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母误会了。”凤凰没有直接道出祖父不曾给过她银子,转身指了指几个箱子。“这些东西并没花费一两银子。”
“没花费一两银子?”怎么可能?纵是苗玉兰再淡定从容,听闻那几箱物件没花费一两银子,也震惊不已。
仆妇丫鬟们更是一个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老夫人摇摇头,凤凰当真不能留在宰相府,她不仅奢靡成性,还说谎,这么想着,苗玉兰询问的声响起。“我之前问你,你承认是自己买的?”
凤凰没正面回答,只说“紫渊阁,是千叶山庄的产业,住在千叶山庄的三年里,偶尔被抓去当壮丁管理产业,久而久之和掌柜们熟悉了,去店里拿点喜欢的物件,还是可以的。”
这话凤凰说的谦虚了,岂止紫渊阁,紫气东来四家铺子都是她开的,韦慕東只出了创业的钱,其他都是由着她折腾来折腾去,不过两年时间,她就将当初创业的钱以百倍的利率送进了千叶山庄。
当时韦慕東那不敢置信的眼神,让凤凰乐了好久。
老夫人和苗玉兰的脸色齐齐变了,凤凰提起千叶山庄,她们此时才想起来,凤凰不光是宰相府的大小姐,还是千叶山庄的大小姐。凤凰的母亲,韦慕秋就是出自千叶山庄,是前任武林盟主的女儿,哪怕她已经死了,她女儿和千叶山庄的联系没断,三年前凤凰才被她外祖父带去千叶山庄。
千叶山庄是江湖泰斗,现任庄主亦是现任武林盟主,韦慕東是传奇一样的人物,只要他一声号令,整个江湖都会响应,传言他十分宠溺凤凰,只要是凤凰想要的,他哪怕是翻遍整个江湖,掘地三尺,也会找出来送至凤凰面前,足见传言说他宠溺凤凰不假。
“请问祖母和婶母,还有什么要问凤凰的吗?”见两人不说话,凤凰福了福身问道。
老夫人回神,看着凤凰的眸光掺杂了不屑和狠戾,韦慕東宠着凤凰,可不表示所有人都要宠着凤凰。
“凤凰。”苗玉兰说道“就算你是千叶山庄的小姐,可你也不要忘了,你同时也是我宰相府的大小姐,现在你回来宰相府,江湖上那些粗蛮的行为要改,从明天开始,我会让身边的莲嬷嬷去慕秋阁教你规矩。”
什么叫江湖上的行为粗蛮,她何时粗蛮了,凤凰压下心里的不平,冷然道“我那些行为让婶母觉得粗蛮,还请婶母明示。”
“你在质疑我的话?”苗玉兰不悦的看着凤凰。“忤逆长辈,就是粗蛮行为。”
呵,感情都是她在说了算,凤凰刚要反驳,宽大的袖子又被扯动,她蹙眉看去,见小苹对她摇头,她略一思索,此时和苗玉兰顶撞讨不到好处,苗玉兰只要一句不敬长辈,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没等到凤凰反驳自己,苗玉兰有些失望,她本想趁凤凰反驳自己,给她安些罪名,然后顺理成章的惩罚她一顿。
凤凰不说话,她反而没有由头惩罚她,只能摆了摆手。“把这些箱子搬你慕秋阁去,别放在这里污了宰相府的清誉。”
太过分了,不反驳她,她还蹬鼻子上脸,这些东西哪儿污宰相府清誉了,凤凰正要出声理论,小苹又阻止了她,她无奈,只好带着满腔的怒火和箱子回了慕秋阁。
“小苹,你为什么三番两次阻止我说话?”坐到软榻边沿,凤凰不悦的看着小苹,穿越来三年,她何曾受过今天这样的窝囊气。
“小姐,你回来这么多天,还没看清府里的形势吗?”小苹不等凤凰回答,劝道“现在是二房大夫人管家,她还有老夫人支持,你说什么都没用,她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惩罚你。”
听了此话,凤凰想起自己回来宰相府的第一天,因擅自住了父母的主屋,被老夫人以不孝之名罚跪祠堂。
若她想在宰相府里安生度日,必须要找一个靠山,这靠山还一定要比老夫人和二房大夫人帝地位高。
“小姐,这些箱子里的物件要拿出来吗?”见凤凰沉思,小苹只能自己找事做。
“拿出来摆上。”凤凰随口吩咐,东西拿回来就要使用,放着不用她何必拿回来。
“是。”小苹应了声,动手打开箱子将里面的物件拿出来一一摆上,将一叠宣纸放在案桌上时,小苹叹息说“此等好的宣纸,奴婢都没见相爷用过。”
相爷,凤凰脑海里灵光一闪,对啊,她怎么忘了,除了相爷府里还有谁能高过老夫人。
“小苹,你真没见相爷用过这样的宣纸?”凤凰走到案桌边,素手轻轻抚摸着宣纸。
“真没。”小苹肯定的点头。“府里清减,此等贵重的宣纸用不起。”
“谢谢你小苹。”凤凰喜悦的道谢,小苹不明所以,凤凰才不管她,吩咐说“我要看会儿书,你去给我泡壶茶来。”
“是。”小苹应声退下。
宰相府书房。
相爷听完管家将府里发生的事情报备完毕,挥手让管家出去后,对身边伺候的小厮说“安顺,你去将凤凰叫来见我。”
“是。”安顺行了个礼,转身朝门口走,才走了几步,他又听自家相爷说“还是算了,再看看吧。”
“是。”安顺又回到相爷身边伺候。
翌日,凤凰早早的起床,收拾妥当后又带着小苹出府去浪,她专门去了趟东阿阁,仔细挑选了几样昂贵的书房用品,让小苹带着,知道自家小姐的另一个身份后,见小姐没给钱就拿走了物品,小苹一点也不奇怪。
挑完,主仆二人直奔气韵阁,要了些点心,坐在昨天那靠窗边的桌子上享用。
“怎么还没来。”左等右等不见人,凤凰有些怀疑自己被放鸽子了。
小苹沉默,那是堪比妖魔的三皇子,她不敢乱说话。
凤凰无聊的趴在桌上,手指在桌面轻轻画着,龙辰亦上楼就看到这情景,大步走至桌边,小苹不经意转头看到他,吓的从椅子上惊跳起来,赶忙自觉的逃开。
“在画什么?”坐下后,龙辰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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