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思念公主,又怎么有其他女子可以思念的。”
知公主在开玩笑,肖锦风此时也随意许多,没什么担忧。
“靼丹的阴谋被粉碎,靼丹一时估计不会动兵来,这也是陛下南下攻交趾的契机。”
“等怡儿妹妹入宫,陪你过完明年元宵,我估计就要南下上战场了,到时候定取战功回来。”
如今,宁军已经到了交趾境内,整装待发,灭国之战,随时会打起。
南下是早在冬月两人就开始念叨了,现在再提,秦沅汐已经不新鲜了。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底莫名多了几分不舍来。
或许……只是与肖锦风分开半月的情绪罢。
这样想,秦沅汐靠着他搂紧了些,主动在他嘴角轻吻。
“我知道的,我定等你领军作战的那天。早些睡。”
……
清日的薄雾散去,本该寂静的屋里阵阵清脆响起。
晨间地火恰是最旺盛的时候,秦沅汐睡得安详,探手摸了摸枕边,已是人空。
她不由得是惊醒来,有些愠恼地朝半掩的帷幔外头望去。
那实在可恨的来人是……
是祖母?
瞬间确认了身份,秦沅汐整个人一惊,又不觉是慌了神。
这是怎么回事,肖锦风那厮昨晚上不是说祖母还有些时间才回京,这会怎么来的这般早?
如今大清早人都还没清醒,她哪里又有这准备。
明显瞧着祖母面上的冷色,她是越慌越急,只觉后背发凉,下意识将一头凌乱蒙在了被子里去。
只是在温暖的被中,她依旧是浑身发着颤的,尽可能靠杂乱的思绪思考几分对策来。
远远看见孙女躲着不见礼,元庆帝的脸色是阴了一重,却也不开口说话,慢悠悠近了榻边,扬手揽开帐子坐在床头。
秦沅汐一惊,本该行礼的她心怦怦直跳,还是没敢揭开被子。
她怕自己见到祖母那张对自己失望至极的脸。
“怎么,你这副样子像什么话?是打算躲我一天?不打算见人了的。”元庆帝不动声色,扬手在那拱起的一团上轻拍打几下。
躲在被里的秦沅汐一僵,心知这般确实是没什么意义,还是鼓足勇气钻出被窝。
入眼是祖母居高临下威严的面孔,她心下一急,支吾老半天才是尴尬道,“祖……祖母……早,我……”
元庆帝打断了她吐字不清的话,“可知道祖母找你什么事?”
“知…知道……”秦沅汐捏着被子一角,不敢在这上边有什么纠缠。
“知道就好。”
元庆帝这才重新打量起这个长孙女来,瞧她这副慌乱无措跟个孩子心态,叹息一阵。
“祖母听说你回京跟肖锦风和好了,你将身子也交给他了?”
“是……”秦沅汐声音些许轻小,“锦风是个好男儿,孙女觉得我们挺……合适。”
她虽说宽怀祖母问起自己的家常来,却是了解祖母极了,也不敢太多放下心。
元庆帝微微点头,“这样倒也好,你也确实配的上他。”
她是说她配得上他,秦沅汐何等孤傲,当即委屈就起来了,可万般不服气,是不敢顶撞祖母的。
“祖母还听说你们前些天就闹矛盾了,你几日没让他近身?”
“劳烦祖母关心,我……我和他…昨天已经和好了……”秦沅汐乖巧道。
“嗯,也看得出来。”
元庆帝话中显得趋于平淡起来,沉声一阵,才看着孙女。
“其实这事,也怪祖母,祖母本就没时间陪你们,再等你自打长大懂事了,祖母其实也没看着你多少日子,缺乏了对你的管教。”
“那时候我随你祖父外出一年,一回来就出了事,中间零零碎碎再见就是九月份了,这样一算你十二三岁的时候就是被带坏了……”
“祖母这说什么话。”秦沅汐自然不能推脱的,马上急着承认了罪责,“祖母待我比谁都好,是我鬼迷心窍,整日不怀好心记着妹妹的仇……”
“哦?那你可是知错认错?”
“我自然知错,祖母千万放心。”秦沅汐急着开口,根本无往日的半点聪颖。
她是殊不知,自己开口的话在元庆帝面前是多么敷衍没有诚意。
“你这也能叫知错。”元庆帝骊山呵斥,“你若是知错早就不会让你三妹和亲去了。汐儿,你如今在我面前就只会欺瞒了吗?”
“不是,祖母,我……”
秦沅汐急的不知开口,却是元庆帝瞧了衣衫单薄的她一眼,“你趴在床头做什么,将衣服穿好说话。”
“……是。”秦沅汐无从拒绝,亦只能乖乖听话,从一头拿过衣衫一一穿戴。
元庆帝目光落在她身上,眸光里划过无奈,又是怪罪生起,“你们姐妹几个,自打出嫁结了婚就闹腾胡闹起来了,一个个随性不像个样子,大冬天的,这样过夜也不怕受寒着凉。”
闻言,秦沅汐脸上一红,没敢答祖母的话,只顾着匆忙穿衣。
事毕,才是规矩立于元庆帝身前,等待祖母的发落。
元庆帝此刻是闲的空闲随意的,翘着腿静眼观摩前头的孙女。
“汐儿,当真不是祖母要要求你,你这如今做的这些事情,让祖母如何放心将权给你?”
“祖母本是欢喜你的,以为你孝顺懂事,也能做好很多事,可你如何表现?你从哪里学来的心狠手辣,又从哪里学来的隐瞒欺骗?”
说到最后,元庆帝眼里已是掺杂了训斥与浓浓的怒色,“嗯?还是说,你本性就是这样?”
这一席话,可把秦沅汐惊了个手足无措,本还轻松的脸一下又变得惨白。
她怀什么目的,又怎么能接受被敬重又疼爱自己的祖母说自己心狠手辣。
“祖母,我冤枉,我哪里敢,提议三妹和亲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可我也没……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