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见到阿紫之后,简单的交待几句,只说自己要连夜去办一件重要之事,让她转告段正淳,在庐州住上一ri之后再出发,但目标不是燕子坞而是洛-阳。阿紫自然是一肚子疑问,但是最重要的是,她想跟着吴凡。这时候吴凡怎么可能让阿紫跟着?
于是吴凡只好劝道:“阿紫,吴大哥真的去办一件十分紧迫之事。这件事关系到我的冤情。”这时候他当然不能和阿紫细说去救阿朱,那样的话,又要和这个小机灵鬼解释起码两个时辰。他看看阿紫的苦瓜脸,继续说道:“阿紫不是我不想带你,只是此事急迫,我多带一人毕竟不便,你们一家人先行洛-阳,你放心我办完此事之后,定会飞奔去找你们。嗯,如果顺利的话七八ri之内我们就可再见。”
阿紫看的出吴凡口气十分笃定,她继续纠缠意义不大但又好奇的问了一句:“吴大哥这紧迫的事是不是与今晚我们看到的那个美丽女子有关?”
吴凡摇摇头道:“你呀,休要乱猜了,记住我和你说的话,告诉你爹,住上一ri后往洛阳走。”阿紫晃了晃脑袋接着问道:“为什么要去洛-阳?不是说要去燕子坞找我那位哥哥吗?”吴凡真是被阿紫搞的烦心,这个丫头什么事情都想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一点和阿朱完全不同,阿朱在这些事情上总是很善解人意,他此刻不愿意对阿紫讲那么细,于是说道:“你放心,你的哥哥也会去洛-阳的,过几天你就会知道,现在我不能耽误时间了,听话好么?”
阿紫无奈的耸了耸肩,忽又说道:“这件事,你何不自己去和我爹爹说呢?”吴凡道:“天已经晚了,你爹爹已经就寝,我不想去打搅他了。”
“那你就好意思打搅我?”阿紫眨了眨眼睛问道。
吴凡他长吐一口气说道:“我刚刚离开你的时候,不是说了一会儿就回来见你,我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来和你说一声。”
听到此话,阿紫不知怎的脸上微微的红了一下,她收起了顽皮的表情,走到吴凡面前,仰着脸柔声道:“你果然是一个重守承诺的人,其实我真的很担心你。”
阿紫的变化让吴凡极不适应,他即可转身说道:“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别忘了我和你说的。”
“哎,吴大哥,你...你这么着急走,身上的银两够吗?”阿紫追问道。卧槽,吴凡心中又一紧,可不能在和这个丫头聊了,越聊事情越多,聊完银两恐怕又该嘘寒问暖了,他一边拉开房门一边说道:“够了,我们后会有期。”说罢,不在理会阿紫,急急的走出了房间。
摆脱了阿紫,吴凡回到自己住房,简单的收拾一下,穿着黑衣,依旧蒙上面容。心里盘算着庐-州距离苏-州的距离,自己如何行走。
说起来这庐-州(合-肥)已经距离苏州不远了,四百来公里也就是八百里路,但是古代交通不便,不像现代修好了高速公路,吴凡又没有gps什么的,他只能顺着大路跑,大路绕山避河,自然是要比八百里远一些,但是不论怎么样,吴凡都要施展那夜行八百的轻功。
准备好之后,吴凡离开客栈,先是出了庐-州城,接着顺着往东的方向,提气运功,呼的一下子飞奔起来。他脚下生风,越奔越快,渐渐地他双脚基本不沾地,如同草上飞一样,身边的树木村落开始变得模糊,一片片的从他身边向后掠过。
古代本身人口就稀少,加之现在是黑夜,这路上没有一人一车。出了庐-州城七八十里之后,地势空旷起来,吴凡如同加满油的跑车,越跑越快,体内真气运转,让他感觉不到什么疲倦!
