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夫人把接生的婆子拉到一旁又问了一遍,确实是情况严重,与老爷子对视一眼后,古老夫人歉意一笑。
“那便有劳公子,倒是我们小家子气了,但您也清楚,山庄几代单传,这对于我们来说着实重要,本来已经安排好了,但还是没有料到此番生产还是如此艰辛,让公子见笑了……”
苏千仞摆了摆手,“不用客气,身为医者的本分罢了。今日在这里的无论是谁,我都会救的。”
话落,她便跟着接生的婆子进了产房,产房里少庄主正在唤陶如玉。
看着床上昏睡的陶如玉,终究还是救人要紧。
“少庄主,交给我吧。”
许是苏千仞眼里的笃定使他相信眼前这人能救陶如玉,他缓缓起身让开了位置。
苏千仞探了下陶如玉的脉搏,微弱的很。
她从衣袖里从容不迫的拿出银针,先是仔细的擦拭了每一根银针后,才开始有动作。
而立在一旁随时等候她吩咐的接生婆则是皱起了眉,虽说这公子看起来胸有成竹,但现在人命关天呀,我们是不是应该加快速度?
但她们也是山庄请来的婆子,苏千仞作为山庄的客人,身份比她们尊贵,所以她们也只能在心里暗想罢了……
只见,苏千仞在陶如玉的身体各处插了几根银针后,便住了手,安静地站在一边。
接生婆惊呆了,这就行了?那她们刚刚手忙脚乱是在干嘛……
她不确定的开口,“公子,这样便行吗?”
“嗯,先等等。”
接生婆只好拿出耐心来等,她们拿了山庄的钱,自然是要好好照顾,不然以后还有谁愿意用她们。
出人意料,不出一会儿陶如玉便醒来了。
接生婆觉得苏千仞几枚银针下去,似乎比这山庄里最有名的大夫都管用。
让人不禁惊骇,她是否能使人起死回生……
陶如玉醒来后,苏千仞便出去了,剩下的事情便交给了接生婆。
古老爷和老夫人一听陶如玉醒来了,对她又是一顿道谢,敬意更多了几分。
这天夜里,苏千仞坐在紫藤架下吃葡萄的时候,远远地听见了箫声,悠扬的箫声隔着凉凉的月色,透着几分凄凉。
苏千仞顺着箫声慢慢走,最后脚步终止于一座偏僻的小房子里,透过窗户的斜影,一个人临窗而立,背对着她。
一曲落罢,等那人转身时,苏千仞才发现这人很熟悉,正是她方才迷路送她的那人。
那人朝她点头,之后便放下了萧,孤寂的背影头一次让苏千仞感觉刺眼。
她推门而进,与那人的眼神相对。
“你的箫声听起来很凄凉。”
那人抬头,“心境与箫声自成一脉,不过是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苏千仞赞同地点了点头,忽而笑了,“今日的带路,谢了。”
“只是我好像还不知你大名?”
那人倒了两杯清茶,一杯移到苏千仞身侧,“若是不嫌弃,尝尝吧。”
之后才开始回答苏千仞的问题,“我也不知我究竟该姓甚名谁,或许姓古,或许随我娘,谁知道呢……”
他苦笑了下,清冷的目光久久无神。
苏千仞心里一惊,姓古?
“你爹是古庄主?”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用?我生来便是弃子……”
司凌曾经和她提及,古老爷子有个私生子流落在外,与母亲一起生活。
如今又是为何孤身一人在古鼎山庄。
“那你母亲呢?”
那人嘴唇上下动了下,“死去了……病重……”
苏千仞眼神暗了几分,估计是母亲病重便让他回来找古老庄主,但是老夫人强势,所以最后便让他住在了这荒凉的地方。
她心底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纵然是她觉得古老庄主对他的亲儿子不管不顾不妥,但是她也终究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
半晌,她灌了自己一口清茶,开口“看样子你也是读过书的,便一直想待在这里吗?”
那人异常平静,不发一言。
就像是个心已经死了的人一般,苏千仞皱眉,火气便上来了,“你年少读书识字,究竟是为了什么,不也是想着有天考取功名,让你娘亲脸上有光,带她过上好日子。”
“如今你娘亲虽然不在了,但你若是有所作为,你娘亲在天上必定也心生欣慰。”
“古庄主不是不认你吗,你以为你天天坐在此处便是对他的回应了吗?你难道不想靠一己之力富甲一方,以后等着古庄主去求你,而不是如今你屈于人下。”
“再说了,堂堂七尺男儿,难道你就没有一份抱负吗?无论是驰骋疆场,还是纵横朝政,亦或是经商有道,哪条路不行,难道你是觉得你无动于衷地坐在此处,便是对他们的报复吗?”
说到最后,苏千仞都口渴了,她刚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便注意到对面那人怔愣的神情。
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一时也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义愤填膺,跟个老妈子一般,自己还顾不过来呢,关心别人做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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