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味在口腔里散开,宁央小脸皱成了一团,坐在车上的时候还在不停的往嘴里投糖果,手里吃完,她就去傅沉年口袋里抓。
宁央换上了一袭长裙,及至脚踝,哪有能放糖果的地方,柳惠提议放手包里,可与长裙相配的手包本就不大,别的东西已是占了大半空间,万万是再放不下旁物。
傅沉年将外套放在臂弯里,踩着台阶下来,白衬衫,黑西裤,简单的配色却被这人穿出了高级感。
宁央欣赏了一遍自家老公的盛世美颜,狗腿似的凑到人跟前,“老公,打个商量呗?”
这商量打的结果就是柳惠眼睁睁看着太太往先生的衣兜里装糖果,惊讶神情挂在柳惠的脸上,直到两人离开,柳惠还未缓过来。
良久后,她才轻轻笑了笑。
这才是夫妻嘛。
婚姻不是合作,哪能过的冷冰冰的。
宁家别墅里,宁棠雪穿着白色的裙子,她招来负责餐食的阿姨,吩咐说,“晚上多做几道酸辣的菜。”
那阿姨露出些许为难,几度欲言又止。
宁棠雪要走的身形顿住,眸内闪过不悦,“怎么,不会做?”
阿姨连道不是,手捏着衣服边角,说,“老爷子让人来厨房吩咐,特意叮嘱,今晚饭桌上不做辣菜。”
宁棠雪唇角抿起嘲讽的弧度。
这个家里,最不能吃辣的是那个女人,她的喜好和禁忌便要宁家上下都记得,旁人的,便什么也不算,宁棠雪对宁央的讨厌从来不是毫无缘由的。
宁棠雪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花室找何素,温婉的妇人置于花丛之中,修剪花枝的动作优雅,目光注视着手边。
看了一会,宁棠雪走过去,“妈妈。”
“今天练习的怎么样。”何素是舞蹈家出身,嫁人便是退圈,她曾有过遗憾,但这份遗憾,她的女儿会为她完成。
宁棠雪笑着说,“还行。”
扶着何素坐下的时候,露出雪白的手腕,上面一道失了遮掩的伤口便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何素的视线里,宁棠雪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嘴角的笑未来得及收,左手便下意识的搭上了右手,同时遮盖住了伤口。
“你这孩子,还遮什么遮,把手拿来,我看看。”何素心疼的看着那伤,“练舞的时候伤的?”
宁棠雪点头,又说,“碰到了道具,划伤的,不碍事的妈妈,过两天就好了,您不用担心。”
何素仔细检查了一遍,看伤口不深,放下了心,“那些人办事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舞蹈室里也能随便放尖锐的东西,这次只是伤了手腕,下次呢,也太不注意了。”
宁棠雪淡笑聆听着。
何素又转声与她说注意的事项,“幸好伤口不太深,留不了疤,这几日也要忌食,酸的辣的能少吃就少吃。我让李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何素起身。
宁棠雪拉着她的手撒娇,“妈妈,这真的不严重,酸辣的菜就不要撤了吧,我今日吃别的没胃口,就吃一点好不好。”
“你呀。”
她出去喊李妈过来给宁棠雪处理伤口,过程中,宁棠雪一幅可怜的眼神望着何素,何素无奈,李妈离开的时候,她特地提了一下让厨房准备酸辣菜色的时候微辣就行。
李妈是知道宁央回来的事的,说,“老爷子让人去厨房走了趟,特地吩咐今晚饭桌上不能出现酸辣菜。”
何素还笑着的脸渐渐的就消了。
宁棠雪明亮的眼睛变得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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