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北一愣,以为他是气公输瑾和三哥太亲密,一把拉住他,安慰道:“你别担心,他们只是惺惺相惜的科研伙伴。”
释放紧了紧拳头,压下眸子里的怒意,猜测宋北北这么说的目的,是让他看在三少爷的面子上,就不要揍公输瑾了。
他只好同意道:“好。”
宋北北怕释放还是放心不下,又道:“你这几日都守着我三哥吧,等我三哥病好了你再回来。”
这样释放能亲眼看见三哥每天都在做什么,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宋北北心里不由在想,我可真是个体贴懂事的小姑子。
释放静静看了宋北北好一会儿,才无奈点头:“好吧。”
宋北北独自回了自己的院子,瞧见门口两个守夜的家丁靠在一起睡觉,她也没喊醒他们,轻手轻脚地回了卧房。
她转身关上卧房的门,忽然听见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回来了?”
宋北北认出是沈昭地声音,猛地回头,果然见沈昭从暗处走来,冷沉着脸。
宋北北下意识地往后面躲了躲,靠到门上。
她怎么忽然有种“渣女夜不归宿痴情男友独守空房夜夜守候”的感觉?
不知怎的,她有点怕,扯了个讨好的笑:“沈昭,你找我有事吗?这大晚上的……”
她还没说完,沈昭忽然抱起她的腰,转过身走了两步,直接把她摁到了床上!
宋北北吓得连忙往床里面躲:“你干嘛?你一个太监想干嘛!”
沈昭一把把她拉过来,把她脸朝床摁住,咬着牙说了句:“教训你!”
宋北北见他扬起了另一只手,以为他要抽自己巴掌,吓得快哭了:“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又不是我的谁!”
“我有什么资格?”沈昭冷声反问,一脸寒意,“没有我你早死了!”
沈昭是真的想教训她,可手抬了半天,也没真的落下去。
宋北北也觉得委屈,他确实帮过自己不少次,但自己也救过他啊。
她缩了缩脖子,弱弱地道:“没有我你也早死了。”
二人视线交汇,静默许久,沈昭叹了声,还是没打得下去。
他的手轻轻落到宋北北的背上,宋北北忽然觉得一股热气在体内涌动,瞬间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她也不想反抗了,老老实实趴着。
直到沈昭收回手,她还懒洋洋地躺着,不愿动弹。
沈昭以为她睡着了,拿过被子替她盖上。
本想就这么离开的,但又想到那声“公输哥哥”,心里莫名火大。
他坐到床边,把她给摇醒:“你见谁都能叫哥哥,五个哥哥了你还缺哥哥?”
宋北北抬了抬眼皮,声音娇懒:“这只是一个礼貌又亲切的称呼啊。公输瑾那年纪,我叫叔叔也不合适吧。”
沈昭不悦道:“以后除了你亲哥和我,不许再叫别人,知道吗?”
“为什么?”
沈昭被她反问地心虚,一时语塞。
而且他也确实说不清,他也不过就活了短短十六个年头。
从记事起,他就只知道做一件事,就是拼了命地在谍探局里往上爬,否则父亲就不会多看他一眼。
眼前这个小女孩,是他情感贫瘠的人生中,少见的乐趣、牵挂和温暖。
虽然没等到沈昭的回答,宋北北还是答应他了:“好吧,以后我不这么叫就是。”
其实宋北北也觉得见谁都叫哥哥不太好,要是在现代,那就是个女海王。
不过叫沈昭没事,他是个太监。
沈昭听她答应,也舒心多了。
他见宋北北也不困了,便提醒她:“公输瑾是万会的人,他接近宋家是为了谋夺你们宋家家产。”
顿了一下,又道,“对了,一直忘了跟你说了,先前的周丽娘也是万会的人。”
宋北北消化了一下这两条消息,周丽娘已经被她赶走了没什么大问题,倒是公输瑾……
哎,这么好的人才,居然误入歧途了。
沉默许久,宋北北看向沈昭:“我看他手无缚鸡之力,估计做不来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能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吗?我想让他留在我三哥身边帮我三哥。”
沈昭不多想便直接拒绝:“当然不行!他早就是谍探局的囊中之物了,哪轮得到你三哥?”
看来公输瑾果然是个难得的人才!
宋北北没接话,却在心里发笑。
等着吧,我一定用爱感化公输瑾,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我们宋家,到时候绝不跟你们谍探局走!
“你也不要打草惊蛇,防着他点。”沈昭揉揉她的发顶,认真交代道,“别伤到自己。”
“嗯嗯。”宋北北直点头。
沈昭没别的要交代,便先离开了。
后面几日,宋北北就在进行自己的感化计划。
一从学堂回来,就直奔三哥的院子,给公输瑾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宋东风察觉到了,但是他没阻止。
经过几天的接触,他已经了解了公输瑾的为人,此人确实长了一双巧手,本领高强,心思单纯,和他一样只沉迷自己感兴趣的事,除了太傲之外没别的缺点。
北北迟早会恋爱,要是爱上自己的基友……啊不对,他志同道合的道友,日后公输瑾入赘宋家,他和妹夫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搞科研了,倒也不算坏事。
可公输瑾却被烦的不行。
他烦宋北北的理由,就和宋东风烦别的女人的理由一样,干扰他忙事业。
这一日,眼看又到宋北北散学归来的时候了,他赶紧找个地方躲着,否则待会儿又是各种点心蜜饯往他嘴里塞。
宋府很大,摸着摸着他就迷了路。
正不知道往哪儿走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哨声。
公输瑾立马追着朝着哨声的方向走去,很快就到了宋府一处没人看守的小门,推门出去,有一辆马车在门口等着他。
公输瑾坐上马车,离开了此处。
马车将他带到万会的青县基地,就是那所破农舍。
所有紧要人员都在。
阙舵主站在最前头,问道:“阿瑾,宋东风上钩了吗?”
公输瑾叹了一声:“他对我没什么意图,他每日除了专研奇门遁甲之术,没别的心思。我看他妹妹倒是对我很有意图。”
阙舵主蹙眉:“那怎么行?一个女孩,怎么都分不到家产!”
周丽娘先前任务失败,已经被迫做了好几日最低等的活了,就等着机会可以好好表现。
此时听见公输瑾任务也受挫,立马上前表现道:“这宋北北就是个搅屎棍!我的计划原本做的好好的,都怪她搅合进来,才害得我不得不退出!阙舵主,依我之见,必须先把宋北北铲除,才能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