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珠没有回答,空洞的视线未曾移动过分毫,表情生无可恋。
李木代替回到“正如娘娘所见,珠儿脸上化脓,原因还未可得知,下官正唤家里的大夫为珠儿诊察。珠儿伤心失仪,还望娘娘莫怪。”
言清清对李明珠的脸还心有余悸,捂住鼻嘴的帕子不曾放下,焦心道“那大夫赶紧看看罢。”
曾史向言清清作辑,从药箱拿出帕子,李明珠还是一动不动,李木无奈,只好上前抬起李明珠的手,为她挽起袖口,曾史将帕子覆上寸口,开始为李明珠号起了脉。
指腹轻按,抬起。轻按,抬起。反复细号了几次,黑眉柠蹙,表情十分凝重。
绿意有些慌乱,扶着言清清的手力道紧了紧。言清清悄悄递给绿意一个眼神,让她不需紧张,放松即可。
绿意领会,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可内心还是提心吊胆着。
曾史的表情凝重阴郁,李木心觉不安,小心翼翼地问起“曾大夫,可瞧出是何病了吗?”
曾史欲要开口,可忽觉得喉咙干渴,他咽了咽口水,才沉着声道“侧妃这是中了毒啊!”
李木不可置信,他重复着曾史的话“中毒?”
曾史慎重地点头“是,但是何毒尚不可得知。”
李木震惊“连你的医术都诊不出中了何毒?”
曾史无力地摇头“属下无能。”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明亮“听闻广安王妃医术超群,治疗林城瘟疫名动珩国,属下想,或许广安王妃能够诊出侧妃身上中的是何毒。”
李木闻言,从震惊中惊醒,曾史说得在理,这是珠儿眼下最近的希望。他忽地就对言清清跪下,祈求道“王妃娘娘医术卓群,下官恳求娘娘为珠儿问诊。”
言清清哪受得起李木的跪拜,她扶起李木,回到“若妹妹不嫌我医术浅薄,本宫愿意一试。”
话落,李木脸上是欢喜之色。言清清走近李明珠,说实话,她却是真的被李明珠的脸吓到了。她伸出手就要为李明珠号脉,哪知李明珠居然动了,一把就是把言清清推开。她力道很大,言清清没想到李明珠会忽然推她,来不及闪避,身子后仰,重重地朝地上就要摔去。
沈夜反应最为迅速,在李明珠推言清清的那一刻,就跨步走向了言清清,一把揽住言清清的腰,接住了。
言清清惊恐地瞠大双眼,脸被惊得没了血色。言清清不安地抓住沈夜的衣服,疼痛的剧烈感没有传来,言清清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李木见状,他眼下只想着能解了李明珠脸上的毒,平日暗中与南宫泽缠斗的心思已被抛在了脑后,他立马斥责了李明珠“珠儿!王妃好心为你诊脉,你怎可推她!”
李明珠赤红了双眼,她指着言清清,扯着嗓子道“她哪里来的好心,这毒就是你下的对不对!”
言清清一脸冤枉,刚才地惊吓还未退去,委屈就随之而来“明珠妹妹哪的话,你中毒时我与你可不曾接触,何来下毒一说。”
李明珠一时哑口无言,确实她脸上开始化毒时,言清清与她都不曾接触过,甚至大夫来问诊时,言清清与她也隔着些许距离,根本就无从下手。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坚信这毒是言清清下的。
她已全然不顾形象,继续嘶吼道“一定是你!失魂草的事你一定发觉是我做的,要报复我!一定是你!”
李木闻言,心下一惊,立马给他的贴身侍从何从一个眼色。何从会意,上前就是捂住李明珠的嘴巴,李明珠未说出的话被淹没在何从的手里,只剩下“唔唔唔”的声音。
言清清为之震惊,不敢相信“在书上放失魂草谋害我的竟是妹妹你?”
李木连忙为李明珠圆起了话“娘娘误会了,这失魂草一事已经结案,珠儿这是伤心过度,一时失言了。”
言清清似信不信地点着头“明珠妹妹容貌被毁,受了打击本宫理解,可明珠妹妹似乎不愿让本宫为她号诊。”
这时何从的手上从来了剧痛感,他惨叫着收回了手。原来是李明珠咬破了他的手指,李明珠歇斯底里到“你滚!我不要你为我解毒!你滚!”
李木被李明珠搞得也来了脾气“胡闹!眼下能救你的人就是王妃,你到底知不知道!”
要言清清救她,这件事重重地刺激着李明珠。李明珠推开何从,二话不说扑向了言清清,沈夜手搭在言清清腰上,向后一个拉回,言清清躲开了李明珠的攻击,她扑了个空,摔在了地上。
李木见状,要将李明珠扶起。哪知李明珠捡起地上的剪刀又是对言清清一记猛扑,剪子对着言清清的脸,狠狠地划了过去。
言清清害怕地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心跳因为惊恐快速地跳动着。
沈夜反应极快,再次将言清清往一侧拉开,没有揽住言清清的另一只手切向了李明珠的手腕,李明珠吃痛地松开了剪子,剪子“啪嗒”落地。
眼下还身在广安王府,李木岂能容李明珠如此继续胡闹。他唤了何从,何从得令。上前将李明珠扣了起来。李木歉意满满地对一脸惨白的言清清道“王妃还是先回去罢,珠儿神志失常,怕会伤了王妃。”
言清清的心还在碰碰直跳,这来个芙蓉阁看热闹可把自己吓惨了。
她忙点头,佯装淡定“那本宫就告辞了,明珠妹妹的脸就有劳李大人上心了。”
说完,言清清快步离开了芙蓉阁。
匆匆回到清雅阁,言清清才的心跳才平缓了许多。
言清清深呼一口气,开口道“人这要一疯起来,着实太可怕了。”
沈夜浅笑,玩味道“主子怕了?”
言清清瞪回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被人拿着剪刀扑,是你能不怕吗?”
哪知沈夜一脸奇怪地看着她,悠悠开口“我经常被人用刀剑明砍暗算。”
“……”
好的,当她没说,该死的习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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