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相见
“锦风…,锦风……”很快,秦沅汐是讪笑着越发胆颤了,缩回手脸上明显的弱小又无助。
她尝试唤起肖锦风哪怕半点神智,“锦风,我……我就不了,让那高丽公主来,好不好……”
临场之事,又岂能儿戏,秦沅汐这闹腾半晌,本来就被药劲毁灭的肖锦风更是无法忍耐。
他便是彻底盖住了面前女子的祈求。
“唔…你……”
秦沅汐闷哼,万般悔意涌上心头。
知道自己躲不过,也只好希望眼前发疯的冤家能尽快解决再冷静。
……
门外,袁杉还在替这位殿下看好大门,心底也只能默默祈祷公主能少受些苦。
直至里头不满呵斥的声音变成怒急的谩骂,再然后是呜咽的求饶声起。
望了望天色,袁杉腿已经是有些发麻。
很快,殿门推开的吱呀声打破了院子的一片宁静。
倚在门里的秦沅汐云鬓微散,一张玉似的脸上苍白未褪,隐隐还透着浸染的红。
她撑着腰试探迈开步子,可很快牵动身上的淤痕,让她眉宇紧皱。
“外边……可是有情况?”眼瞧着袁杉几人唏嘘的目光,秦沅汐随口掩饰掉了浑身的不自在。
“殿下放心,一切安好,那高丽公主还未醒。”袁杉低声保证。
“那就好,”秦沅汐微微点头,皱着眉咬牙切齿,“派两个人,将那…人脱掉衣裳扔到湖里去。”
在屋里经历肖锦风那一阵折磨,她浑身都是疼,现在可真是恨不得当即就扒了两个罪魁祸首的皮。
肖锦风怎么说是药力过了暂且昏迷,她容后记恨也就罢了,可这高丽公主是要狠狠治一番的。
若非身处高丽王城,顾忌高句丽人气急,秦沅汐该是直接杀了她才是痛快。
公主的吩咐袁杉倒是没有过多在意,很利索便是吩咐人下去。
“想必驸马现在已经无恙了,殿下可要将驸马带出宫去?”
秦沅汐摇头,“暂且不行,本宫可能还要在玉阳一阵子,现在劫走驸马恐怕打草惊蛇。左右驸马无碍,等会派两人盯着就是,天卫的人先莫要让他知晓。”
这样的安排,袁杉也是十分认同,当即答应下来。
肖锦风那边秦沅汐是整理好了,刚受一阵折磨的她也没什么留念的,带着人偷偷回了住处。
高句丽九月的天寒冷异常,被她下令扔进湖里的高丽公主被下人发觉的时候早是吓得不成样子。
之后,公主一病就是好几日,这期间,连肖锦风都是安静许多。
秦沅汐回到驿站,告恙几日,谁也没有见。
计算着日子,眼看时日也差不多了,她才是下决心动身。
饭后,吩咐袁杉找个合适的时机偷偷解肖锦风出宫,她早早睡下。
秦沅汐迷迷糊糊睡意起来的时候,肖锦风这边已经是到了驿站。
虽说袁杉并未告知剩下的事,但公主来高丽的行程他却是知晓的。
推开门,望着红帐中灯影下再熟悉不过的身姿,显然一切的不信与怀疑都是烟消云散,他是忍不住脚下的步伐快了许多。
躺在床榻的秦沅汐听到了脚步声,再睁开眼肖锦风早是进了跟前。
“肖锦风?怎么……袁杉已经救你出来了?”
初认出人,她还有小刻怔神,很快脸色一松,才是起身坐定,将被子围在身上。
肖锦风点点头,好不避讳坐在她身侧来,“是袁佥事救了我,”
“只不过公主不该是在京城,又为何出现在高丽来,公主怎么会知道我被囚禁的?”
此时此刻,满心的思念无以复加,可肖锦风不同于秦沅汐,他只觉得匪夷所思,迫不及待要弄清楚好奇。
自己虽说被关押也是有很长一阵子,可远在经常的公主又如何知晓?
