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遭遇的苦难不少,可运气属实不差。
第二日,秦沅汐在镇上买了药材,与肖锦风加快步伐,又一日,总算是出了高句丽国境内。
这时候,他们恰巧还遇上了之前走散的侍卫和部分天卫人。
入了临关,秦沅汐反而不急了,在蓟州与肖锦风找间客栈临时住下。
客房里边,叫来饭菜茶水,解决完饿了许久的空腹,肖锦风又才决定趁这放松好好洗漱一把。
随后,他赖着脸皮又催促公主也接着沐浴。
秦沅汐知道他心底没安好心,可这么久的逃亡她自己也是累极了,干脆推脱几次坦然接受下来。
轻解衣带,将前日里着的一身的疲惫尽是散在屏风之上。
至此,她才是恼着脸转身对满是期待的肖锦风呵斥,“还杵在这里作甚,赶紧出去。”
“这……”肖锦风有迷恋地瞄了一眼眼前小娇妻遮掩窈窕的身姿,咽了口水。
他厚着脸皮讨好,“这有什么,我跟公主夫妻俩人,何需避讳……”
“你想得美!”
虽是放心,秦沅汐依旧并未默许他的僭越,“你以为你打什么歪主意本宫不知道?快些出去,否则我不洗了。”
那清玉的脸颊寒霜一片,实在与一身支零里衣不成比较。
肖锦风自讨没趣,干脆也没有奢求。
“好好好,出去就是,好似看一眼少几块肉似的。”
他是出去了,可也只是退开到屏风之外,望这玲珑剔透将里头身姿应得一片敞亮的屏风,心底又是一阵狡黠。
只怪秦沅汐以前不怎么了解,这穆清阁客房的屏风,但凡二人夫妻间预订住下,都是别有洞天的。
普通的屏风起遮挡视野分隔房间之用,就算贴近了,也是雾里看花朦胧一片,可这特制的屏风却只能将床铺与外间隔开。
只有进门人看不见屏风里,可外间人若是想看,那自然一览无余。
这房间是袁杉拿天卫身份订的,想着殿下跟驸马夫妻也就没管太多。
秦沅汐方才不在跟前,袁杉本意是觉得没有必要,就只特意交代了肖锦风。
于是乎,这造就了肖锦风的意念。
活生生的公主摆在眼前,浴中美人,完全没有防备,哪有做君子的道理。
这些日从玉阳城出来肖锦风就是没歪心思了,只想着跟公主早些远离是非。
现在到了蓟州好了,一切安全,再过一日就能到大京,可将他本来的面目显露出来。
可怜的秦沅汐毫不知情,在里头见肖锦风还算正经在外边坐,也才放下羞涩,进浴桶,慢悠悠替自己解下里裳。
氤氲水汽环绕下,那浴桶中身躯若隐若现。
那点粉妆浑然不移,却在仙雾里已然勾勒出一道引人瞩目的美景。
低头盯着自己那能见一眼便动人心神的肌肤,秦沅汐指尖轻轻触碰,一时有些愣神。
还记得玉阳王宫一行,她自己可没少受肖锦风那厮的苦楚。
现在时日转移,她身上的淤青早是好转,唯留下如旧的玉与粉红的璀璨宝石,似在等某位故人采撷。
她这可谓风姿绰约,可着实惹得屏风外的肖锦风躁动不安了。
也不知他家公主以前沐浴是如何,可眼前此景,怎么看都像是在有意勾引,自己……
细眼观赏那屏风里的靓影,肖锦风莫名悸动了。
两人谁也不曾有过多余的交谈,悦耳水声潺潺,又只听得屏风上一件粉红衣服滑落。
秦沅汐也不曾转头,自顾擦洗着手臂,“锦风,帮我捡下衣服。”
她说这话的时候肖锦风还在思绪飘远,直至几度无人回应,秦沅汐才是恼下脸色。
“肖锦风?你人呢?”
“哦?啊……好…好……”
肖锦风被一声轻斥拉回现实,抬头便瞧见地上一片小衣,下意识便迈开脚步。
待捡起正要搭上去,目光一瞟,他又是一阵愣神。
这衣服,竟是公主的里裳。
也不知存什么心思了的,他竟是踌躇了半晌,连手心的力道也加重少许。
直至鬼使神差,将那里衣凑近了鼻尖浅嗅。
这身里头衣服还是秦沅汐从玉阳城穿来的,这一路颠沛流离,也没地方换,值此,怕是早难闻了。
可偏偏,也不知当真是天之娇女的国色之香还是错觉,似有芳香似旧。
好久也没听见响动,秦沅汐按耐不住好奇,终于是起身往外探去。
这一看不打好,恰是见到了肖锦风这“恶心”的一幕。
“肖锦风!”
她何等孤傲,哪里受得了这,这一看是脸当即就绿了,“你做什么?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
虽是以前也见过他如此庸俗的样子了,也迁就了,可久别重逢,刚经历生死,她还是忍不住对此心底恼怒。
“咳咳。”突然的怒火让肖锦风一阵尴尬,忙将手里的衣服藏于袖中。
全然无在公主心中又拉低了一个档次感觉的他迈开步子,飞快站在了浴桶边。
四目对视,一览无余,秦沅汐如同惊乱的闺阁之女,立马吓得缩回了热水中。
“肖锦风!你……你进来作甚?”
秦沅汐一时手忙脚乱,水花四溅。
直至挡也挡不住,脸上莫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红晕,才是抬起头冲他怒目。
“还看,快些滚出去!”
这回到肖锦风委屈了,趴在旁边恋恋不舍,肆意的目光也不曾停止过。
“公主这么犟干什么,好好的夫妻,怎么这大半年不见闹这么生分了?”
“你!”
秦沅汐怒极,偏偏说不出什么。
她倒不是生分,只是毕竟好些月没见了,她本人也无让外人看着沐浴的癖好,该有的矜持还是有的。
要只怪肖锦风这厮太过僭越无礼,竟是如此不要脸皮,跟蛤蟆一样驱都驱不走。
气归气,她也赶不走,最后微微侧过身,才是承受般骂了一声,“你当真是不要脸皮。”
肖锦风眨眨眼,“公主若是再骂我就生气了。”
秦沅汐才将头扭到一边去。
只觉的担心洗个澡都不安稳,她又是正色叮嘱,“你不许乱来。”
“这是自然,”肖锦风答应得干脆,耐着性子央求,“公主快些洗,我实在想念得紧了……”
“……”
说起这话,秦沅汐低着头擦拭着,心头猛地一乱,心思也飘到玉阳城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