就这样吴凡毫不停歇的飞奔到黎明时分,看见一座大城,此刻老百姓还在睡觉,依旧没有什么人,吴凡取下蒙面,找到一个守城的兵卒问出了此城名为江宁府,经历过崇祯世界,吴凡到底是对古代城池有些了解,这宋代的江宁府也就是现代的南-京。
跑了一半多了,吴凡暗自忖道。他不在此城停留,继续沿着此城向东南方向跑去。其实这一路上,不是没有岔路,好在中途有不少驿馆,这都是官府修建,通过驿馆才使得吴凡没有跑偏。
天渐渐的亮了,吴凡依旧沿着官方大道奔跑,路上开始有人,偶尔还能看到有送公文的快马,但是这些吴凡根本不理。那些马上之人都只是看到一个黑影从身旁掠过,不由的倒吸一口气,暗道这人真厉害,比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还猛三分。
到了晌午十分,吴凡来到了苏-州城。他吐口气,略略的歇息片-刻,到了苏-州城一切就好办了。因为包不同给他的地图很细致,他可以很轻松的找到关押阿朱的地方。这停歇的半刻,他一下子被江南的美景迷住了,此刻虽以至深秋,但是这里依然暖洋洋的。
这江南还真是一片灵土,仰望天空,风烟俱净,澄澈得如一汪清水。江南的美与北国不同,它是朦胧和古朴,如树下悠然落棋,如花间醉然品酒,又如庭中淡然品茶。
绿水萦绕白墙,繁花落于青瓦。蜿蜒曲回河流在时光中浅吟低唱。乘一叶扁舟撑一支蒿,穿行在青山绿水中。小桥,流水,人家,流溢在水墨江南里,使人看不明虚实,分不清究竟....
“到底是和北方大地不同。”吴凡被这如诗如画的江南美景不由的叹道。在他心里,这江南之气走的都是婉约轻柔一脉,武功也如同这风景人文一般与北方不同。
这江南与其说是某种真实的地理存在,不如说是一种文化情怀。在历史上江南很难说主宰过多少政治风云和江湖沉浮。定都长江以南的王朝似乎总逃脱不了悲剧的命运,江湖上最有实力的门派和教会也很少把江南作为主要的活动地点。
然而这里却蕴含着某种情感灵魂。和北国大地相比,这里显得灵动和飘逸。才华横溢的青年和娇柔纤秀的佳人似乎是这片土地的专属。画船金舫、残荷听雨、江枫渔火、月满西楼......
吴凡歇息片刻,知道这会儿也不是感慨时刻,于是他定了定神,继续赶路。苏-州城频临东海,西抱太湖,城内河港交错,湖荡密布。吴凡看到后心说,这里人的水xing应该都很好。这城中有多处港口,那燕子坞在太湖中,从这些港口可搭船前往。不过,阿朱并不在燕子坞内,而是在城外向西百里的一处村落。
到了这里之后,吴凡才发觉包不同给他的地图多么重要,如果没有这张地图,就这交错的湖荡,密布的水泊都会迷路。根据地图,吴凡又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找到了那家村落。说是一个村落,看过去不过只有十几户人家,它们零星的分住在一片树林旁边,而这些住户中有一家就是慕容复的一个秘密地点。这家住所是间陈旧的土坯房,外表看去破烂不堪,但谁也不会想到,在土坯房的下面,却有一条深深的地道,这地道用青石修建,结实耐用。地道分了很多岔路,有一路通向了太湖边,还有的通往了苏州城内。在地道的两边有数间铁门紧锁的牢房,阿朱就被关在其中一间。
吴凡来到这片村落之后,接着用黑布蒙好面,然后依着地图找到了那家土坯房落。这房子前有一块不大的院落,吴凡轻步走到院落前,推开紧涩的栅栏门。院落中有一个的老太婆正在劈柴。她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黑衣蒙面人走进来后,放下了手中的柴刀,皱起苦涩的双眼,问道吴凡:“你是谁?来找谁呀?”
这老太婆头发花白,但是身形却意外的健硕,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蓝se布衣,拿柴刀的手虽布满了褶子,却显得很有力,吴凡并没有直接理会老太婆的问话,而是向着破房四周观望了一番,发现附近除了这个老太婆便空无一人了。四周安静得很,但不知怎的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氛,吴凡身经百战,自然嗅出了其中的味道。慕容复会让这样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看守如此重要之地?难道这个老太婆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吴凡又看了看老太婆,这人虽说比一般妇人壮实一些,但是并不像一个拥有着深厚内力之人。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是这里主人的朋友,我来这里要带走一个人。”吴凡考虑,现在还是用那位神秘人的身份比较好,先套套朋友,如果不费周折能将阿朱带走,何必要亮出身份厮杀一场呢?如果仅仅是这位老太婆看守,他也不愿动手杀掉一个老妪。
“对不起,这里只有我这个老太婆,你不会想把我带走吧?”老太婆喃喃的说道,说完她也不理会吴凡了,她拿起柴刀,继续劈砍柴活,每一刀劈砍都发出一声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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