公主身在此地,莫非……是为了他?可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自然……自然是为了国家大事,这次是以使臣身份出使高丽。”
心底一直惦记前阵子的仇,秦沅汐暂且掩饰了自己为他大动干戈的事情。
顿了顿,她随口搪塞道,“毕竟两国征战已久,总要有个契机解决。再加上又几个月没得到你的消息,心底担心,碰巧在高丽来见到我送你的玉佩。”
“玉佩?”
肖锦风恍然,面色暗恼,“说来是我不好,我带兵出了事,受困囚禁后那玉佩被那高句丽太子给拿去了。”
听闻提及李焱,秦沅汐挑眉,带着几分不满和抱怨,“好端端的,你怎么出的事?会被困在高丽王宫?”
“这……”
肖锦风本来要揽公主的手停住动作,尴尬了。
怎么说呢,他外边想要立战功,意外在所难免,可偏偏被敌军俘虏无论如何都是丑事的。
说出来怕公主怪罪,不说吧,他也瞒不了多久。
支吾一阵,他已是脸上羞愧,胡乱解释,“这事情说来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我不是想着率军作战,结果寡不敌众……最后兵败,被…被俘虏了……”
秦沅汐是早就知道这茬,不过想听他再解释罢了。
可偏偏此刻听闻,让她是一种深深不愿与之为伍的感觉。
真是,怎么她就会看上这种没有用的驸马……
叫那啥,成事不足反被虏。
肖锦风早就做好被怪罪的打算了,可见公主脸色的鄙夷,还是显得委屈。
他忙将眼前念叨小半年的女子往怀里推了推,下巴枕在她肩头柔声求情。
“好公主,这事情是我不好,让公主担心了,只是我离开这么久了,公主不想我?”
……
……
第340章相思
想,自然想。
秦沅汐想得简直咬牙切齿。
自从几日前入宫被吃了药的肖锦风好一阵羞辱,她每天睡前都要先将肖锦风骂个千百遍。
宫里的事情肖锦风醒来也就不记得了,根本不记得神智混乱将公主事情,但似乎那高丽公主也没来找他。
他只是傻乎乎以为自己没有“”。
秦沅汐一开始从肖锦风话里就知道这厮是忘了那天的事,这也是她气的缘由。
倒也是好,她好端端受了那般羞辱,到头来这厮爽快完了什么都不记得。
怎么不气?
可气也没有用了,
她如今也没心情将自己的惨样子给肖锦风说一遍,想了想还是将这些掩饰了。
末了,才一脸神伤地点头,“我自然也想你,说来也是危险,还好那高丽人没有伤你,否则我岂不是……岂不是守活寡。”
最后的话是故意说的重,她想成心试探他的反应。
让他真是不识好歹,自己作死,害得自己两头忙活,还要亲自跑到这高丽受苦受累。
肖锦风听这却是跳脚了,忙把她往怀里拢,“瞎说,公主怎会守寡,我与公主夫妻才多少日子。”
秦沅汐闭口不言了,看着身前公主脸色,肖锦风又是恍然想起不对劲的事。
“公主方才说来高丽是为了两国和平,这是怎么回事?这点事情何必公主亲自跑一趟,难不成…北方的战事很严峻?”
也是让儿女情长影响了神智,起先的他还不曾觉得秦沅汐这胡言编造的解释不妥。
可现在想起,那是极不正常的,哪有一国公主当外交使臣的?
反而作为天朝上国,往来是外国来朝的国王、公主、王储不在少数。
这样说来,除非……北地战事异常艰难,宁朝为了讨好高句丽,才会派堂堂长公主做一个吉祥物,表示宁朝妄自菲薄自降身份的好意。
可……如今大宁用得着吗?
肖锦风的怀疑让秦沅汐脸色僵了几许,随即恼道,“我愿意,你管得着么。”
“北地的战事虽说不怎么好看但也差不到哪里,倒是我来高丽后两国战事暂且停下了,靼丹那边对高丽的态度很不满意。”
她这般说着,就越是觉得心底委屈,“反正京城无聊,你连信也不见一封,大半年也没人解闷,我出趟远门又能怎样。”
不可否认她这般既是发脾气又是指责肖锦风的态度十足是有用的。
肖锦风本就为自己的事情自责,听公主发泄委屈与苦闷,也是将疑虑什么的全抛之脑后了,连忙又是出言安慰。
“怪我,都怪我,公主别这样,这小半年我每日都是念着公主。这次脱离危险定选些日子好好陪公主。”
听得他的这番话,秦沅汐心底才是舒服些,隆着被子主动往身后靠紧。
肖锦风心思微涟,也是大胆起来,捧着她的脸就往前凑。
秦沅汐被他这突然的亲昵动作弄得一惊,下意识就伸手挡。
“肖锦风,你做什么?”
