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一走,姜氏便哇的一声如孩提一般哭倒在姜恩硕的脚边。“叔父,您怎么才来看我啊!”
姜恩硕一阵心疼,语气责怪面上却是红了眼眶。“都是当娘的人了,孩子都这么大了,瞧你哭成什么样子!”
秋净莲抹着眼泪,与秋净远一起,规规矩矩的对姜恩硕施了一礼,才道“母亲整日孤单寂寞,当然思念叔祖父,却不得见,只能每日不停跟我们和阿兄念道叔祖父的好。”
姜恩硕心疼的扶起倒在地上的姜敏,“好孩子,都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吃苦了?”
“没有,郎主待我极好,夫人也是极好的。我不过是想念亲人罢了。”姜敏抽泣着抹泪,摇头间给姜恩硕递了个眼色。
在宫里摸爬滚打混到如此高位的人岂会看不懂这一个眼色的含义?对屋外道“福来总管,在你们秋府门前有一辆马车,里头放着我给我侄女和侄孙侄孙女带的东西,虽说不甚贵重,但都是皇上平日里赏我的,不得有丝毫的闪失,劳烦你去取了来。”
“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去取来。”福来心中明白这是要支他离开,可他又毫无办法拒绝,只得离开。
福来一走,姜敏立刻又哭了起来。“叔父当初又是何必,非要讲我许给一个有正妻的人?”
姜恩硕心疼不已,“当初你年纪不小了,叔父我所能结识的有出息的,也就是这些朝中大臣。你也知道,当初不是贪官色鬼,就是垂垂老臣,就这秋枫正直聪慧最和我心意。你如此聪敏,咱们不是商量好的?你先嫁进来,想尽办法接近正室,还臭美有机会?以你的聪慧,除掉一个正妻有何难?你怎么一拖就是这么多年?”
姜敏垂眸看着手里的帕子,心中愤愤。“这秋府没个傻子,一个个猴精猴精的。叔父不是不知道,这除掉一个人最好的莫过于饮食上的功夫,可是秋李氏的一应饮食都不走膳房,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况且她没什么大事门都不出,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原本我想先除掉那个秋静玥,秋静玥一死,那秋李氏就那么一个心尖上的独子,骤然失子她肯定是活不成,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前头的薛氏是个缺根筋的,让她死的悄无声息也是瞬息可成的事儿。可谁知道郎主对那秋静玥如此上心,整整十六年吊着他那一口气,前些日子竟一下子全好了!”
“不应该啊,怎么好的你可知道?”姜恩硕问道。秋静玥的毒,可是他从宫里淘来的,无色无味侵入肌理,宫里的太医都看不出来。各位娘娘贵人们最宝贝的,就是此毒,怎么就无声无息的给解了?
姜敏想了想,“说是一个老道士云游到此,给了秋静玥一颗药丸。就跟仙丹一样,要死的人几天之内就好了!我身处后宅,只听说确实来了个老道,但仙丹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若不是什么仙丹,当初您给的那毒那么阴狠,怎么可能就这几天就好了!”
姜恩硕蹙了蹙眉,抬眼看了看一直在旁边施了礼便不说话了的秋净远。“净远,读书可苦吗?”
秋净远连忙作揖,仿佛没有听到他们所谈的事情一般淡定。“回叔祖父,不苦,只是限于身份,不能有所作为,对不起叔祖父的期望了。”
姜恩硕眯了眯眼眸,低声道“到底是什么仙丹,居然能把千日碎都给解了。敏儿,你见了那个秋静玥了?真的没事儿了?”
姜敏摇了摇头,“有病之后,李凤娴把他儿子看的很严。等她儿子好了之后,她又把我们几个妾侍看的很严,我根本没机会见他。”
姜恩硕看了看独自垂泪的秋净莲,像极了姜敏年轻的时候。“莲儿,你想要什么?叔祖父都给你找来。你也大了,有没有相中哪家的郎君?只要你看上的,叔祖父一定想尽办法帮你说合。”
秋净莲惊喜的抬起头,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
“没事,你说吧,叔祖父都会尽力满足你。就算叔祖父力不能及的,咱们自家人,你说出来我们帮你出主意。”姜恩硕慈祥的问道。
秋净莲低下头,眸子在眼眶里转了几转,才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叔祖父,莲儿想进宫做贵人,不想受限与庶女的身份只能委屈一生,还请叔祖父成全。”说完便跪了下去。
姜恩硕没想到这孩子心气儿那么高,一下子便愣住了。“宫里的日子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秋净莲看这情况,咬了咬牙,眼泪夺眶而出。“叔祖父,莲儿知道自己出身卑微,可是莲儿有叔祖父做主啊!”
姜恩硕一听出身卑微四个字,便恨得牙根儿痒痒。“什么出身卑微,你高贵着呢!不就是进宫嘛,有何难!莲儿,你等着,叔祖父一定让你进宫,不光是进宫,还让你做皇后!不光是你,叔祖父还要让你娘做秋家主母,你阿兄做秋家嫡子。到时候,你就是正经的出身,到哪去都不会比别人低一头!”
秋净莲没有起来,秋净远却携着母亲跪了下去。“多谢叔父!”“多谢叔祖父!”
姜恩硕眯着眼看外头福来远远地带着小厮抱着东西进来,低声道“此事交给我了。”说罢,便朗声笑了起来,“瞧瞧瞧瞧,你们可都是秋大人家的,我哪承受得了如此大礼了?快起来快起来,知道你们孝顺,知道我过年出不了宫便提前给我拜年呢,我也不能让你们白白拜年,我都是给你们带了好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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