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年轻的帝王宇文邕朝气蓬勃。
“秋爱卿,寡人听闻前几日你府上走水了?可还好吗?”帝王宇文邕关切的问道。
秋枫唇角一抽,脑中飞速旋转词汇。动作不停,利索的行了个大礼。“微臣叩谢陛下关爱,微臣府上并无走水。”
“没有走水?”宇文邕似有不解,“可寡人听说,前几日你府上浓烟四起,大半个长安的百姓都看到了。”
……有那么大的烟雾么?秋枫想。“回陛下,此事…唉……其实是微臣内宅后院的事。是微臣的犬子,年幼之时定下的亲事,后来犬子体弱多病,不想耽误人家娘子,便一直没有与其成婚,还想着把婚退了。可还未退婚呢,那娘子便因病故去了。犬子心痛愧疚至极,便按照我秋家儿媳的礼仪,将其下葬到微臣的祖坟中去。那娘子日后便是我秋家的正经儿媳,是我儿的妻。他日犬子若是有福痊愈了,想娶妻的话也按照续弦来办,以示尊重。”
秋枫说完,全场的朝臣静默无声,就连年轻的帝王都被这个故事感动了。“爱卿秋家不愧是当朝文相之家,有情有义啊!可…那大火?”
“哦,微臣说的远了,陛下赎罪。那百姓们看到的烟尘其实是内人在把平日里女孩儿家爱用的东西烧了送去,希望那娘子在那边过得好些,烧的有些多,烟尘有些大,并不是着了火。”秋枫依旧伏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说着。
宇文邕点了点头,“唉…若那女子还活着,真真嫁进你们秋府这样重情义的家里,才是她的福气啊!爱卿莫急,寡人会留心,找个才貌品性尚佳的,待他日你的儿子好了,便给他们赐婚。来人呐,”宇文邕叫来宦者,“赐秋…爱卿,你的儿子叫什么?”
“回陛下,犬子名唤静玥。”秋枫恭敬回答。
“嗯,好名字,一听就是个俊秀郎君的名字。将上月进贡的人参拿来,赐给秋爱卿给爱子调理身体。”
秋枫连忙叩头谢恩,“谢陛下,谢吾皇天恩。”
退朝之后,秋枫向出宫方向走着。
“秋大人,秋大人留步。”武相薛功成叫住秋枫。
秋枫虽官职与薛功成一样,可年过花甲的薛功成可是刚至不惑之年的秋枫的长辈。况且薛功成的庶女还是秋枫的小妾,这个关系就有些复杂了。
秋枫向薛功成施了个晚辈礼,“薛大人。”毕竟他的庶女只是秋枫的小妾,是不用叫他岳父的。
薛功成拱了拱手算是回了一礼,“秋大人家大郎君有订过婚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呢?我好以为大郎君一直没有亲事,还想将我那嫡出的小孙女跟他结结姻缘呢。”
秋枫在心里冷笑不已,给他塞了个庶女做妾还不够,因为不能时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此刻还想再安插进来一个控制他儿子,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啊!这事儿在某方面还真是庆幸,静玥再娶妻子就是续弦的事儿,还真是免了不少本来不好推脱的麻烦。
“哈哈薛大人高抬犬子了,犬子体弱多病您是知道的,哪里配得上您的嫡亲孙女?再说,这又已经算是有了个故妻,您孙女过去就是续弦,那可使不得,可使不得!”秋枫心中冷笑,面上却是谦逊有礼。
薛功成面带微笑,“不过最近听闻,你家大郎君的病症好了许多,这续弦不续弦的,那个娘子也没真的三媒六聘的娶进门来过日子,也就是个虚名罢了。等令郎君好些了,我们两家多走动走动。我那长孙是个扶不上墙的,也正好让他跟你那如玉一般的郎君多学着点儿。”
“哎,薛大人说的哪里话?犬子怎能跟您那健硕的嫡长孙相比?不过借您吉言,我倒是希望他能早日康复啊。”秋枫虽然不想与薛家多做接触,可希望儿子康复的心思,却是实打实的。
薛功成看秋枫那副爱子心切的慈父模样,心中不禁冷笑。像个妇人一般,哪能成什么大事?不过也好,难成大事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这文武双相他真是受够了,得了机会,一定要陛下弃文从武,把这些文官都赶出朝堂!
坐上了回府的车轿,福来左顾右盼的好一会儿,才靠近车床说道“郎主,您还好吧?”
秋枫轻笑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事儿,还能连他几句敲打都受不住了?别说了,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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