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零手指放在桌上,不轻不重地敲着。
那一下下,仿佛直接打在了花染心上。
“什么?不是,奴婢不认识什么妒颜草,奴婢与小姐无冤无仇,小姐莫要冤枉奴婢。”
不愧是大家族的婢女,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面。
她的意思,不就是在说,自己心思歹毒,故意冤枉她一个陌生人咯?
颜零对着门外看戏的枝香道“把你们公子叫来吧。”
无论怎么说,她都是颜轻纵请来的客人,还是要给他父亲治病的炼丹师。
她在颜家被算计,颜轻纵不管说不过去。
只是,不知道她又碍了谁的眼。
“这位姑娘好大的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颜家的什么人呢,呵呵。”
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听了耳朵都要酥上三分。
当然这不包括颜零和紫煌。
紫煌听了,只有一个反应想吐。
颜零的内心则是呵呵你马呢。
“我不是颜家的什么人,只是颜轻纵的什么人而已。”
颜零轻飘飘地睨了那出声的女人一眼,果然,看到她表情带上了几分戾气。
她初到此处,谁也没招惹,只跟颜轻纵有接触。
如果她真的碍了谁的眼,应该跟颜轻纵有关系。
再加上眼前又是一名娇滴滴的妙龄少女,基本可以断定,这人是把她当成假想情敌对付了。
一出手就是妒颜草,还真是个狠角色。
“见过表小姐。”花染一见表小姐过来,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立马挺直了脊背。
那女人,也就是表小姐,看到颜零的容貌,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嫉妒。
听闻,纵哥哥带回一个女人,还说明天要带这个女人见舅舅(颜轻纵的爹),齐莲音心中顿时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
她决不允许,纵哥哥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这女人长得再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草包废物,能比得上身为天才炼丹师的自己吗?
颜零的破天诀,有掩盖修为的作用,所以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
“在下齐莲音,乃是七大家族之一的齐家嫡系小姐,同时也是纵哥哥的表妹。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齐莲音姿态高高在上,既点明了自己的身份,还隐晦的提到了她和颜轻纵之间的“亲密”关系。
想借机让颜零知难而退,不要跟齐家作对。
在修真世界,性别之分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女修士也可以“在下”自称。
“先别管什么称呼不称呼了,还是先说说,给客人下能让人毁容的妒颜草,该怎么处理吧。”
颜零丝毫不跟她客气,这女人一出场就是阴阳怪气地怼自己,不是故意的才怪呢。
齐莲音脸上的笑容一僵,袖子下面的指甲嵌入了手心里。
沉默…
“发生什么事了?”枝香把颜轻纵叫了过来。
她可不是想帮着颜零,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最好让公子看清这个女人心思恶毒,栽赃陷害的真面目。
不得不说,齐莲音伪装得很好,颜家上下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不骄不躁,性情温柔的女人。
“表哥,你带客人来我们家,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齐莲音轻轻跺着脚,对颜轻纵撒娇道。
齐莲音故意说“我们家”,就是在提醒颜零,她只是个外人。
颜轻纵尴尬地笑了笑,躲开她的胳膊,“枝香说,有人下毒?”
“哎呀,表哥,哪有什么人下毒啊,咱们府里的人都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只不过是妹妹跟我们开了个玩笑而已。”
颜零翻了个白眼。
这个齐莲音,说话不这么夹枪带棒,会死吗?
话里话外都在说,她们都是好人,只有自己这个外来的,心思不纯。
“第一,我没有姐姐。第二,我也没有跟不熟悉的人开玩笑的习惯。”
言外之意,别瞎套近乎。
齐莲音脸色不太好看。
“我妹妹在你们府上,差点被人下毒,颜公子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紫煌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透着浓浓的不悦。
刚才颜零正好挡在他面前,所以齐莲音都没有看到紫煌的脸。
只是知道颜零的哥哥在后面,但并没放在心上。
此刻一看到紫煌俊美的面容,齐莲音立马瞪大了眼睛,一脸痴迷。
紫煌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被那双不含感情的眸子一吓,齐莲音瞬间清醒。
“有人敢给你下毒?”颜轻纵音调倏地拔高了好几度。
足以看出他的不可思议。
颜零是他请来给父亲治伤的,只是为了防止父亲排斥,对外他一直宣称,颜零是他的朋友。
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知道颜零其实是炼丹师。
所以,应该不会是颜家的对头,不想让父亲恢复,才派人来下毒。
下毒的,很有可能是府里的人。
“我吩咐花染去药房帮我抓药,煎药,她拿回来的药里面,含有能让人毁容的妒颜草,剂量很足,这一碗下去,足够让我脸颊溃烂,满脸脓疮。”
颜零指了指桌上那碗黑乎乎的药汁。
此时,药汁已经逐渐冷却,苦味散去了不少。
“纵哥哥,依我看,这位姑娘只是太小心了。药房有我这个三级炼丹师掌管着,怎么可能出差错。她许是不经常出门,防人之心太重了。”
齐莲音拿出一张帕子,捂住嘴巴娇笑道。
暗讽颜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回公子,这位姑娘初来府中,人生地不熟的,行事谨慎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奴婢不能接受,她随便拿没有的事污蔑奴婢。”
花染义正言辞,字字句句都在指责颜零。
“行了,有没有毒不是我说的算的,既然你们二人这么肯定这碗药没事,就一人一半喝下去吧。”被两个伶牙俐齿的女人围攻,颜零丝毫不慌。
为了防止她们拒绝,她又加了一句“不用担心,这药只是普通的补药,喝了对身体无碍的,反而很有好处。”
“齐姑娘既然是炼丹师,应该闻一下,就能分辨出里面的药材吧?”
齐莲音闻言,脸色一僵。
有没有毒,她自然很清楚。
别说她不能喝,就是花染也不能喝。
“奴婢行得正坐得直,不就是喝一碗药吗,只要能证明奴婢的清白就行。”花染毫不畏惧,下一秒就要去端桌子上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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