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清雅阁,言清清立马将衣服换了下来,叫绿意小心着别碰到湿处,将帕子一起拿去烧了。
待一切事成,沈夜出现了。
言清清问起“处理得怎么样了?”
沈夜后靠着竹枝,气定神闲道“主子放心吧,扔得很远,新的晒衣杆子也换上了。”
言清清闻言,心情顺畅得不行“真痛快啊!”
绿意这时从厨房端了些糕点来了“夫人,吃些东西庆祝下吧。”
看着那形形色色的糕点,言清清忽然一阵罪恶感升起,她是不是现在太得意了些?她对着眼前的两人虚虚地问到“欸,这样会不会有些太小人得志了?”
绿意将手里的糕点往桌上放好,为言清清斟起了一盏茶“这是因果报应。”
闻言,言清清觉得好像道理如此,便心安理得得吃起了桌上的点心。兴许是想到日后李明珠的不痛快,言清清觉得糕点的味道比平日更甜了许多。
绿意将今日之事在脑海再次过了一遍,想一遍便觉得内心舒坦一分,但是能想到如此高招的,绿意都觉得得意,自家夫人就是机智,可她却很好奇言清清是如何想到如此手段的?她对着正尽味吃着糕点的言清清问到“夫人如何想到这般高招?”
言清清挑眉“那还多亏了李明珠了。”
绿意疑惑“夫人何意?”
言清清将手中的糕点咽下,细细为绿意解释道“若不是她设计用失魂草害我,将毒覆于纸上,我也不会想到这种将毒弄上衣服的法子。”
沈夜闻言,冷不丁地冒出了声“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言清清嘚瑟得仰起下巴“嗯哼,没错。她不义在先,我当然要悉数还给她。”
半响的功夫,言清清凝重了脸色,淡淡道“只是可怜了她和落瑶,虽说她们对相公的情谊不假,可还是被当棋子一般嫁入王府,最后却什么也没讨到。”
沈夜不以为意,顺着言清清的话问“主子心软了?”
言清清摇头“不,只是同情。”
后来的言清清一直都未再去芙蓉阁。
第五日,李明珠的化肤散终于发作了。
李明珠如平常一般守着空荡的屋子,在清冷中醒来。芳草端着洗漱的盆子入了屋子伺候李明珠洗漱。当她看到李明珠脸上的疹子时,她惊吓得手抖了。盆子“哐当”坠落,水打湿了一地。
李明珠见状怒气上头“糊涂东西,怎么做事的!”
芳草惊恐下跪,声音颤抖着“小姐,您的脸……”
她不敢把话说满,可瑟瑟发抖的样子让李明珠顿感不安。李明珠下意识地抚上了脸颊,手上传来的疙瘩感让她大惊失色。她忙跑至铜镜前,看到铜镜里自己布满红疹的脸时终于惊叫出声“啊——!”
她颤抖着手不相信地再次抚摸脸上的疹子,手上传来的疙瘩感让她不得不接受脸上起疹的事实。铜镜里的她让她觉得吓人,她将铜镜猛地往地上一扫,怒喝道“快去找大夫!还不赶紧去给我找大夫!”
芳草被扫下的铜镜声吓得打了寒颤,哆哆嗦嗦地回到“奴婢这就去找大夫。”
说完便一路小跑了出去,她家小姐方才的样子着实吓到她了。
芙蓉阁在那边手忙脚乱之时,言清清在清雅阁倒是闲得紧。
她玉手在琴弦上挑拨着,铮铮琴音随着玉指的跳动娓娓奏响。今日就是李明珠化肤散发作的时间了,不知芙蓉阁这会儿有多热闹,可惜却不能亲自去一睹为快。
当芳草急匆匆地找来了大夫时,绿意已将此消息告诉了言清清。
身为王妃,怎能见侧妃有事,置之不理的?
言清清挑拨琴弦的动作停止,勾起嘴角,终于能去瞧瞧热闹了“走,去一趟芙蓉阁。”
言清清到达芙蓉阁时,大夫正为李明珠脉诊着。
她脸上换上焦急担忧的神情,匆匆步入了李明珠的寝屋“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要叫大夫了?”
话说完,视线落在李明珠脸上,原本艳丽动人的脸布满了红色疹子,言清清倒抽一口凉气“妹妹的脸这是怎么了?”
李明珠此时哪有心思去理会言清清,她一心都扑在了自己的脸上。
芳草回答言清清到“回王妃,我家小姐不知怎么了,今早起来便起了一脸的疹子。”
言清清表情凝重,对那大夫道“那大夫你可要仔细看了,女孩子的容貌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大夫脉诊着,仔细琢磨了脉象一番,作了一辑“王妃,侧妃放心,只是碰了脏东西过敏罢了,我给侧妃开一副膏药,每日按时涂抹,不出十日便可复原。”
李明珠闻言,焦虑的心情才得以平静,但还是不放心问到“当真不严重吗?”
大夫给以肯定的回答“当真。”
李明珠终于有了笑意,彻底安心了“有劳大夫了,芳草跟大夫去拿药。”
芳草领命,便与大夫退下了。
李明珠将面纱戴上,这才理会起言清清“明珠心急,一时对姐姐有怠慢,望姐姐莫见怪。”
言清清是个明事理的人,岂会在意“姐姐理解,怎么责怪妹妹,倒是妹妹这几日要注意了,仔细想想近日去了何处,接触了些什么才起了疹子,往后小心了才是。”
李明珠颔首“姐姐说的是,妹妹定会好好想想的。”
言清清这才舒了口气,再三嘱咐道“那就好,今日得知妹妹着急唤了大夫,担心妹妹才前来探望的,既然大夫说没事了,那妹妹要记得大夫的嘱咐,按时敷药。”
说完,不再久留,便告辞了。
绿意待与言清清走离了芙蓉阁有了些距离,才放松紧绷的神经顺了顺胸口“夫人可真淡定,绿意方才担心得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言清清轻笑“怕被大夫诊出来?”
绿意道“那可不,虽说夫人医术了得,但这毒术毕竟还是第一次。”
言清清神秘一问“你可听过一句话?”
绿意一脸疑惑“什么?”
言清清笑意扩大,显摆了句“行医者其实最善用毒。”
当然,这话是她现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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