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肖锦风低头看了看,坠落在将为人父的自豪里,“这么久,我跟公主总算有骨肉了。”
“恩,郎中说我孩子已经是一月有余了,这一路实在艰险,早知道我们前些日也该注意些的。”
喜悦之后面临的是庆幸,秦沅汐腻声唠叨,却不知肖锦风是听见耳里,脸色霎时有些僵硬。
“一个月这么久?那郎中可是确定了的?”
他记得她与公主久别重逢倒是一个月有了,可要说孩子这事,也是回大宁境内的事情。
时间算起来顶多二十天,又怎么会有这么久的孩子来。
秦沅汐不知道肖锦风的问题所在,理所当然地点头欢喜。
“不久了,算着日子是刚好的,你这是怎么还质疑我的话?”
“公主说什么话,若是郎中没看错,那公主这孩子就有问题了。”肖锦风脸色显得不好看了。
也还是信得过秦沅汐的,他当场没有发飙。
“我和公主一别半年,最早同房不是客栈那晚,公主又哪里来的一个月的胎儿。”
秦沅汐一听愣在当场傻了,门口的明雪将这些听到耳中,同样是傻了。
于感情,肖锦风这话倒没有别的意思,反问之外,只是单纯觉得郎中可能算错了,公主是颠沛流离记糊涂了。
秦沅汐这才恍然想起,高丽王宫的事情她都忘了告诉肖锦风了的,也难怪肖锦风现在这般。
这一个月事情繁多,她慢慢没了心情,现在难得清净几日倒也快忘了。
但肖锦风的话听到自己耳里,向来敏感的她,摆明是觉有质问的嫌疑。
她辛苦这么久,终于将这份喜悦分享,可肖锦风这混蛋竟是不相信她。
她心底的自尊小脾气立马就起来了,挣开他横眉冷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有什么不忠?”
肖锦风摇头,“我没有,可……这种事情公主心底也是清楚的,不可能一个月。”
“事实自然有事实,我不是个傻子,你摆明觉得我无耻是不,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连这也怀疑?”
哪怕秦沅汐气急败坏,可不知道实情的肖锦风并不愿意说服自己。
可能还是信赖居多,看着公主这般怒容,他迟疑许久勉强道,“公主是什么人我明白,这事情……这事公主不说,我会弄明白的。”
说罢,没见冷静的他转身出了门。
明雪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可是比公主还急。
两位主子什么情况她自然清楚,玉阳的事情她是知情的。
见公主怒气不减,她急忙上前,“公主有孕在身,莫要气坏身子,驸马是不记得那事,肯定有误会的,说清楚就是……”
或许是本性如此,或许是怀了脾气也古怪了,秦沅汐冷冷收回目光,咬牙否定。
“本宫才不会说,他若是真不信不信就好。”
秦沅汐知这事情怪不得肖锦风头上,可偏偏她就是气肖锦风。
明雪见此,也知公主气在当头,自己可不能真瞒着驸马。
想在今天的喜日子和两位主子的矛盾,她急忙转身追上了驸马。
……
肖锦风进了书房,心情依旧不曾平静。
本就认为高攀公主他不得不怀疑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究竟为何,也不敢轻易怀疑公主。
只可惜想尽了这一月的大小事情,甚至算到每一天,他也是不信自己有一月的孩子。
若是说真一月,那他倒是想起有件关于自己的私事。
那天他被那高丽公主下了药,险些出事,只是好在平安,那高丽公主也没有牵扯自己。
不过那时公主还未到玉阳,他跟公主也不可能同房的机会。
正想着,明雪匆匆在外边赶来。
见到驸马,明雪才急忙行礼,“驸马,奴婢无礼,只是公主的事情还需要奴婢……解释一二。”
肖锦风转身看着她,“是公主派你来的?”
“不是,是奴婢自作主张。”
肖锦风又点头。
也难怪,按着公主的性子,她必不可能现在低声下气派人让自己消气的。
出于搞清事情前后,他也没有多想,“既然如此,你知道什么,便与我说就是,公主肚中孩儿到底怎么回事。”
“是,驸马对公主有疑是正常的,当初的事情公主并未告知驸马,只是驸马今天确实误会了,这一切还得从公主去玉阳城说起。”
明雪并未解释过多闲杂,一五一十将那天的见闻告知。
“公主是听闻驸马的事情要救驸马才到高句丽的,当时公主其实到玉阳许久了,想见驸马,可偷偷潜入王宫见到高句丽公主下药陷害驸马。”
“驸马吃了那药就丧失理智了,是公主替驸马解药,但是驸马醒来不记得也事情,公主……公主也受了些伤,这之后一直将这些隐瞒了。”
听到这些话,肖锦风震撼之余,紧蹙的眉宇还是舒展开了。
明雪的话听着惊奇,可到底是听着真的。
他确实是知道自己中了药,记不得那天之后的事情。
可若说那时候公主见过自己,他也是有些愕然。
肖锦风不知公主事后为何没将事情说清楚,但姑且只能信了明雪的话。
明雪见此,进一步解释道,“所以说,公主身孕该是那天与驸马同房而来的,并非郎中推算错误,也非其它缘由。”
“这么说,我岂非……是又气着公主了。”想起公主近日的脾气,肖锦风一时有些犯难。
情况如此,他方才那番话,不又是闹上了,也不知公主会不会轻易原谅。
“嗯,奴婢觉得驸马还是越早去看看的好,公主毕竟有孕了的,不能受委屈。”明雪眸子透着认真。
肖锦风答应,心底还尚藏着的几分疑惑也没心思跟明雪说了,只好等见公主问问清楚。
这边秦沅汐怒气未消,想着自己这一个月的艰辛万苦,越想越是气。
她一度又是怀疑自己看错了人,付错了终生。
“孩儿啊,你瞧瞧你这父亲德行,他若是这样子,怎能让我安心生你下来……”
秦沅汐抿嘴喃喃,憋着一肚子气郁闷发不得。
末了,等火气上来,她冷着脸发毒誓,“若是再这般执迷不悟,本宫定要流了你,也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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