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浅浅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偏偏床边还坐着即墨澄,他靠在床沿上已经睡着了。
一边的椅子上,方悠远也是双手环胸坐着,脸上也是没有任何的笑意,板着一张脸。
察觉到目光,方悠远睁开了眼睛,却看见洛浅浅坐了起来还在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有哪里不舒服吗?”方悠远赶紧上前。
因为方悠远说话的声音清醒了的即墨澄,也赶紧揉了揉眼睛,看着洛浅浅一脸懵,然后赶紧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吃什么?都睡了一晚上了,晚饭都没吃,真是个小懒猪。”
看着窗外,明显已经天亮了,即墨澄笑了笑“先洗澡?”
洛浅浅楞楞地点点头,看着两个人出了门,才一脸诧异“一晚???”
她可是被老头子抽了无数鞭啊,就因为什么运气方法不对……
撸起衣袖,却没有看到伤痕,但是明明痛感就在面前啊。
诧异的摇了摇头,看着放在自己身边的背包,洛浅浅毫不客气的对着他吐了吐舌头“略略略,呸呸呸。”
给洛浅浅拿了换洗的衣服之后,即墨澄跟方悠远就拉下了门帘,出了门。
两个人站在门口,一改刚才的疲惫,脸上都写着严肃。
“你感觉,那个……让她去合适吗?”方悠远看向了即墨澄的脸,脸上写满了担心。
即墨澄叹了一口气“不合适。”但是不合适就可能不去了吗?
爷爷知道了的时候,怕是族里的人也知道了,哪里是爷爷能决定的了的?
两个人对视了两眼,又是一叹气。
“突然感觉如果没有我的出现,她一定是个很开心的小女孩。”即墨澄突然苦笑,一脸的后悔“我爸爸因为这个走了,我不想看见瑾月也……”
“不会的不会的,别乱想。”方悠远看着一脸悲哀的模样的即墨澄没有犹豫的将人拥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哪有那么多的意外?”
“不多吗?”即墨澄在方悠远的怀里闷闷地问道。
他们两个的父母都不在了,所以两个人感情一向很好,或许是惺惺相惜,觉得对方也都不容易。
方悠远沉默了,他一直不希望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让他感觉他是被神明特别‘照顾’的。可是如果真的有神明,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让这一切都回归到最初的模样,宁愿不遇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发展。
“师兄。”即墨澄突然声音带着几分严肃的问道“你说我跟瑾月解除了婚约的话……”
方悠远一愣随后也是苦笑“即便你解除了婚约,她也还是我们的小师妹。”顿了片刻之后又说道“如果她不是你的小未婚妻也不是我们的小师妹,那她之前的麻烦应该也会随之出现了吧?”
“可是现在她应该不怕了啊……”
怕?洛浅浅穿好衣服靠在门里边蹲下,苦笑。
她怕过吗?
最开始是洛老爷子的自作主张,后来是即墨澄的真心以对,再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各种事情,她现在都还没能完全接受呢,怕不怕的问题,存在吗?
不过她也知道也很清楚门外的两个人是为了她好。
“知道吗?”洛浅浅靠着门轻轻开口,门外的两个人都是一愣。
“就算我不是现在的身份,也有我自己的身份,不管是哪个身份都会被公羊家针对的。”毕竟,她已经出手废了公羊彻。
虽然当时是因为烦躁,因为公羊彻用路思邈作威胁,她才控制不住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虽然还记得,但是说的做的时候都是大脑一片空白的。
“瑾月。”方悠远愣了片刻。
“大师兄,你可是看见了啊,所以不管是洛家还是即墨家都被我连累了啊,我理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啊。”
“你还是个孩子。”即墨澄马上说道,声音中说不出的坚定“即便是法律也不会对你……”
“道德层面上来说呢?”洛浅浅站起来拉开门笑了笑,让两个人进屋,看着房间中的大木桶浴桶随意的将手指伸了进去,只见水几乎是瞬间就凝结为冰。
即墨澄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方悠远已经见过了,所以并没有那么的惊讶,但是脸上还是做出了夸张的表情。
洛浅浅勾了勾唇,看着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比我厉害的都去拯救世界了,我拯救自己的亲人朋友长辈又有什么错呢?”
没有错,可是,如果这一切……方悠远紧紧蹙着眉,明显还是不赞同。
“可是,我宁愿不认识你,也不愿意你因我……们而死。”即墨澄看着洛浅浅,清秀的脸上挂着庄重。
洛浅浅愣了片刻之后,笑了笑“每一件事情不都是一种宿命的必然?逃也逃不掉,忘也忘不了。与其躲避,还不如坦然面对。命只有一条,怎么活是看这个人怎么想的。”
即墨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之后不再说话了。脸上却写满了不愿。
洛浅浅心里一叹,她又何尝不是为了还上即墨家的恩情呢?
毕竟护了她,是事实。
“对了,这周周末不是说好了。”洛浅浅看向了即墨澄,眨眨眼“那个人呢?没联系你吗?”
即墨澄一愣,但是却没有掏手机而是看向洛浅浅“你这刚……”
洛浅浅摇摇头“我没事的,也不好总爽约不是吗?”
即墨澄这才掏出了手机,揉了揉太阳穴“约的八点半,还有一个小时时间。”
洛浅浅点点头“那就先吃饭吧,我都饿死了。”说着一脸期待的看着两个人。
方悠远点点头,转身离开。即墨澄则是带着洛浅浅往即墨空的房间走去。
即墨空正在早起锻炼中,看到了洛浅浅,赶紧收气,满脸的担心“你没事吧,好点了吗?”
看着即墨空的样子,洛浅浅咧着嘴“只要空爷爷不怪我莽撞我就没事。”
“莽撞?”即墨空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苦笑摇摇头“你这就是太小心了,还不如直接弄死他弄傻他呢,你这样只是增加了那个老匹夫的怒气罢了。”
洛浅浅却一摊手,一脸的无所谓“他怎么样无所谓,反正那个公羊彻也不过是他的其中一个孙子而已。”
“按照他的性格,你说的倒也没错。”即墨空叹了一口气,让洛浅浅跟即墨澄坐下“你们师兄呢?”
“去研究早饭了,瑾月说饿了。”即墨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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