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里里外外都沁着柔弱的美,所以她能浸润世间万物。
有人说,女人是火做的,无时无刻不充满着激情,所以她能融化世间的一切。
苏眠觉得她既不是水也不是火,她是风,毫无征兆而起,不为任何人而驻足,风过了无痕。
她常常在想,这一生她最不需要的便是情,因为太沉重,因为无心负担。
她给男人的定义,通常都是合作关系,互惠互利中求共赢,联系人备注里面也只是简单的用字母作为区分。
所以当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不时闪烁一个字母x时她征愣了很久。
想起开会到凌晨四点,事无巨细安排妥当,把所有已知的未知的变数考虑在内后,她笃定此战一定会胜。
随后驱车回家,梳洗完毕,躺在床上她做了一个长久的梦,梦中她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少女时期。
第一次接触那些孩子,是在贫瘠的山区里,山路崎岖,举步维艰,方圆数十里没有一所学校,山里的孩子们衣衫褴褛食不果腹。
那日,她第一次见识到了何为真正的贫穷。
那日,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他们。
那日,她从一群孩子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渴望。
那日,她告诉自己,拼尽全力也要为他们建一所学校,让他们有书可读。
那年,她在山里只呆了一周,回到a市后,整个夏天,她跟随元老爷子一次次出席拍卖会,用自己的机智果敢,在得到与放弃中,诠释出最佳的成绩。
元老爷子喜含于色,她知道她离成功又进了一步。
那年夏天之后,她有了自己的银行账户,余额越来越多,有元老爷子每月定期划入的,有元澈悄然存入的,有她自己打工所得的。
只是这些远远不能满足于捐助的数额,必须要有更多的钱。
她暗地里学会了炒股,炒期货,并在股市厮杀中学会了经商之道,她敢拼,敢比。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在股市中发挥的淋漓尽致,虽然输过,好在她坚守住了。
一战经年。
她以元澈的名义,十年捐赠,她喜悦的是过程,谋划的是结果,倘若有朝一日元澈有所需要,这必定是他手中利剑。
……
梦有些绵长,梦境中有苦有乐,被铃声吵醒的瞬间,她恍惚不知身在何处,看着陌生的号码标注的x,眉心不自觉的拧到一起。
抬眸看了眼墙上的钟表,九点整,她睡了四个小时。
睡眠被打扰,她有些许的不高兴,放下手机,拉高被子,继续补眠。
手机那端的人好像更为执着,铃音一遍一遍的响,直到被接通。
“喂,哪位?”苏眠闭着眸,语气生硬疏离。
对方静静的沉默着,呼吸声中夹杂着丝丝的冰凉气息,慢慢变成了一的无力感。
人人都说元家养女苏眠,智商才情皆高人一等,自幼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电话接通的刹那,他以为能从她口中轻轻唤出,萧枫两个字,再不然也会是疏离客套的,萧总。
没想到最终却是,哪位?看来她的高智商高情商只限于她在乎的人或事,而他显然都不在这两者之中。
执拗的人带着些许的不甘,久久不答。
苏眠睁眼看了下亮着的屏幕,确定对方没有挂断电话后,低声说道“不知道你是谁,倘若没什么事,那我便挂了。”
微愠的语气,让人不禁联想到,她此时定是双眉紧蹙,眸底漾着墨色,也许还带着起床气。
想到这里萧枫的脸色柔和了不少,脑中闪过女子蜷缩在床上的画面,很美。
“是我。”男人发出不易察觉的一声叹息。
“萧……总。”苏眠微愣,低低轻喃,混沌的思绪清醒不少,她慢慢坐起身。
窗外有阳光照射进来,千丝万缕织绘到一起,卷起一片秋色,带着波光潋滟的美,抚上女子晶亮的眸子。
“坐坐。”男人出声,声音清凉,不是询问,带着对事情的笃定。
“好。”女人声音淡然,带着她特有的音色。
“一个小时后,我在你家小区外等你。”男人眸底润着光,晶亮的眸子更加清明。
“嗯。”
电话被挂断。
苏眠听着那端传来的嘟嘟声,唇角微挑,这个男人睚眦必报的很,看来自己没第一时间认出是他,让他很不爽。
不过这种不爽让他连自己的住址都没问,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调查了她。
愤怒吗?并不。
人只有对另一个人感兴趣时,才想求知、探知,并寻找答案。
正巧,她也想从他口中探听一些事情,那件事他到底参与了几分?还有他那天的话语,倘若他真存了合作的心思,他不失为一个很好的伙伴。
比起那群狼来,她还是愿意与虎同行,至于这只虎会不会伤害她,那便试试吧。
商海沉浮经年,有谁能保证是永远的朋友,又有谁能说清楚敌人是谁。
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一个电话。
是打给高铭的。
听到他说一切顺利,股票节节攀升时,苏眠眸色变的更加明亮,有种光芒浸润在眸底深处,慢慢渲染到她微翘的唇角。
多年筹谋终归是有了收获。
这一刻她很开心。
起身,走进卫生间,水流声涓涓传来,半个小时后,镜中出现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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