真是没脸皮了,竟是这般放肆。
“我……”见她脸上带怒,肖锦风莫名是委屈的如同一个孩子,“好不容易相见,就亲一下也不行吗?”
“亲什么亲?”只是触景生情,想起前些日糟的那些罪,秦沅汐恼了。
那白玉似的脸寒霜一片,“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高丽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觉你被救走了,危机四伏,你也是有心情。”
呃……
肖锦风顿时无语,想想,也是觉得合理。
想必公主也是太担心他了,因而现在怕被人发觉,毕竟玉阳城比不得长安,随时有危险。
“那算了,这里确实是心不平,我们准备好还是早些回去。”
秦沅汐点点头,“嗯,早些睡吧。”
她弯腰要褪鞋,肖锦风坐在床头,侧脸又是见眼前这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本来安分的心再度变得心痒痒起来。
就是,有些把持不住。
这么多日子,艰难险阻,又横遭不测,太想她了。
碾转反侧,直至秦沅汐要挪腿上榻,忍了又忍的肖锦风还是舔着脸抱紧了她。
“好沅汐,就亲一下,一下,好不好,我这大半年……太想你了。”
抱着怀里衣衫单薄肌肤暖如火的娇娇女子,肖锦风将脸紧紧贴着她。
头一次觉得这般失态,这般地觉得时间久远。
被俘两月,他不是没想过自救,可他孤身一人。
他真怕自己永远要留在这里,面对那个自己完全不曾感过兴趣的高丽女人。
不曾想他自己绞尽脑汁没有办法,却是公主突然出现在了这玉阳城来。
夫妻相拥,互诉苦短,这一晚的夜太冷,却是他想最最甜蜜的一刻。
“你!”
秦沅汐气得没话说了,她也是不知这厮何时能这般不要脸皮了。
正要开骂,可偏偏见他脸上那种要死的姿态,秦沅汐莫名又是有些心软了。
迟疑了许久,她才是不怎么乐意的凑了过去轻轻闭上眼,“说好,只准亲一次。”
肖锦风见此大喜,忙保证下来捧着脸朝那红唇应下。
像是为了表明这长久的思念,又像是真正被甘甜的津水沉醉,他求了许久。
末了,更是小心扶上那团柔,小心捏着。
得亏秦沅汐还尚存几分理智,直至被吻的发烫,挣扎着伸手死死掐上他的腰。
肖锦风吃痛,这才不情愿地松开,瞧见近头公主恼怒的脸,不禁是干咳一声。
幸亏,他这怕是到了临近点了,再下去恐怕要惹恼了她。
“沅汐,我……我是情不自禁……”
秦沅汐怒目瞪了他许久,才抿着嘴擦了擦嘴角。
“睡觉!”
如蒙大赦,肖锦风飞快点点头,解下衣鞋便一头搂着她。
随后,两人扑倒在榻,他将她揽入被中。
“睡觉!”
……
……
说是睡觉,其实贴着肖锦风胸膛的秦沅汐是暂且有些遐想。
抬头望去,她纠结小刻才道,“我这心底有些担心,我偷偷救你出来,高丽太子估计很快就会发现。现在想想,左右我在玉阳城里无事,不如明日一早便出城,也好早些回我们大宁。”
“嗯,明日动身是最好的。”
肖锦风附声,对她的安排很是赞同。
“再者,公主身份要尊贵的多,即便是使者身份前来,可要是那高丽王丧心病狂软禁公主以此要挟,陛下那边怕是为了公主也不好行事。”
“说的是,定好了,明日早些起。”
秦沅汐在他怀里调整了睡姿,才拥着男儿闭眼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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