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汐不以为然,放缓了语气。
“本宫既然与你说这些,你自然不能是外人了,至于其他,也无需管。”
“我若是答应,长公主当真能饶过四公主的命?”杨迈掩去心底的杂乱,也许珍重有人,终还是下定主意。
见他此说,秦沅汐知道是动心了,很诚恳点头,“本宫与你利益交换,自然做不得假。”
“那……那好,”杨迈下足了勇气,终于是大胆与长公主对视。
“长公主若是真能饶希椿一命,杨某以后无论身处和职,但听长公主差遣!”
“好,杨迈你倒是爽快,你也该放心,本宫没那般肆意,你听本宫命令,但本宫非到必要不会下令的。汝南侯满门,依旧忠于二弟就好。”
达到了目的,秦沅汐对此大喜过望。
早在有这个打算,她就是开始推算从中得到的价值了。
对若玲公主的宽恕,是必须由她自己昭告天下的。
“只是本宫到时候真饶了四妹的命,也只是一次,若是她再敢做什么对本宫不利的,那就不怪本宫无情了。”沉默许久,秦沅汐又才提醒。
四妹的性子看着非和善了的,生死之间,她不能保证自己换取利益的宽恕能让那人对自己低声下气。
再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是彻底触及秦沅汐底线的。
杨迈方才知道一些秦希椿的事情,但也不详尽。
长公主的交代,让他瞬间惊醒,迫切要求得真实的同时,他已是下了保证。
“长公主说的是,等我回去,定要希椿她跟长公主认错,并且……严加管教。”
或许是急了,话里的自我主权无比之重,好似他不是驸马,而是公主府的一家之主。
秦沅汐皱眉,对这些有些怀疑,“你有信心管教四妹的私事?她这般听你的话?”
杨迈倒是没有犹豫,很果断道,“我同四公主感情深,她自然愿意听我的话的。”
这番话,让秦沅汐心上的狐疑更甚了。
这不对啊,她那个四妹如此性子,就当真是这么受之于驸马?
公主毕竟是公主,哪怕是夫妻,驸马身份肯定要低的。
就她自己来说,虽然对肖锦风是感情真挚了,可自己藏掖的私事,那是还不可能让肖锦风碰的。
至于插手,那就更是天方夜谭。
只是杨迈脸上是不带虚假的,秦沅汐再不信,还是附和了一句。
“看着你倒是跟她感情好,若是她真能听你的,那再好不过。”
转而看了眼窗外天色,她也是有些疲惫,“今日谈论的事情,就不要和任何谈起了,本宫下去考虑清楚,等到了时候,自然会出面饶四妹性命。”
这番话,不用她说杨迈也是知道的,当即点头。
客套几句,秦沅汐问了几句自己感兴趣的,也便吩咐下人送杨迈出府。
紧紧护着氅衣,随着殿外冷风肆虐,这时候,真是体凉了。
肖锦风总算是围上来,小心替她加了一件外衣,“公主与那杨迈谈论如此久,可是对若玲公主的事情有其它想法了?”
“也是,那杨迈要跟我谈条件,让我放了四妹,我暂且在考虑。”秦沅汐随口道,将具体的条件掩饰了去。
她的野心天下皆知了,但如今事情没有定数,以防会有什么羁绊,驸马这边秦沅汐并不想太说多。
但肖锦风了解公主,他是从中看出什么的。
关乎生死之敌,他十分清楚秦沅汐的坚定,但秦沅汐此时犹豫了,显然那筹码并不小。
或者是说,那筹码下,却是公主所急切需要的。
肖锦风与她牵手前行,嘴角的笑意随后,“公主白日里不是一心要让若玲公主死才罢休的,现在能考虑杨迈的条件,那条件怕是不小吧?”
秦沅汐回头瞥了他一眼,“是不小,是关乎汝南侯了。”
“如此……”肖锦风一阵沉吟,并没有追问下去。
“倒是不曾想,那大嘴巴以前大大咧咧的,现在也是关心自己夫人的了,我记得他跟若玲公主的事情好像也没多久。”
秦沅汐心思是忽远的,乍一听肖锦风这话,顿时心声起好笑。
“大嘴巴这称呼有趣,你这种人,以前也也被他恶心过的?”
在国子监那会,作为嫡长孙女的她平日里是不怎么有女子仪态的,杨迈嘴边不讨喜,因此少不了闹些不愉快。
但肖锦风在国子监并没有同她一院,自然也不可能经常见杨迈了。
同为大官嫡子,两人交集肯定少不了,但她记得当初肖锦风是颇为君子的。
“他那人的性子在那里,我自然也有过不愉快的。”肖锦风跟着解释,“不过过去也很多年了,但杨迈的名号却是人人茶前饭后议论的。”
“也是,现在四妹出事,两人真是有感情,他心底焦虑,肯定难有心思。”
交谈间,两人各自宽衣,很快已是再回了塌上。
秦沅汐心事半藏,缩进还暖和的被窝便朝里闭了眼思忖,看得外边的肖锦风一怔一怔的。
这……这……
他都还没要呢!
等了片刻,也不见动静,才大胆探手从背后揽入。
“好沅汐……做我们早先没做完的事情好不好?”肖锦风这般黏在她耳边低声求着,倒有中恬不知耻的感觉了。
秦沅汐一惊,从迷茫里闭眼,想到什么,瞬间一阵羞红。
她都忘了,杨迈来之前,两人刚刚才生出情来,便被打断了。
自己都还好,现在有心事,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偏偏架不过身后一头饿狼。
只是……
夜这么深,她也乏了,确实是没心思了的。
毕竟要折腾那么久。
心底过意不去,秦沅汐还是转身缓了语气相劝,“锦风,都晚了,我明日给你,现在睡了。”
肖锦风脸上顿时郁闷了。
“别,沅汐,你不能这般对我。”
他尽可能表明自己的委屈,探手在她身上一阵摸索,“你跟那杨迈谈了那么久,我都忍了好久,给我,好不好?”
感受着驸马突然的大胆,秦沅汐脸色羞恼,“你!”
“唉,罢了,你快些,别久了。”
或许当真受不得肖锦风如此样子,她还是很快心软,轻躺在塌上,一副任由的样子。
肖锦风得到准许,便是更不要脸了,凑上去亲她的唇,狡黠一笑。
“公主又不是没见识过,这种事情我哪里慢得了。”
锦被掩盖中,秦沅汐嗔了一眼,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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