日子也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若是真记不住就算了。”
宁王自顾发了一阵牢骚,让床榻上的秦沅汐眯着眼半信半疑。
这位姨祖母的话……值得警惕啊!
按着那似遥远的记忆,倒是可能是真的,可她怎么就觉得事情离谱!
她变痴傻了?
她怎么不知道?
真是莫名其妙,可若当真自己是稀里糊涂过了两年多,那如今岂非物是人非?
秦沅汐咬着唇思索了两种可能,最后才将求证的目光朝自己身上打量。
嗯,体态确实是丰腴了的,她印象中的自己要比这样子瘦小些,而且身材也更为玲珑娇美。
如此看来,若是真过了两年也不为过,这副身材也确实不像是十五岁的及笄之年的自己。
唔……等……等等,怎么会?
自己怎么可能看得出自己身前的大小与当初的瘦小作对比?
秦沅汐低着头,一时间又是短暂的呆滞,突然是猛惊。
该死!自己怎么没衣服的?
怪不得刚才迷迷糊糊的时候一直觉得身子异样,也有些冰凉。
出于本能的羞涩,她赶忙拉过了被子盖在身前。
再看着就在旁边盯着自己将自己所做落入眼底的姨祖母,秦沅汐脸颊有些局促的浅红。
“姨……姨祖母,我衣物呢?”
宁王指了指床榻角落,“喏,在床头角落搁着。”
秦沅汐也没时间犹豫,远远瞧见一小片粉红便飞快抓在手里,拿着里衣胡乱就开始往身上套。
如此普通的一幕,宁王在一边倒是看得啧啧称奇。
好似没见过女子穿戴,她不时投以打趣的目光,弄得秦沅汐好一阵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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